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籌碼
看上去兩人各有籌碼，塔里安卻不屑一顧笑出了聲：「年輕人，你不必在我面前談貢獻，我在混亂邊界狩獵惡魔的時候，你都沒出生呢！我們都是惡魔契約者，你要不怕，那我更不會怕，我們，是一類人。」
蘇揚握緊手中短刀，始終保持謹慎，不相信塔里安說他自己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一個活了上百年的人精，還是上位惡魔契約者，永遠不會把主動權放在別人手上，能坦然面對一名代號刺客，一定有其底牌。
塔里安繼續說道：「耗下去沒有意義，我也不怕你會對我不利，你不妨看一看背包里那本書，看看惡魔契約還在不在。」
惡魔契約是指控塔里安的唯一證據，不容有失，蘇揚退後兩步，將日記本從行囊里取出，翻到惡魔契約那一頁，看到惡魔契約還在，稍微舒緩口氣，惡魔契約突然自燃，冒起攝人心魄的藍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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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火焰持續造成灼燒傷害，蘇揚忍住條件反射沒有將日記本丟出去，用力將惡魔契約這一頁撕下來，藍色火焰卻已經沾染到了日記本上，無法熄滅。
惡魔契約和日記本一同被燒為灰燼，前後不過十幾秒功夫，塔里安眼中難掩失落，不到最後關頭，他不可能會將日記本毀去，四十年的緬懷和自我救贖，在這一刻隨之消散。
「他毀掉了惡魔契約！」貪食瞪大豬眼，「他要遭天譴了！」
失落僅僅一瞬，塔里安收斂情緒，平靜地說道：「燈火通明，奇景峰的風景還不錯吧，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待會不如到我家去坐坐吧？」
「你竟然毀掉了惡魔契約。」蘇揚有點發懵，他從莎莉絲那知道毀掉惡魔契約的嚴重後果，拿出日記本時一直在防範塔里安會用什麼方法將惡魔契約奪去，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決。
塔里安露出疑惑的表情：「惡魔契約？你在說什麼東西？不好意思，我聽不太懂，我們不是在奇景峰上偶遇碰面的么？我老咯，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
他背過身，山洞重新浮現出入口，塔里安拄著拐杖向外走去，蘇揚握緊拳頭，已經想不到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
塔里安已經知道有人在調查他，連寫了四十年的日記都毀去了，有其他證據也會馬上銷毀，這就是個把自己偽裝得密不透風的老狐狸，蘇揚還是差點火候。
貪食喃喃道：「不應該啊，他把惡魔契約都毀掉了，怎麼一點事都沒有？難道剛才那點時間，他就和契約的上位惡魔達成了協議？」
塔里安還在外面等著，看著真的想邀請蘇揚回家做客，見蘇揚鑽出山洞，塔里安笑著說：「我們就當無事發生，將來你再來凱利爾城，有困難也許我還能幫點小忙。」
蘇揚懶得搭理他，直接捏碎水晶回到凱利爾城傳送大廳，蘇揚還在思考一個問題，塔里安是惡魔契約者已經實錘，但身為惡魔契約者的他，這幾十年裡有做過什麼惡？
塔里安作惡時當然不會用真實身份，蘇揚回憶自己所知道有關惡魔的事件，好像都與塔里安無關，再往前的時間裡，那範圍可就廣了，很難從中找到塔里安的影子。
關鍵是不知道塔里安契約的是那一隻惡魔，大部分曾經阿塔蒙合眾國出現過的惡魔，暗網都有記錄在冊，能夠知道的惡魔身份的話，就能確認塔里安曾經的所作所為。
蘇揚不甘心地又到塔里安家裡蹲守一會，塔里安如往常一般生活，絲毫不受蘇揚的影響，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緒起伏，一切顯得無比平靜。
不甘心也沒辦法，蘇揚承認自己失敗了，聯繫一簾幽夢告知目前的情況，一簾幽夢顯得有些失望，約蘇揚到老地點面談。
一簾幽夢對蘇揚給予厚望，本以為代號級刺客是可以給自己帶來驚喜的，而不是帶來任務失敗的消息。
幽靜雅緻的VIP包廂里，蘇揚將宮廷委託書交還，將自己調查出來的情況全部告知一簾幽夢，本還有些失望的一簾幽夢頓時露出喜色，至少蘇揚已經調查出許多幻月公會難以了解的情報。
「不可思議，萬斯伯爵竟然就是當年的萬斯侯爵，父親的靈魂佔據了兒子的軀體，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一簾幽夢眼睛瞪得很大，這可是個重磅新聞，爆料出去會讓整個圖森領震驚。
不過一簾幽夢也知道，沒有日記本這麼個關鍵道具，消息爆出去也只是造謠，如此荒誕的事情，人民群眾憑什麼會相信？
「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隔著好幾米憑空讓惡魔契約自燃，把整本日記都燒了，沒有日記本和惡魔契約，很難指控一名宮廷伯爵。」
蘇揚搖頭嘆息，伯爵只是塔里安其中一個頭銜，他還曾是第二集團軍第三師團副師團長、凱利爾城市長，比韋斯利不知高到哪裡去了，分量太重，靠兩張嘴可扳不倒他。
一簾幽夢輕輕叩著桌面，說：「宮廷委託書的內容是懷疑萬斯伯爵勾結惡魔術士，可是根據你的調查，這其中都沒有惡魔術士的身影，我們能否就此懷疑，萬斯伯爵，其實就是惡魔術士？」
蘇揚說道：「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仔細一想，時間對不上。根據記載，上一次黑龍危機大約是110年前，萬斯伯爵現年約70歲，往前推70年到萬斯伯爵剛出生的時候，萬斯侯爵，也就是塔里安，算他晚婚晚育，長子出生時他頂多四十歲左右吧，也就是說，黑龍危機時塔里安才剛出生，不可能成為惡魔術士。」
一簾幽夢沉吟半晌：「據我所知，惡魔術士三天前曾在中部出現過，黑夜酒館的艾麗婭根據殘留的線索一直追到了凱利爾城，判斷惡魔術士最後出現的地點在萬斯伯爵宅院附近，宮廷才會下此委託書，可是我們卻沒有找到任何和惡魔術士有關的線索。」。
艾麗婭？
蘇揚回想起來，她是捷克領其中一位分會館長，自己帶回黑龍消息的時候，就被霍克茲指派去調查惡魔術士，已經足足追蹤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