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臣,大理寺卿魏昕涵叩見陛下。」新任大理寺卿魏昕涵執禮跪在御書房裡,身板直直的,渾身上下散發著浩然正氣,清冷的眉間透露著鐵面無私。
「啊,是魏卿啊……」墨宜錦從身前的一堆奏摺里抬起頭來,認真地看了看魏昕涵,道,「免禮,瑞秋,賜座。」
「謝陛下。」魏昕涵又作了一禮,躬著身站了起來,「陛下,臣有本要奏。」
「慢著。」墨宜錦伸手一擺,「瑞秋,去偏殿把皇太女喚來,」說著,又看向魏昕涵,「魏卿啊,你先候著,等太女來了再奏。」說罷,又埋頭去看案上的那一堆奏摺,手上捏著硃砂筆在奏摺上圈著點著。
魏昕涵抿了抿唇:「臣遵旨。」一禮又完,她靜靜地坐到女官搬來的椅子上,垂著眼眸注視著地上的大理石紋路。
一盞茶后,殿門一暗,抬頭望去,墨媚寒抬腳走了進來,魏昕涵連忙站了起來行禮:「下官魏昕涵請皇太女殿下安。」
墨媚寒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執手朝上一拜:「兒臣請母皇安。」
「免禮。」墨宜錦放下筆,直起身把手邊的一沓奏摺遞給身邊的奉茶女官,「拿給太女看看。」
墨媚寒皺了皺眉,伸手拿起一本打開一看,額角抽了抽:「母皇給兒臣的奏摺兒臣還沒翻閱完,這些兒臣恐不能……」
「行了,就你那一目十行的本事,說這個做什麼。」墨宜錦站了起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魏昕涵:「你先聽聽魏卿要奏的是何事。」
「回陛下,事關一月前皇太女殿下遇刺一事,臣已有眉目。」魏昕涵朝墨宜錦一拜,恭敬地回著話,雙手捧著一沓紙,由瑞秋取了呈給墨宜錦。
哪知,墨宜錦雙眉一蹙,瞪了瑞秋一眼,雙手往後一擺:「給朕作何?沒見著太女在這呢嗎,呈給她。」
墨媚寒額角青筋緊了又緊:「母皇,大理寺直隸與皇上,魏大人所奏之事合該由母皇您親自過目,兒臣旁聽即可。」
「哎呀,莫要多話。」墨宜錦幽幽地看了看墨媚寒,又和藹地看向魏昕涵,「魏卿啊,以後大理寺一切事宜奏給太女便好,朕事務繁忙,兼顧不來啊,可記著了?」
「這……」魏昕涵頓了頓,看了一眼微笑著的女皇陛下,又瞄了一眼鐵青著臉的皇太女殿下,心思在剎那間千百迴轉,她抬起雙手又作了一禮,「臣遵旨。」
聞言,墨宜錦笑開了,揶揄地看了墨媚寒一眼:「行了行了,寒兒你在這吧,朕出去走走。」話落,背著雙手往外走去,又給了瑞秋和一旁的奉茶女官一個眼神,含笑離開御書房。
墨媚寒握了握拳,呼了一口氣,看了魏昕涵一眼,坐了下來:「魏大人,請坐。」
「是。」魏昕涵頷首,輕輕地提著衣擺坐下,抬頭看向正在看她呈上的供詞的墨媚寒,「稟殿下,此供詞為安王府負責採買的管事所述,臣也領著大理寺少卿到此人家中走訪過,證實此供詞屬實。」
「此人說因嫉妒孤王府的管事而雇凶行刺?」墨媚寒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