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年的事

田老二家十分喧囂，一群人圍著從山下跑下來的幾個人問東問西，聲音十分嘈雜。

幾個人被圍在中間不知所措，兩眼無神，汗水從臉龐劃過滴進了脖領里。

「我看到了爺爺？」靈小秧結結巴巴的說著。

褚絕才明白叫田老二一家快跑的人是田老二的老爸。

大家看到褚絕走了進來便是都閉嘴了，看上山的幾個人的樣子就猜想的到肯定有點東西。

「現在可以證明這件事不是靈犀奶奶做的吧？」褚絕上前幾步死死地盯著田老三的眼睛。

「不是不是？」田老三死命的搖頭，眼睛里滿是驚恐。

褚絕眼神掃視過從山上下來的每一個人，每個人都不自主的點頭贊同。

褚絕點了一根煙靠在門框上等著這些人怎麼把這件事處理了。

隨著田老三的講述大家也明白了山上發生了什麼，當然也把靈犀奶奶也是受害者的事情講了。

「小犀啊，都是奶奶一時糊塗，希望你不要放在心裡。」田老二的老媽第一個走到靈犀面前道歉。

「對、對不起，都是我們家的錯。」田老大雖然也被嚇的不輕，這時候也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樣子來。

「沒事的，沒事的，你們不要這樣。」靈犀連忙擺手，眼睛有點紅。

她對自己受的委屈根本就沒多在意，主要就是聽到這些人罵自己奶奶很難受，猶如一把把刺扎進了自己的心裡。

黃爺爺還在主位上喝著酒，老臉上通紅一片，看樣子喝的不少。

褚絕默默的走到了老頭的身邊，親親的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頭握著酒杯的手一抖，緩緩地把酒杯放下站起了身，盤山的往外走去。

褚絕默默地跟上。

靈犀看到褚絕走了也跟了上去，現在她在褚絕身邊才會有安全感。

老頭晃晃悠悠到了村頭，推開了他家那陳舊的木門走了進去，拉亮了昏黃的燈光，在燈光下老頭的背影是那麼佝僂。

「做吧！」老頭拿出了旱煙塞了一小撮煙絲進去，點著吸了一口。

靈犀和褚絕坐在了老頭的對面，靜靜地等待著老頭揭開當年的舊事。

老頭一直抽著旱煙，時不時用煙桿敲敲桌角，被燒完的煙絲就掉了出來，然後繼續塞進去點著。

當年發生的事似乎太久遠，讓這個看起來身體還不錯的老頭都要回想好久，塵封的記憶要慢慢的打開。

過了好一會老頭終於是開口了：「小夥子你也不是外人，你竟然會問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麼你肯定知道了後山的秘密？」

靈犀臉一紅，這是因為老頭說褚絕不是外人這句話。

褚絕點點頭默認了。

「1916年當時我才四歲，啥都不懂，星海革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是對於我們這個村莊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影響，有人減掉了辮子，但還有更多的人留著辮子。」

「那時的人很淳樸，可以說淳樸的可怕。」

「我還記的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叫旭花，嫁人的時候才15歲，嫁的是隔壁村的大戶人家，當時那是一個熱鬧，全村人都送著旭花，希望在大戶人家露個臉，有啥好處也想著咱。」

「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把婚事辦完，旭花的娘家也笑歪了嘴，有了錢立馬就翻修房子，張羅著給自己小兒子娶媳婦。」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十天就把旭花送回了家，說她早就懷了孕，並且還把彩禮錢都拿回去了。」

古代可不是男方給多少彩禮女方就要給多少嫁妝，那也是看家裡的富有程度，門當戶對的就是平等的，窮人家生了個長得好的女兒那可是發財了。

「這一下不得了，兒媳婦都找好了，結果彩禮錢沒了，房子也翻修了，結果沒錢給工錢。」

「旭花的家裡可炸了鍋，個個人都在罵旭花是個浪蕩女子，傷風敗俗，最後鬧得旭花的父母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活活用鞭子抽死，最後扔進了合理。」

說到這裡老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煙，低沉的繼續說：「血啊，滿地都是血啊，還有的見到了我的臉上，可惜我當時才四歲。」

「旭花頭七那天她全家人都死在了家裡，看樣子是被活活折磨死的，身上滿是鞭痕，整個屋子都是鮮血。」

「第二次死的是取她的那個男人，被水淹死的，撈上來的時候身上滿是鞭痕，後來慢慢的死的就是在一邊看著旭花被打死的人了。」

「村子里的人慌了，到處請道士來做法，不過都沒什麼用，人還是一個個死，有的道士都死了。」

「最後來了一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叫葉道師，他說旭花是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死的時候剛好是陰年，還是鬼節期間，怨氣衝天，不能入輪迴，他也沒辦法治。」

「村民那是個哭天喊地，葉道師的面前跪了一片，完全沒有了質問旭花的那種正義。」

「最後葉道師就響了個辦法，把旭花引到了後山布了個陣把她困住了，還說這樣只能困住她一時，所以葉道師就讓過世的人給旭花折磨靈魂，希望旭花的怨氣能消散。」

「哎，誰知道現在怨氣越來越重了，葉道師布的陣也鬆動了。」老頭長長的嘆息。

老頭的話語很簡潔，沒有華麗的辭藻，但褚絕還是聽得驚心動魄。

靈犀死死地握著拳，為旭花而氣憤。

她們兩個的命運也十分相似，只不過旭花碰到了男尊女卑的時代而已。

「那旭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褚絕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當時旭花的父母不知道問了多少遍，旭花說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最後才鬧成了這樣的結局。」老頭搖搖頭。

「那為什麼不去請當年的葉道師來？」問完褚絕就知道自己問錯了，連忙補充道：「他肯定有徒弟啊。」

老頭嘆息一聲：「當年葉道師都說了旭花是個殺不死的存在，她不自己消散，只能老天一個閃電把她劈死。」

「再說了也沒葉道師的聯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