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之楊寶元張貴兒夫婦
楊寶元,大渝新科探花郎,當朝內閣首輔的小舅子。
整個京城長達五年的傳奇人物,在萬眾矚目下終於入仕了。
其實入仕不如仕,對楊寶元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的,畢竟明眼人都知道這個人早就開始染指超綱了,之前東宮儲君想要伴讀的時候那可是想都沒有想就提了這個的名字,不過趙元稹也給擋回去了。
說起了這一次的大渝科舉,簡直是人才濟濟,楊寶元便是因為給母親守孝晚了一屆考試,若非是在官場歷練過得人,在殿試之上拔得頭籌才入了一甲,否則怕是要二甲開外了。
據說當是金鑾殿外頭唱貢生入內的時候,唱到第九個還沒有叫到楊寶元的時候,大殿裡頭趙元稹和盛衡兩位閣老已經需要被旁邊好心的同僚攙扶了,倒是老皇帝說這次考生有才之輩總多,總算是在唱到十八個的時候把楊寶元叫進去來了。
倫理,殿試只會讓唱名到前十的進去。
這下許多考生就不服氣了,據說在老皇帝宣布楊寶元是探花郎的時候,有個會試成績甩楊寶元八百條街的考生公開執意這場科舉,就是為了恩賜楊寶元的,結果楊寶元直接把所有考生的考題答覆了一片,又和那位叫囂的考生殿上對西南戰事發表意見,以及處理邊關問題上頭開展討論起來。
當然是楊寶元贏了。
說白了家世也是成就一個人的重要因素,不然為什麼官宦子弟在考場更加容易,那完全是因為別人從小就是在這般京城朝局裡頭慢慢長大的,對局勢的分析和把控本就比寒門學子高的太多,從小的族學夫子都是帶出過不少進士的。
楊寶元在京城也未曾和紈絝掛上鉤子,皆是知道他與前張閣老的獨生女有婚,教導他的人隨便一個都是在京城地位舉足輕重的。
因此這場金鑾殿的鬧劇,只不過是讓大家看到了,這個人楊寶元並非是靠著家裡兩個姐夫才有的今日。
他自己也是個頗有心思手段的。
登科的楊寶元僅僅在翰林院呆了一年,就被快速調入了兵部坐了五品員外郎,一時嘩然,連著當初的和他一起會試的狀元郎都才走到給事中的位置
即便滿京城都明白科舉與他而言不過是奪得權勢的台階,倒是也沒料到他能夠在一年就陞官如此,不過也是,誰叫人家兩個姐夫都是內閣的掌舵者,妻子還是前閣老的掌上明珠了,宮內裡外都是靠山遍地,更何況,現在和已經成為新皇帝的朱泓鈞關係頗好。
然而,外面瞧著風生水起的楊探花,這兩日已經要被好不容易拼勁吃奶勁取回來的夫人給折磨瘋了。
他的這門婚事足足前前後後折騰了三年,兩個人人先後給家裡去世的長輩守孝,而後又傳出張貴兒莫名怨恨楊寶黛,差點就要嫁給外祖母家的堂兄了,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婚事又成了。
婚事在京城舉行的轟轟烈烈,連著太子都親自到場觀禮。
兩個人也算是京城裡頭的一樁沒談,成婚一年依舊恩愛的不行,府邸一個幫著伺候的丫頭都沒有。
可是吧,兩個人這不又吵架了。
起因是張貴兒同閨中要和的姐妹出去逛首飾鋪子,結果不知道哪個嘴碎的說楊寶元和最近風頭正盛的頭牌花娘護城河同游,還共度巫山良宵,這說者不知道是真的見過還是有說書先生的潛質,總之講的那是個繪聲繪色。
總歸用燕辭的話來描述,張貴兒硬生生把手裡正在觀賞的白玉不要給捏斷了,直接就闊步離開首飾鋪子。
得知這事情的楊寶元真的想跳護城河的心都有了,他冤枉了!真的冤的都找不到地方訴苦!他自己和誰睡過瞌睡他自己不清楚的?這些沒事情做的人,不就喜歡嚼舌根混日子的嗎!
