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卑劣手段

看完了火舞流星，在燈火燃起之前，太子將顧翩放下，轉眼間消失不見，要不是手心還殘留著一股冷香味，還以為剛才出現了幻覺。

「縣主！」錦玉扶著顧翩站穩。

剎那間宮人點燃了燭火，御花園裡瞬間明朗起來，晃如白晝，嬉笑聲在耳邊回蕩，夜宴即將開始。

顧翩笑容燦若煙火，明亮動人，「錦玉，今日我很開心。」

錦玉笑，「往後縣主要日日開心才好。」

正說著，一名小宮女站在顧翩身前，「奴婢參見縣主，皇後娘娘請縣主回去一趟。」

皇后？

顧翩眉心下意識緊皺，錦玉壓低了聲音，「眼前這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芯芳。」

「有勞芯芳姑娘了。」顧翩行禮。

芯芳淺笑，「縣主折煞奴婢了，這邊請。」

一路跟著芯芳，繞過一座殿穿過一條長廊才到了鳳棲宮，許是腳步太快並未注意，在拐角處撞上了一人。

顧翩身子晃了晃，幸虧錦玉手疾眼快扶住了。

啪！

一聲清脆響，瓷器摔落在地發出的聲音。

「你好大的膽子竟摔壞了皇後娘娘祈福佛像！」

嬤嬤疾言厲色怒瞪顧翩，居高臨下彷彿是要把顧翩貶入塵埃。

顧翩眼皮跳了跳，很快穩住心神，前面不遠處就是鳳棲宮的地盤了，偏偏這麼巧，顧翩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撞到了人。

廊下只有一盞燈，又是在台階下，芯芳剛才腳步刻意加快，顧翩第一次來鳳棲宮根本不熟悉地形，所以才會下意識跟緊芯芳的步伐。

她猜測，即便是放慢了腳步，也一定會撞上。

今日是有人盯上自己了，特意沖著自己來的。

顧翩一隻手捂著胸口，軟在了錦玉懷中，「錦玉，疼......」

錦玉識趣，沖著那嬤嬤訓斥，「你好大的膽子明明是你衝撞了縣主，惹了縣主犯了心悸的毛病，你可吃罪不起！」

「這麼多人親眼瞧著是縣主自己撞上來的，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仗著跟了太子幾年竟敢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裡，簡直放肆！」

那嬤嬤也是人精似的人，身份雖不敵顧翩，卻緊揪著顧翩不放，還不忘搬出皇后。

錦玉擰眉。

「原來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如此不講道理，我今日第一次入宮，嬤嬤莫不是欺負我年紀小，故意把責任推卸給我，好逃避責罰吧，嬤嬤對宮裡輕車熟路，既知道此物貴重就該小心翼翼，一時失神打破了佛像，卻還在這誣賴旁人。」

顧翩撅著紅唇，故作一臉不悅，「我可是皇後娘娘請來的客人，你膽敢對客人不敬，玷污了皇後娘娘寬容待人的名聲，更是罪加一等！」

辛嬤嬤被顧翩一席話堵住了嗓子，噎了半響，又氣又怒，「你.....」

「縣主，皇後娘娘素來寬容，手底下絕對不會養出這樣蠻不講理之人，這事兒奴婢親眼所見。」

主僕兩一唱一和，把罪名扣在了辛嬤嬤頭上，辛嬤嬤愣了，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真小瞧了顧翩。

「縣主這是在污衊皇後娘娘，是對娘娘的不敬！」辛嬤嬤厲聲。

「嚷嚷什麼呢，吵的娘娘頭疼。」

又出來一名宮女，辛嬤嬤立即上前，「太子府的縣主撞壞了娘娘的祈福佛像。」

「你說什麼！」宮女臉色微變，看了眼顧翩，很快轉過身進入內殿。

顧翩對著錦玉使了個眼色，錦玉蹙眉，有些不放心，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趁人不備正要逃走，芯芳似早有察覺，派人攔住了錦玉。

錦玉是暗衛出身，對付幾個宮女嬤嬤綽綽有餘，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芯芳蹙眉，「還愣著幹什麼，去追！」

果然，連後路都給堵死了，不讓她離開。

很快顧翩被帶入鳳棲宮，殿內燃著檀香，使人安下心神，跪在內殿等了片刻。

從屏風內走出一名貴婦，身著明黃色鳳袍，雍容華貴，端莊大方，儀態萬千。

秦皇后臉色暗沉，翩然落座，沉聲，「究竟怎麼回事？」

「回娘娘話，奴婢正要捧著神女像去供奉，是縣主沖了出來撞到了神女像，奴婢該死，沒護住神女像，求娘娘恕罪。」

秦皇后眸光乍然變得凌厲，緊盯著顧翩，「你可知罪？」

顧翩早就想好了說辭，沖著秦皇后叩拜，「臣女無心冒犯神女像，懇請皇後娘娘恕罪。」

「你好大的膽子，神女像高貴神聖不容侵犯，卻被你打碎了，豈能輕饒！」

秦皇后怒極，手指著顧翩還有些顫抖，對顧翩，秦皇后隱忍了整整兩年。

當年秦皇后賜了兩名女子到太子府，都是顧翩做主給打發了，駁了她的顏面！

顧翩仰著頭看向秦皇后，「臣女有一事不明，懇請皇後娘娘解惑。」

秦皇后冷哼。

「娘娘，神女像每年都是天黑之前便要祭拜，今年煙火已放，遲遲沒有請出神女像是何故，還有，今日芯芳姑娘專挑了偏僻的地方走，臣女第一次來鳳棲宮，一時失誤才和神女像相撞，正所謂不知者不罪.......」

「夠了！」秦皇后猛的一拍桌子，「你膽敢質疑本宮，犯了錯毫無悔改之心，卻在這強詞奪理，來人吶，掌！」

這事兒辛嬤嬤主動上前，高高舉起手打了顧翩一巴掌，顧翩白皙如玉的小臉瞬間高高腫起，五根鮮明的巴掌印格外引人注目。

「神女一旦怪罪，豈是你能擔待的起！」

秦皇后穩了穩心神，又道，「去請玉真師父過來，瞧瞧可有什麼法子讓神女消了怒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