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宴之變
「大川,快點起來了。你爸已經過去你表姐家了,還有一個小時,你表姐夫迎親的隊伍就到了,你要再不起床,可就要錯過時間了。」
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我媽在外面催促著懶床的我,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凌晨四點半,距離表姐夫的迎親隊伍到達我表姐那裡還有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就是天下所有母親的一個通病,都會故意把時間說的特別緊張,然後好給將要發生的事情留出很大一塊富裕時間。
迫於無奈,我只能強打精神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走向衛生間,嘴裡嘟嘟囔囔的對我的老娘說:「媽呀,這才四點半,時間不是還挺充裕的嗎,這麼著急叫我起來幹什麼?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人玩到很晚才回來,我這還沒睡醒呢,是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沒等我把衛生間的門關起來,我媽的聲音從身後飄入了耳中:「正好,衛生間里我給你準備了冰塊,等下洗臉的水裡加上幾個冰塊,保准讓你精神百倍。快去吧,你就別磨蹭了,在磨蹭一會兒,你爸就得跟你嚷嚷了。」
「是是是,怕了你們兩個了,我先上個衛生間,捯飭好了咱們就出發。」說完這句話,就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看著鏡子里無精打採的自己,搖頭苦笑了一下,埋起頭來開始捯飭雜亂無章的腦袋。
我叫肖金川,剛剛說話的人是我老娘,我們家的家風還算挺民主的,要不然就我們剛剛那個對話,准得挨一頓鞋底子。全都收拾妥當,對著自己看起來還算是帥氣的臉龐點了個贊,還沒等我把衛生間的門打開呢,我媽那催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還沒好呢?王走召跟陳大可都到了,我們三個就等著你了。」
「來啦,來啦。我這不是得收拾的帥氣一點嘛,萬一表姐的伴娘相中我了,這不就是雙喜臨門的事兒了嘛。」推開衛生間的門,看見三張極為鄙視與不削的臉,異口同聲的說:「臭不要臉,想的美!」
我這自信心一旦升起來了就很難在按的下去,我也沒去管她們三個人的冷嘲熱諷,打開車門,發動我的愛車,飛馳向表姐那裡。
我們四個人剛到表姐那裡,屁股還沒等坐熱乎呢,表姐夫的迎親隊伍就到了。他可真是越過了重重關卡才進到我表姐的房間,我看著手裡的紅包,笑著琢磨著這些錢應該如何揮霍掉。我也是想的太入神了,連接下來刁難表姐夫的活動我都沒參加,真是太遺憾了。要不然,我一定還能在拿到一個價值不菲的紅包。
到是便宜了陳大可和王走召這兩個混蛋了,讓他們撿了個大便宜。這兩個人是我的死黨,從初中起我們的關係就非常的好,是磕過頭,拜過把子的異姓兄弟,我比他們兩個大一歲,所以這老大的位置就歸我了,他倆一個十月份的一個十一月份的,所以就排在了我的後面,而這紅包到了他們兩個的手裡也算是沒讓外人得了去,便宜他們就便宜他們吧。一個小時之後,表姐夫總算是將自己的愛妻抱下了床。
一場完美的婚禮,除了味覺上的享受和把滿滿的祝福送給一對新人之外,一定還有視覺上的享受。而現在西式婚禮已逐漸在我們的現代生活中有了很高的地位,但終究是千篇一律的,不管各項環節設計的多麼巧妙,也不是與眾不同的存在。
而表姐的這場婚禮從布局到各項環節,用的都是中國的傳統形式,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滿眼的大紅喜色,絲綢從天而降,編製的地毯鋪設在梯台的上面,呼應著炫麗溫馨的中式主舞台特別的有韻味。最吸引我的則是主持人的暖場詞『與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其實緣分和愛情一樣,都需要用心去珍惜,用心去呵護,正因為如此,人們才會從陌生到熟悉,從相遇相識到相知,正因為如此,我們的一對新人才會在茫茫的人海中相遇,在經歷了生活的磨礪和感情的磨合后,他們的愛才會變得日趨濃厚,我們才會迎來這幸福的典禮!』
張愛玲的那種高貴的憧憬,也讓我這個單身漢一下子就燃起了一股想要馬上找個伴侶的衝動。我的雙眼此刻燃起了一團火焰,這火焰不同於熱情四射的熊熊烈火,更多的是渴求、渴望、奢求的火焰。乃至於完全忘記了看台上表姐和表姐夫的狀態,我只是隱約記得表姐和表姐的中式禮服特別的好看。
我尋找了良久,最終所尋無果,回看到台上,正巧主持人說道:「帥氣的先生,請深情的望著您的妻子,記住她是你今生無怨無悔的選擇,請為她佩戴以您之名的戒指。美麗的新娘,請真誠的望著您的先生,記住他是你今生幸福的依靠,為您的先生佩戴冠您之指的戒指。這一枚小小的戒指,將他們兩個人綿綿的愛情套在了一起。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您的新娘了,願這一吻,吻下你們今生的不離不棄。」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溫馨與浪漫的喜悅之中時,一個極其破壞環境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今天這婚,你們是結不成了。」一個細高挑身材的人領著二十幾個地痞模樣的人,將大廳的門一腳踹開,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我擰著眉頭,一臉質疑的看向來人,在這麼個場合下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有備而來。看清來人的相貌,原來是我表姐的前男友,這人我相當熟悉,之所以表姐不在跟他交往,是因為表姐察覺出這個人做的好多事是見不得光的,但苦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就沒在分手的時候說這件事,只是說感情不和而已。
