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夢醒時分

斑的想法從原著來看毫無疑問是絕對正確的。

因為火影世界的鬥爭，到了大後期真就是一家子人的內鬥。

既然是家人，那當然是眼睛和仙術齊飛，禁術與查噸拉佔據半邊天。

怎麼可能還有五行遁術甚至別的普通血繼限界生存的空間。

「我其實知道你們這類人的心思。」清水輕笑，「不就是眼睛至上的論調唄。」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理解寫輪眼和輪迴眼的真正力量。」斑自通道。

看著斑那一副認定一切的模樣，清水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理解？」

「你以為戰勝了開啟了萬花筒的零度，打敗了擁有輪迴眼的長門，你就已經凌駕於血繼限界之上了嗎？」

聽聞此言，清水略感無辜的聳肩。

「別忘了，你也是靠著萬花筒才得以僥倖逃脫長門的地爆天星。」

回想起曾經零度的失敗已經出乎了斑的意料，要知道零度的實力雖然不是頂尖，但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殺的。

一切的一切，就從那個晚上突發的意外開始……

根據他們安插在木葉暗部的線人傳回的情報來看，那一晚原本預計會因為尾獸玉的一擊而消失的桔梗山，卻因為大蛇丸超乎意料的的三重羅生門以及近乎完美復刻初代木遁的樹界降臨，還有那橫空出世的暗部天秤，其令忍界震驚的強大冰遁所聯手擋下。

居然真的被他們擋下了三尾那一全力爆發的尾獸玉！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要知道原本的斑可是計劃在經歷桔梗山一役后，讓雨隱正式強勢登場，主導介入並調停分配戰後虛弱無比的三大忍村的一切利益。

雨隱雖然歷經多年的內戰已經攢弱無比，但是輪迴眼和山椒魚半藏的威名，足以讓人暫時性的遺忘這種弱勢。

只要那一發尾獸玉真的如計劃中徹底命中……

然而它帶給斑的只有深深的不甘和遺憾。

那一晚，計劃徹底失敗，連零度也戰死桔梗山腳。

事已至此，斑也不得不調整計劃，讓長門去主導戰後的利益分配，聯合其餘兩大忍村一起孤立並瓜分木葉的戰果。

計劃一切順利的進行，甚至連最後的殺陣都已經準備就緒。

可……為什麼那個假扮天秤的木葉暗部，也就是四月清水掏出的那個微不足道的棕色小瓶，會顛覆一切呢？

因為那個突然新生的萬花筒，使得原本計劃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面對這一系列的失敗，斑只有深深的不解，這也是他留下的最重要的原因。

本來就已經是將死之人，何不弄清一切之後再死去？

「讓事實說話。」清水淡然的回應著，「終歸是他們輸了，我才是勝者，不是嗎？」

「至於你說的血繼限界，

」

斑沉默半晌，然後再次問道：「大蛇丸的木遁從何而來？」

「天資卓絕唄。」

這種扯淡的論調斑是斷然不信的，因為能夠復刻柱間的木遁不是單單依靠一個天賦就能完全解釋的，否則森之千手一族怎麼會逐漸淡出木葉呢？

不就是因為沒有人真正可以完美復現他那冠絕忍界的樹界降臨嗎？

那可是連尾獸都不得不臣服的術！

所以並不是木遁太強，而是千手柱間將木遁的強大發揮到了極致！

斑曾經深信這一點……

可如今這個認知卻被區區一個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打破了。

又冒出了一個非血繼限界忍者，掌握了血繼限界的忍術，並將其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救了你們的萬花筒究竟是怎麼回事？」斑的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疑惑。

因為不可能說隨便拿一雙三勾玉寫輪眼給按到任意一個宇智波忍者的眼睛里，就能立刻進化為萬花筒。

除非，那原本就是他的眼睛！

可是……天底下會有這等巧合？！

「這個還是託了你們的福，又送了一次裝備。」

至此，斑已經明白，所謂的送裝備不過是對方的一種嘲諷。

四月清水也不會為他解答他一切的疑問。

「四月清水，哪怕我要死了，你依舊還是這麼戒備。」

「你告訴我你的那些個計劃，我就如實相告。」清水理所當然道，「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嗎？」

如果斑還是那麼目空無人，選擇以大嘴巴的形式告訴清水他未來的機會，清水會很樂意作出一些應對然後讓斑再也無法復活。

畢竟，只有老實的待在記憶中的斑，才是讓人放心的斑。

這種人卻成了他對手，真的讓人感到頭痛。

「或者你也可以用那隻萬花筒作為交易籌碼。」

「呵呵……」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瞬間斑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毅然的伸向自己那唯一的眼睛。

鮮血飛灑！

頓時一隻血色萬花筒，被他緊握在手心。

「……原來是為了這隻萬花筒嗎？」

清水無謂的笑著，就這麼看著斑在那自作多情。

然後下一瞬間，那隻萬花筒的眼睛，徹底碎裂……

至此，零度的那雙萬花筒全部被毀。

「你所渴望的這股力量，已經徹底被我毀滅。」斑流著血淚說道，「雨隱之夢也不會就此終結。」

看著斑已經打算魚死網破且不再吐露事實真相，清水輕嘆了口氣后開口道：「我想你搞錯了。對於普通人來說，寫輪眼的確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畢竟一旦有了那雙眼睛，就意味著足夠高的起點，以及獲得了通往更高力量層次的鑰匙。」

「不過哪怕永恆萬花筒，在我眼裡也就那麼回事。」

「你……」

「很驚訝我知道永恆萬花筒的存在？」清水繼續爆料，「可惜哪怕你融合了你弟弟的那雙萬花筒，成就了永恆萬花筒，還是輸給了千手柱間。」

斑忽然不再言語，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對曾經的忍者之神，木葉的開創者，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毫無敬意可言。

