第三百六十八章.計較
「是嗎?你真的確定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嗎?」楚雲飛皺了皺眉頭,他輕描淡寫道:「原來我是並沒有懷疑你的,畢竟作為後母,原本就意味著要經受不少的風言風語。但你卻奢望得太多了,所以才會露出破綻。儘管你以為自己假惺惺的親情,能換來馮小姐對你的感激,但你恐怕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嗎?只是,從小就養在深宅大院,而且渴望有母親關愛她的馮惠蘭,萬萬都沒想到,你這個看似無害的後娘,卻一直都在想辦法算計她。我的判斷沒有錯吧?」楚雲飛看著馮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忘記徵得書兒的同意。
「算計她?怎麼可能呢?她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就算我是馮夫人,可怎麼說也都是個填房。可她不一樣,她是馮員外最寵愛的女人生下的女兒。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麼算計她的?平白無故這麼說上幾句,以為我就會上當嗎?」馮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句話,聲音裡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恨意。
「當初的懷疑,是因為肖郁肖公子的一番話。」楚雲飛的臉上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太難對付,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犯下的罪過,因此想要讓她完全說出實情,只能抽絲剝繭式的慢慢來。當他說出肖郁的名字時,他看到馮夫人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他假裝不知情,繼續道:「他跟我說,第一次見到馮小姐的時候,是你陪著馮小姐在二樓的走廊那裡,借著掩映的樹枝,他看到了馮小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跟她在一起,為什麼會讓人覺得奇怪?」馮夫人瞪著楚雲飛問道,「有一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難道就是這樣憑著自己的胡思亂想斷案的嗎?」
「原本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可事情真的是那樣嗎?馮小姐自小體弱,一向是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這一點兒,已經得到了你們的證實。而且,馮小姐的二樓,大概夫人也一向不怎麼去的吧?」楚雲飛並沒有理會馮夫人的嘲諷,繼續道。
竹姑和書兒同時點了點頭。楚雲飛皺眉道:「原本看起來並不奇怪,可是馮員外是個對自己女兒寵愛到了極致的父親,不僅如此,他似乎也對女兒的婚事不上心。馮小姐到了嫁人的年齡,不僅才貌雙全,而且還有那麼一大筆讓人心動的嫁妝,恐怕對她垂涎三尺的人不只一個吧?我記得書兒曾經說過,馮小姐是個性子極冷的人,她絕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更不願意拋頭露面。而你那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招惹那些登徒浪子吧?為的就是引得他們給馮小姐送來愛慕的書信。」
「哼!」馮夫人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楚雲飛的質問。
楚雲飛點了點頭道:「你很聰明,如此一來,你好像是個很慈愛的母親,能堵住馮員外的嘴,另外一方面,愛慕馮小姐的書信,從四面八方飛到了馮家,自然會激怒馮員外,如此一來,你的目的就達到了。最起碼,馮員外跟馮惠蘭的關係就受到了影響。就算她有什麼事情,也不再會對自己的父親說,這一點兒我沒說錯吧?所以那次馮家失盜,馮小姐的字畫不翼而飛,她也沒有聲張。我想那個時候,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親密。」
原本還十分困惑地書兒,點了點頭道:「公子這話說得不錯,自從我們家小姐……怎麼說呢?總是會有那些人或上門或寫書信給小姐之後,我們老爺對小姐就不如從前了。就好像是……一切都變得很古怪,我們家老爺對小姐的事情不怎麼上心了。」
「那又怎麼樣?女孩子長大了,跟父親的關係一般都會比較疏遠,這也是很常見的吧?」馮夫人很不以為然地在邊上插話道:「我說過了,你們……」
「其實最可疑的還是這次的書畫被盜事件。馮家值錢的東西不少,為什麼那盜賊什麼都不偷,偏偏偷走了馮小姐的字畫呢?而且,為什麼賊人會知道馮小姐的書畫藏在什麼地方呢?這恐怕需要有人指路吧?我想,那個偷字畫的賊,應該和內應認識,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呢?」楚雲飛的目光,在那三個女人的身上掃了一遍,同時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忍。
「想要找到那個人並不難,只要能猜到那些人偷字畫的目的是什麼。我想,肖公子曾經收到一封沒有署名也沒有開頭的信,裡面有幾句古人的詩,我想那詩句的確是出自馮惠蘭之手。只是恐怕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寫的字會被有心人送到肖郁的手裡吧?除了肖郁之外,恐怕還有對馮惠蘭有愛慕之心的公子,曾經收到過她的字畫。我說的不錯吧?馮夫人?」楚雲飛最後將目光對準了馮夫人,一臉嚴肅地望著她道:「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可真是完全不擇手段。你是看準了馮小姐不會太在意那些事情,所以才會挑那樣的時機下手對不對?我想你的同謀,早就收到了你的消息,所以才能準確地找馮小姐藏字畫的地方。」
「證據!證據呢?你不能隨口這麼一說,就能定我的罪名吧?」馮夫人聲色俱厲瞪著楚雲飛道,她顯然還抱著那麼一絲幻想,「我怎麼可能會讓人來馮家偷東西呢?你可別忘了,我是馮家的當家主母。我可沒那麼愚蠢!」
「真的是這樣嗎?」楚雲飛淡淡搖了搖頭道:「恐怕你的情人不會這麼認為吧?我已經派人去請那位教馮公子的阮先生,他一定會有要話要說。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想講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跟馮小姐落水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