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眠棋盤
吞噬掉冰封前塵之後，躁動的悲傷賽德奈斯明顯就安分了許多，水面再次恢復平靜，透過清澈乾淨的水面，隱約還能見到一個人影在下方，他在與什麼東西纏鬥著，水中除了某些特殊職業，其餘全部都會受到水壓和水流的影響，若是長時間無法獲得氧氣也會掉生命值。
蘇愚有組隊狀態，系統並沒有顯示冰封前塵已經GG，他的生命值像是開了鎖血外掛一樣，還維持在孤零零的1上。
「他會沒事的，對嗎？」修譜西斯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愚，他停在了賽德奈斯的邊上，「悲傷泉水，而不是絕望，等我們走完最後一程，你會救他回來嗎？」
他真的不希望再看見有任何的慘劇發生在自己面前，那種感覺太過於煎熬和壓抑，縱然與他無關，也會讓他無意間回想起多年前的夜晚。
「會的，他是我朋友，而且我不覺得他會死在這下面。」蘇愚安撫著修譜西斯的情緒，將他托起，一腳踩在賽德奈斯上，奇異的景象在這一刻陡然出現，蘇愚用出類似輕功水上漂的效果，「賽德奈斯名為悲傷，自己也悲傷，也希望別人悲傷。從這條泉水誕生的時候，就有人在其中悲傷至死，這從來都不是什麼玩笑，或是嚇唬小孩兒的民間傳說，對於手中掌握著權勢和力量的人來說，調控好自己的情緒，是他們必須要學會的一個課程，既不能讓自己失去冷靜和理智，也不能讓憤怒和慾望沖昏頭腦，一位真正高貴而又深得明星的領袖，必然身上充斥著五顏六色的情緒氛圍，他高貴而又正義，穿著體面的衣服，做著正確但又不善良的事情。這樣的人若是陷入悲傷，他將會頹廢，將會失去自己的銳氣，一位失去了雄心的君王，又有什麼值得恐懼的呢？」
修譜西斯聽完了，說道：「被自己的悲傷吞漠的感受…不好受吧。」
蘇愚坦然一笑，「事到臨頭，又還有什麼好受和不好受的呢？他是我的夥伴，在這一路上，我們並肩前行，既然我願意相信他，我希望你也能夠相信他，連你都有著足夠的信念支撐著你走完這條路，那麼你又為什麼判定他就一定會死在賽德奈斯。」
修譜西斯羞愧的低下了頭，這些年的經歷已經讓他習慣性的對外界的任何事物所變化的最後結果形成了一種固定失望的感覺，不論這件事情出現怎樣的轉機，途中可以把握怎樣的機會，他依然固執的認為根本就無法挽回和拯救，不論怎麼努力，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失敗。
這其中大概的道理就和失戀少女口中的男人全是大豬蹄子一樣，當他的世界對他絕望的時候，他也會對所有絕望。
賽德奈斯的水面如履平地，它像個得到了滿足的孩子那樣，極力的討好著大人，嘗到甜頭了，自然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夠變得再甜一點兒。
蘇愚抱著修譜西斯渡過了悲傷泉水。
修譜西斯從自己所在位置，勉強的眼中餘光還能看見被抓在水底下的那個人影。
「接下來就離目的地很近了吧。」蘇愚沒有詢問修譜西斯，只是自己低語。
抱著修譜西斯就是一段將近百米的衝刺，這對蘇愚目前的力量水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能夠將遊戲當中的身數據換算成現實里的比例的話，最起碼也是達到人類體能巔峰的美國隊長級別，這種級別的身體力量扛著品如的衣櫃都可以處之泰然的行走，更別說只是扛一個體重正常的中年男人。
路途上，到處都是白皚皚的霧氣。
這些霧氣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既不具備什麼殺傷力，也並不是這個地方自主產生的。
「你還記得以前嗎？自己在這裡見到了誰，而最後又發生了什麼？」蘇愚沒有回頭，保持著自身原本的速度，快速衝刺，路途上能夠看見一些特殊的身影，但是它們並沒有發動攻擊。
修譜西斯苦澀的面容，總是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頹廢，「對於當初的事情，我所抱有的態度，更多的都是迴避，我甚至都不願意去想象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而這麼長時間的迴避，甚至是讓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關於具體的細節，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唉，沒事。」蘇愚嘆了口氣，自己對於一個比較重要的細節問題，還有些琢磨不定想要聽聽修譜西斯的意見再做出決策，不過現在的話只能憑藉著經驗去猜了。
我的運氣一直以來都還算不錯。
蘇愚腦海里就出現了這麼個怪誕的想法。
然後，他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玩某個又氪又肝的遊戲，並且這個遊戲還對非洲土豪很不友好，每次抽卡都沒有ssr…長大了又因為喜歡的女孩兒，和學長莫名其妙的對上而被暗算，死到臨頭了，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人暗算。
蘇愚略微調整了一下奔跑的姿勢，開始以更快的速度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這片霧氣。
終於，又過了將近兩分鐘，保持高度的衝刺，使得蘇愚略微有些疲憊，低沉的喘著氣，他抽出大寶劍，撥開了地上的一層土壤，「明明是人工製造的空間，卻還要裝模作樣的弄成這樣子，果然最奢靡無度的只有中產階級。」
優秀的我黨成員，蘇愚發出評價。
地上是一個巨大的方格，其餘四角也都畫著各自相連的線條，這些線條通往各個方向，描繪出了一個又一個同樣巨大的方格，伴隨著蘇愚和修譜西斯一腳踏入，似乎是激活了這裡的某些東西，線條彷彿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它們扭動，並且發出亮光，隨後黯淡。
「終於到了，不眠棋盤。」蘇愚看著巨大而又令人迷惘的無數方格，緩緩開口。
觀棋不語是對於觀看棋賽的人的最低要求，兩個騎手之間的博弈是你來我往的，也是相互爭鋒，一點點的外界影響，就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蘇愚擅長從別的角度，用著自己穩定的思維去思考，而今天他卻不得不上場參與這場博弈。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