在沒認識表姐夫之前,這個叫魏遜的人經常糾纏著表姐,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在表姐認識現在的表姐夫之後,就再也沒露過面。今天他的出現,讓我們知道內情的人頗為驚訝,大堂的氣氛一下就緊張到了頂點。
魏遜一點也不在乎旁邊人錯愕的眼神,徑直的走向主舞台。一邊走一邊用手指著表姐夫對錶姐說著:「沈雪,是不是這小子給你下了迷魂藥,所以你才會離開我的。我這陣子一直在回憶著咱們兩個的過往,我忽然想起來,在跟我提出分手的那段日子裡,你就神情恍惚,居然連用手機都要背著我,生怕我知道什麼一樣。告訴我,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們兩個就勾搭在一起了?」
「魏遜,請注意你的言詞,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請你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的話我就報警了。」表姐憤怒的對魏遜說道。
表姐夫名叫石帆,他的性格一直都是溫文爾雅,不急不躁的,好像什麼事擺在他的面前都不會讓他生氣半分,今天很難得的看他發了一場大火。雙眼瞪的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因為用力過猛,充血嚴重所以兩隻眼睛漲的通紅,幾乎是咆哮著對魏遜喊到:「我不管你們兩個之前是什麼關係,但是即刻起沈雪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我決不會允許有人在對她做出什麼非分之舉。你最好現在馬上離開這裡,如若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魏遜極為鄙視的看了一眼表姐夫石帆腰間的武玉,冷笑了一下說道:「狗東西,我跟沈雪說話,你插什麼嘴。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要對我不客氣,真是笑話。咱們兩個同為鐵馬級紅色武玉的持有者,你就那麼有信心打的贏我嗎?」
「打不打得贏,也要打了才能知道。」石帆將身體擋在沈雪表姐的身前。
就在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表姐推開表姐夫,對著魏遜說道:「魏遜,我在跟你說最後一遍,咱們兩個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請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我不想在我大喜的日子,被你這種人給攪合了。」
這時魏遜的情緒波動很大,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對著表姐激動的說:「雪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難道你把咱們兩個過去的點點滴滴全都忘了嗎?當你跟我提出分手之後,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我……」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表姐把他後面的話攔了下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好好想一想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你想一想你時至今日都在幹些什麼。」
「我那不是為了讓咱們以後的日子過的更好嗎,我為了誰啊,還不全都是為了你嗎。」
「你只是為了你自己,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跟你在一起太累了,而且我現在也已經有石帆了,跟他在一起,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既然你鐵了心要跟他了此餘生,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我就走,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的眼前。」魏遜低著頭,從喉嚨里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問吧!」表姐嘆了口氣,說道。
「在你沒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跟這個人好上了?」
「沒有!」表姐堅定的回答著。
「不可能,我不信,如果不是他挖了我的牆角,你是絕對不會離開我的。」在表姐回答完他的問話后,魏遜的聲音突然揚高了起來。雙眼再一次變的通紅,不對,更準確的說,這一次是變的血紅。
話音未落,魏遜整個人跳在了空中,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開山刀,直奔著石帆表姐夫的面門砍了下去。一聲慘叫過後,一個人影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