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家村
「老大,前面好像有個村子。」火狼妖王馱著金白柔,突然停下喊道。
胡戎抬頭一看,果然前面不遠處有一處村落,正值傍晚,恰好炊煙裊裊。暗紅色的天空籠罩著整個村落。
胡戎等人到了村子近前,發現這個村子風景頗為雅緻。村落前有個湖泊,綠樹環繞,幾朵蓮花盛開,飄蕩在湖面上。村頭立著一個牌坊,上面鐫著三個大字:三頭村。
沒多久,卻見到一個青年從村子里走出來。
「我猜那個人會跳河。」胡戎指著剛從村子里走出來的青年說道。
「老大,真的假的?」火狼妖王問道。雖然隔著很遠,但是妖怪的目力比常人不同。那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餘歲,怎麼可能會去跳河。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呢。
「你難道忘了你老大有卜運算元之術嗎?」要不是火狼正馱著金白柔,胡戎肯定會給他踹上一腳。他發現自己好像染上了有事沒事就想踹火狼一腳的習慣。
這習慣可不好,以後慢慢改吧。這是胡戎在今天第三次這樣想。
「原來你這麼喜歡吹牛?」金白柔瞥了一眼胡戎,那一瞬風情萬種。
胡戎看到的瞬間便有些痴獃了。
「老大,那人果然跳河了。」火狼的喊聲將胡戎從痴獃中醒了過來。
胡戎定了定神,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定睛一看,果然是從村頭走出來的那個青年。
胡戎一個箭步便竄了出去,踏著湖波將青年從湖中提了出去,往草地上一扔,將他摔了個狗啃屎。
「小夥子,有什麼事想不開,要尋此短見?」胡戎從湖面上跳到了土地上。
那青年抬頭一看,竟然年輕之人卻老氣橫秋的教訓他,一時間竟有些氣結。
這是火狼馱著金白柔走了過來。
那青年看到火狼,倒也嚇了一跳。火狼的身軀著實令人注目,何況他還是頭狼。
「狼啊!」青年高聲喊叫道。
「你不要怕,這不是狼,是狗。」胡戎安慰青年道,「你知道,有些狗的身軀比別的狗大。」
「老大,我是狼,不是狗。」火狼抗辯道。
聽到火狼說話,讓青年又吃了一嚇。
「妖怪啊!」
青年想要爬起來,可是腿軟,爬了好幾次,都摔倒在了草地上。他灰白色的衣服,也染成了淡青色。
「小夥子不要怕,有我在,這個狗頭妖怪傷害不了你。」胡戎拍了拍青年的頭,安慰他道。
聽到胡戎的話,讓他又一時氣結。
「老大,我是狼,不是狗。」火狼努力的、堅持不懈的抗辯道。
聽到火狼的話,胡戎又想踹他一腳,但是抬頭看到坐在火狼背上的金白柔,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你年紀輕輕,幹嘛要尋死?」金白柔問道。
青年聽到金白柔的話,突然間哀嚎起來。
「你個男子,哀嚎什麼?須知男兒有淚不輕彈。」
「你們救我做甚,讓我死了罷。」說完,青年拼了全身的氣力,又往湖裡跳去,卻被胡戎后衣領一抓,又摔在了地上。
「你先莫要尋死,也許我能救你一命也未可知。」
「你是甚人,就能夠救我性命。」青年看胡戎年紀與自己相差不遠,卻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便有些難解,此刻卻說能救他性命,怕不是拿他開玩笑,「你有什麼本事,就敢這樣誇口?」
「你可想要請個法師?」
「法師儘是些騙子,能夠濟的什麼事?」他先前請過好幾個法師,都說是法力高深,慣能降妖除魔,沒想到都是些假貨。
「法師不濟事,我卻能為。常言道:路見不平一聲吼,我便幫你解決了此事如何?」胡戎說道。其實他知道這個青年面臨的是什麼事情,在他看到三家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世界雖然發生了偏差,但是有些事情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只是時間段可能會有所不同罷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金白柔聽兩人的話,卻有些雲里霧裡,不知所謂。
胡戎因為知道事情的因果,所以沒有問,但是金白柔卻如同進到了迷霧裡。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話未說完,便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給我,我不就知道了。」金白柔嗔道。
「唉,說起來話就長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金白柔佯怒道。
「我們這個村叫做三家村,因為村中只有劉關張三姓而得名。我們村子向來供奉著三位神仙,乃是劉關張三位祖神。得神仙保佑,三家村向來風調雨順,物阜民豐,倒也算得是個世外桃源了。只是三年前……」說到這兒,青年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三年前如何?」
「三年前,三家村突然天降大旱,連續數月,一滴雨也沒有下過。里正領著眾村民多次到三家廟祭祀祈禱,誰想一點用處也沒有。」
「三家廟?」
「三家廟是村子祭祀供奉三位老神仙的廟宇。」青年解釋道,「待到了六個月,突然天降大雨,我們以為是神仙憐憫三家村的災難,故此降下這場雨來解救。誰想這場雨又接連下了小半年,導致那年田裡莊稼顆粒無收,若不是三家村每戶家裡都有些餘糧,餓死的人不知凡幾。」
「這等天災,怕是不容易躲過。」
「若只是天災倒也罷了。」青年嘆氣道。他雖然不過二十餘歲,但容貌卻是飽經風霜的模樣。
「難道還有人禍不成?」
「唉。」青年一句三嘆,「到了次年,我們收拾心情播種糧食,誰想又是連月旱災,四方禱告也毫無用處。就在我們無可奈何,六神無主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到里正家中說自己能夠求下雨來。」
「哦?」金白柔聽到這裡,便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名叫關白瀨,是村裡有名的混賴子,好吃懶做,吃喝嫖賭卻無一不沾。他時常到各家打秋風。因合村裡都有些親戚關係,都不好面阻他,惹得他興起,便是罵爹罵娘。村裡人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難道他果真求下雨來了?」
「雨倒是求下來了,只是這求雨的法子,卻是坑苦了我們。」
金白柔聽罷這青年講述的求雨法子,也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好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