楊寶元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反正只要認錯就可以了。
他可不想和張貴兒吵架。
府邸的迴廊之中,此刻嬌俏的張貴兒正被俊朗的夫君楊寶元攔著路。
張貴兒使勁打開他要摸自己肩膀的手,憤憤的從旁邊直接逃開。
「貴兒,貴兒,我給你發誓,我真的沒有和什麼花娘之類的有什麼,那日那日我是去辦事了,我就在北鎮撫司。」楊探花跟著從外頭回來的夫人後面如同一隻小哈巴狗,偏偏被她哄著的人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徑直朝著前面走。
楊寶元欲哭無淚,聲音都響亮了幾份起來:「你都同我鬧了三日了,我們夫妻的感情就怎麼禁不住外頭的三言兩語的,我對你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真的要什麼花娘,我——」
張貴兒聽著這話真的是狠狠瞪了楊寶元一眼,直接停下了步子,語氣冷颼颼的,咬著貝齒,指著他的鼻尖,語氣嬌嬌的,依舊聽得出憤怒:「楊寶元你說說這都是第幾次了,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一個巴掌拍不響,京城怎麼大,怎麼多的紈絝子弟,為什麼別人就成天造你的謠,你真當你是個人物了?發誓,你嘴裡的字眼有幾個是真的,我簡直是倒霉到家了,居然被你給騙上了船,你給我滾!你不是成日事情多的回來倒頭就睡的嗎,怎麼,今個有閑情雅緻在這裡和我閑聊了?」
楊寶元被一頓數落,他是真的忙的厲害,如今他明面是個兵部員外郎,其實已經在內閣開始接受趙元稹的事宜了,盛衡又是個光明磊落的手段,許多事情都要他去安排,現在太子已經登基為新帝,朝中還不大安穩,他要做的事情許多。
楊寶元知道最近這段事情冷落妻子了,主動去握住她的手:「好了,前幾日宮中有些事情不能馬虎,兵部也有許多的爛攤子,又加上······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告假了幾日,你不是想去溫泉莊子玩玩嘛,我這就安排下去如何?」
張貴兒只是冷冷的把手拿了回來,真的是忍了很久,側過身子:「楊寶元,這都多少次了,當初你是怎麼答允我的,與我成婚之後不會和任何女子又來往瓜葛,如今口口聲聲就時候是應酬不得已,你成日回來身上的香氣真當我聞不出?」
「動不動就拿你兩個姐夫出來給你做擋箭牌,你嘴裡的話對我到底有幾分真的?你既然看重權勢,你娶我做什麼的,拿回來當擺設的,那不如換幾個更加好看的擺設。」張貴兒說著就覺得自己委屈的很,眼淚就吧唧吧唧的開始流出來:「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個極其小的事情?」
不,楊寶元只是覺得自己冤屈的不得了。
「貴兒!」楊寶元見著妻子小跑的離開,簡直是哎了一聲,狠狠的跺腳,對著旁邊看熱鬧的錦年道:「人給我抓到沒有,給我片了喂狗!」敢在他妻子跟前胡言亂語,他非得讓這人後悔生出來。
「大人,那日說這話的是你大姐······」錦年聲音小的厲害。
楊寶元震驚了,覺得太匪夷所思了,楊寶眉這是他親姐姐嗎?成日到處嚼舌根!還敢當著張貴兒說!完了完了,徹底完犢子了——
就這樣楊探花晚上連著院子都沒進去,自己憋屈的抱著被褥在書房講究了一晚上。
結果次日楊寶元回到府邸,就見張貴兒正在和燕辭說話,瞧著他回來了,便是道:「我在廚房給你留下了飯食,可要用?」
楊寶元下意思的嗯了一聲,覺得張貴兒這幅模樣還不如和他吵一架來的快。
如今張貴兒在京城女眷裡頭的名聲是非常好的,堪比當年的楊寶黛。
然而只有楊寶元知道,什麼端莊都是鬼話,這人骨子裡頭就是個又打又鬧得性子,不過還在這幾年這性子只在他跟前出來。
燕辭瞧著姑爺害怕,小聲道:「今日大姑奶奶過來過了,已經講清楚了,因此夫人不氣了,不是奴婢多嘴,以後注意點吧。」
這頓飯吃下來,兩個人算是和好了,晚間張貴兒也准楊寶元近身了。
這日楊寶元處理完事情提前歸家,卻是見張貴兒不在家,他也沒有多問,自己去書房處理事情了,結果瞧著都已經掌燈了張貴兒還未曾歸家,便是著急了極起來,結果招下人一問,才知道這個人這半個月都是天天在外頭玩的把他這個夫君都給忘記了!
還敢在他在啊文淵閣幫著盛衡處理事情的時候,跟著他都不知道的婦人不歸家!
真當他這個夫君是死的不是!
「夫人在哪裡?」
問話的丫頭搖頭:「奴婢不知道,夫人最近愛和劉家二少奶|奶——」
楊寶元直接把手裡的茶杯砸到了地上,劉家那個惹是生非的二少奶|奶?張貴兒跟著那個人渾還得了了!?
楊寶元直接朝著府門走,結果恍然停下了步子,這樣過去,不是讓京城明日就看他們兩夫妻的熱鬧了!
他簡直是打落牙齒混血吞,直接轉身,對著錦年道:「去讓夫人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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