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招夫養子(1)
回到家,已經是吃飯時分。
湯全老爹等在振華家裡,看見振華回來,急忙上前邀請。
振華推辭不得,點頭笑道:「湯大伯你先回去,我洗把臉就來。」
老湯走後,振華把宜蘭扯進房裡,笑了笑說道:「宜蘭,今天在河源鎮……我遇到了一個人……」
「遇上誰了?」宜蘭皺眉。
「是……章克香。」振華訕笑。
「哦,原來遇上初戀情人了,怪不得笑得這麼開心!」宜蘭翻白眼,又道:「遇上就遇上了吧,跟我說幹嘛?」
「這不是跟你備個案嘛。」振華還在笑,說道:「她跟我換了電話號碼,我得向你彙報,要不,你以後看見我的手機電話簿,還以為我隱瞞你什麼。」
「又沒做賊,幹嘛心虛?」宜蘭一笑,說道:「見面都聊了啥?有沒有哭得稀里嘩啦?」
「胡說什麼呢?你以為瓊瑤啊?」振華翻白眼,說道:「人家現在是企業家,在南方有服裝廠,開著寶馬回來的,還跟我情深深雨蒙蒙?我這德行,也就你不嫌棄。」
宜蘭拍巴掌笑:「那你虧大了,要是當初成了,你現在還不是廠長,也開寶馬坐賓士?說不定和齊磊一樣,夫人都討了兩房!」
「懶得跟你說,越說越不像話。」振華搖搖頭,從房裡走出來,準備去宋紅菊家裡。
恰好,振華老媽來叫宜蘭吃飯。
振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對老媽說道:「媽,我今天看見章克香了,她讓我回來跟你說一聲,向你問好!」
「誰?你看見誰了?」翠紅吃了一驚,沖著兒子使眼色,意思讓振華迴避宜蘭。
「宜蘭已經知道了,沒事的。」振華一笑,輕輕按著老媽的肩頭,說道:「章克香說了,老媽你以前對她好,她很挂念你,以後有時間來看你!」
「呵呵,我都不太記得了,還看我幹什麼?」翠紅呵呵地笑,擔心兒媳婦生氣,急忙接鍋盛飯,又對振華說道:「湯全他爹等著你吃飯,你還不快去?」
振華這才點點頭,去宋紅菊家裡吃飯。
宋紅菊家裡好幾個人,郝國蘭也在。看來又是她做的媒人,給宋紅菊和辛安貴牽的線。
辛安貴本人沒來,他的舅舅和堂弟辛安龍在這裡。
辛安龍以前是民兵營長,現在是村委會主任,接替了振華上一屆的職務。
「書記來了!」郝國蘭看見振華,急忙接住。
「我來遲了,讓大家受餓,不好意思。」振華一笑,跟大家打招呼。
老湯招呼大家坐落,把振華安排八仙桌東側的首位上。
宋紅菊端菜過來,然後躲回了卧室。
郝國蘭把宋紅菊拉了出來,笑道:「紅菊也來做,這大熱天的,忙著燒飯給我們吃,真辛苦,趕緊坐下喝杯啤酒。」
振華也點頭:「是啊紅菊,這裡都不是外人。」
宋紅菊這才坐了下來,卻也不怎麼說話。
丈夫死了還不到一年,她這時候改嫁,多少有些難堪和愧疚。
作為男方的代表,辛安貴的舅舅很客氣,一再給大家敬酒。郝國蘭也拿出勁頭來,尋找話題,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活躍酒席上的氣氛。
酒過三巡,老湯說道:「今天振華書記在這裡,村長也在這裡,有些事,我們還得說清楚。我們不反對紅菊再找個人過日子,她嫁到我家裡十幾年,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怪我們家裡沒福,湯全命不好……」
說著,老湯的眼淚就下來了。
宋紅菊也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振華一看這氣氛尷尬,說道:「湯大伯,乾脆吃了飯再說吧。不就這點事嗎,說清楚了就行。」
郝國蘭也辛安龍也連連點頭:「書記說得對,我們先吃飯。少喝點酒,吃了飯以後再說。」
老湯嘆口氣,端著酒杯陪振華喝酒。
振華卻不喝酒,端著茶杯回敬:「我下午可能還要開車,不敢喝酒,大家見諒。」
書記不喝酒,其他人也沒心思喝酒,大家意思了一下,開始吃飯。
飯後,宋紅菊收拾碗筷杯盤,振華等人圍著八仙桌商量。
老湯再一次說道:「我不反對紅菊嫁人,但是兩件事也說清楚。第一,湯全的賠償費十四萬五,全部在紅菊手上。這裡面,有我們老兩口的贍養費。這個錢我不花,但是我要拿回來,給我孫子存著。還有三個孩子的撫養費,我要拿來一半,也存著,等孩子們大了,再給他們。」
辛安貴的舅舅含含糊糊,點頭道:「這事我們沒意見,跟紅菊說好就行。」
宋紅菊走過來,冷著臉對公公說道:「我和湯全結婚以後,兩年就分家另過了。湯全的賠償費,不能給你們。孩子的撫養費,更不能給你們。」
老湯搖頭:「不行,我兒子死了,他的賠償費,不能拿去便宜人!」
宋紅菊惱怒,說道:「便宜誰了?誰花這個錢了?」
雙方僵持不下,越吵越激烈。
辛安龍和郝國蘭都在一邊勸解,卻控制不了局面。
「紅菊別吵了,湯大伯也歇一歇。」振華站起來,說道:「你們既然相信我們,叫我們來做個見證,就得讓我和村長說句話。一句話都不讓我們說,叫我們來幹什麼?」
現在的振華,算是過河卒子賽大車,在東灣村已經有了很高的威信。而且湯全老爹和宋紅菊,都感激振華當時幫助湯全爭取賠償費的事,所以各自收聲。
那件事如果不是振華和齊磊的努力,現在就不用談賠償金的分配問題了,一共就幾萬塊,還分個屁?
振華的眼神掃過一圈,說道:「紅菊別說氣話,你還年輕,再找個人過日子也是應該的,湯大伯不反對,我們也支持你。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湯大伯的本意,也是為了你的孩子好,你們要互相理解。有三個孩子在,就算紅菊再跨一道門,你和大伯大嬸,也還是一家人,這是割不斷的親。」。
郝國蘭連連點頭:「書記說得對,說得真好。」
老湯和宋紅菊也各自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