這根本不是一個繼承了木葉的火之意志的正統忍者該有的語氣和態度。

對方難道不是木葉的命運之子嗎？

「雖然你後來藉助著千手柱間那塊肉最終因緣際會開啟了輪迴眼。」

「但一切都太遲了……不是嗎？」

「是不是很驚訝我能夠知道這些？」清水肆無忌憚的發表著衝擊斑內心的言論。

「說實話，其實我先前還是挺擔心你取回寄存在長門這的那雙輪迴眼。」

「不過所幸，看起來你應該是有著什麼限制。」

「就跟曾經一樣，身體的原因吧？」

斑繼續沉默。

「如果讓你取回了輪迴眼，那還真有可能被你提前大結局了。」

「不過可惜，看起來你只能依靠長門他們的力量。」

「而且還控制了兩個先前借著外道輪迴天生之術復活的木葉暗部……」

從剛才清水點破永恆萬花筒之後，斑就已經不再言語。

顯然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里，已經戳到了斑的心底。

「哦順帶一提，這個術也是接下去你的雨隱火種里的一個重要環節。」

「比如說你的復活，然後再去執行月之眼計劃？」

「你還真以為我會相信你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你看，你說與不說，其實我都知道。」清水的語速不急不緩，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沉穩，「連基本的誠意都沒有，就跑來問我這問我那的，一個勁的套我話……」

「這就是你為什麼失敗的原因。」

信息不對稱，是忍者世界最大的不公。

「哦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還記得第一次你救起我之後，你所謂的那個偶遇嗎？」

「抱歉，那都是我計劃好的，一切都是為了柱間細胞和六道仙人的仙術查克拉……」

斑嘴唇輕啟，斷然否定道：「這不可能……」

「是與不是，我想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清水蹲了下來，他看著眼前那張蒼老的面龐緩緩說道，「畢竟那麼多超出你計劃的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

「你的確中了我的幻術。」

「但是最終，事情並沒有按照你的意志發展。」

的確，當初施展幻術的初衷卻是根本沒有實現。

沉默半晌，斑再次緩緩開口：「月之眼計劃是假的。」

「你發現了黑絕篡改的宇智波石板？」

「你真的知道……」斑喃喃自語。

顯然清水一系列的真真假假的說辭，把他那顆將死之心給衝擊的七零八落。

清水自顧自的猜測起來：「也對，你看見我殺了黑絕。」

「雖然一開始你可能不知道它到底是誰，以你的細心和智慧，最終還是能夠發現黑絕曾經的蛛絲馬跡倒也不稀奇。」

「能夠知道宇智波石板被篡改過，那說明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

於是清水特地誇獎了下斑的睿智：「真不愧是宇智波斑。」

只是這種誇獎，在斑的眼裡是何其諷刺。

「你究竟是什麼人？」斑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以為你知道呢。」清水依舊維持著不急不緩的語速，淡然回應道，「不過這重要嗎？」

斑的腦海里頓時浮現了當初「世界意志」試圖泯滅四月清水的一幕……

後來阿飛被殺，他差點被那團黑色所侵佔身體……

以及對方被四月清水所擊殺前所呼喊的「母親」……

經歷了如此多的波折，經過了大量的慎密調查斑在最終得知，那個「世界意志」和「母親」是六道仙人的母親——大筒木輝夜！

月之眼計劃是對方想利用他的復活從而實現她的回歸！

這個欺瞞了全世界的彌天大謊，難道對方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一切？！

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知道如此多的隱秘，以及他如此多的情報？！

「你看我告訴了你那麼多，你不表示下誠意？」

「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說你的全盤計劃？那個雨隱崛起的計劃？既然月之眼計劃是假的，那怎麼實現忍界和平？還有你復活的關鍵？」

「呵呵……我還真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

「你的那些套路其實我可以猜個大概，但需要你補充一下細節。」清水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冷冽，「還是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在談條件，我是怕你一時愚蠢做了傻事從而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因為如果你膽敢影響我們的計劃，我會讓你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斑，你不會真以為穢土轉生和外道輪迴天生之術可以復活任何人吧？」

「悄悄告訴你，我知道怎麼徹底的殺死一個人。」清水忽然湊到斑的身旁輕聲道，「是從肉體到靈魂的泯滅。」

「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斑沉聲問道。

「這不是你能夠觸碰的禁忌。」

「禁忌……嗎？」斑輕嘆了口氣。

眼前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對方知道的太多，甚至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

究竟什麼人才可以知曉如此多的隱秘？！

而且斑斷定，對方那些看似自信的言語中一定會混著不少虛假的信息。

只是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無力再分辨那些真假。

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賭嗎？

賭對方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全知全能……

還是說……與對方和盤托出，示好以表誠意？

然後……合作？

「四月清水，你是想跟我合作？」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價值。」清水一副輕描淡寫的態度，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帶著森然，「畢竟你曾經擋過我的道。」

最終，斑下定了決心……

……

」如此一來，長門也就不用動手了吧？」

「呵呵，你又是猜的？」

「我說了，你以為我真會信你放棄生的希望？」清水在消化著斑方才告知他的所有情報，「你們的套路雖然多，不過也就那麼些手段。」

「在告訴你一切之前，我已經讓長門徹底離開了。」

「你也不讓我和長門見一面？」清水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斑在選擇和他「合作」之後，會介紹雙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呢。

「到了這一步，見與不見，還有什麼區別。」斑的聲音漸漸無力，他的生機已經到了末尾，「四月清水，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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