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感覺不太一樣
一名滿臉皺紋的漢子聞言,轉過身來,說道:「都閉嘴,大家小心點,這次可能不太一樣。」聽到這個漢子的說話,包括劉清在內的人都是聞聲領命。
因為這個漢子,是這支小隊伍的頭領,人們都喊他連頭,至於真的名字都人們都已經不記得了,說完這句話,連頭轉身對著劉清說道:「劉清,等會小心。」劉清聽到這句話,急忙說道:「連頭放心。」
劉清話音剛落,對面的官軍開始加速了。
森然如山般的隊形,向著這裡踏步而來,當先的官軍,他們手裡面拿著弓箭,身上披著有些發白輕甲,但讓人顫動的是,他們那臉上掛著的鬼臉面罩,那猙獰的面孔,在那微弱的陽光之下,閃耀著讓人心悸的光芒。
在他們的後面,跟著的是一隊拿著長槍的士兵,他們渾身上下流露著百戰餘生的氣息,人形野獸,這個詞語是形容他們的最好方式,他們口中大喝而出,彷彿遮蔽了這片時空,在他們的最後,沙塵飛揚,一看就知道那是一隊的騎兵在來回奔走。
在氣勢上,流民軍隊受到了巨大的壓制,看著官軍向著他們邁進,每個流民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妙的念頭:這支官軍好像不好惹啊。就在這時,在前鋒上的一個大漢罵道:「怕個吊,不就是官軍嗎,一衝就散,弟兄們,給我沖。」說完之後,那隊人馬的流民們喧鬧著沖了上去,而他們的衝鋒,帶動了整個流民的衝鋒,一時之間,整個流民的大陣動了起來。
劉清冷眼看著這一切,剛才那個喊話的大漢他認識,叫做一塊雲,是流民的頭領之一,流民的構成相當複雜,組織非常的混亂,大家基本上沒有統屬關係,只是為了活命而走到一起。不過,像劉清他們這樣的小隊伍,只能是誰都不得罪,聽從著大家的意見。
流民的隊伍動了,劉清他們所在的隊伍也是動了,他們每個人呼喊著,瘋狂著,拿著那簡陋的武器,向著這個世間發出了他們不甘的怒吼,在衝鋒的一瞬間,他們忘卻了所有。
在他們的目光當中,只是剩下了前面的那一片紅色.「殺死他們」,這是每個流民心中流出的語言,流民們不怕死,這個世界的死亡他們見得太多了,他們怕的是,沒有食物,為了一口飽飯,這些流民賭上了一切。在前方的官軍,瞬間感覺到了一種煞氣,面前那混亂的流民隊伍裡面,突然升起了一股的瘋狂的火焰,這讓他們的陣型有些晃動。
但是,旋即,他們的身形立刻沉寂,目光淡然的看著這一切,他們是誰,是整個大荊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可不是那些垃圾軍隊可以比擬的。強烈的軍人的榮耀感讓他們每個人的熱血也是在瞬間點燃起來了,那中年漢子看著眼前的流民,嘴裡輕輕「咦」了一聲,顯然,流民的一切,讓他稍微驚訝了一下,但是也僅僅也是驚訝,他說道:「進攻,一個不留。」
衝鋒,衝鋒,衝鋒,劉清喘著粗氣,他的雙目儘是紅色,看著不遠處的官軍,手中的刀緊緊相握,他的心在等待著那不久之後的血肉之盛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那種熱血噴涌的強烈感覺。
連頭、王橫還有他們這個小隊伍的其他人,同劉清一樣,他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斷,失去了恐懼,整個的流民隊伍,幾乎都是如此,一個巨獸彷彿在天空當中形成,他在咆哮,猙獰的面龐在努力的展現著他的力量,然而,這個形勢在瞬間破碎。
那如雷雨而下的顏色,在官軍的隊伍裡面瞬時間響起弓箭的聲音,那彷彿是死亡般的舞步,帶著呼嘯而來的聲音,在流民的隊伍裡面綻放起來一團團的血霧,在瞬時間,流民隊伍前進的腳步就是那麼一滯,哭喊聲,怒罵聲,響做了一團,血水匯聚成河流,這麼瞬間,流民們被打蒙了,這還是那些被人認為是豆腐渣般的官軍么,但是旋即,他們的眼睛裡面再現瘋狂之色,每個人踏著同伴的血水,再次衝鋒而前。
但是,在前面的官軍們,他們第一排的人們立刻退下,而後方的弓箭手早就補足前方人的位置,那死亡的箭雨,呼嘯的聲響,再次響動起來,在後方的劉清的眼睛瞬間眯起,「如此精兵」他的口中喃喃自語,立刻,他拉著了還要往前沖的連頭,說道:「連頭,你看。」被拉著的連頭也是瞬時間驚醒,他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前方官軍的熟練動作,接著看到了遠方那旗幟上面大大的「曹」字,突然恍然大悟,冷汗頓時從他頭上流了下來,他罵道:「原來是他,草他祖宗的。」然後,他趕緊小聲呼喝了自己的小隊伍,說道:「媽了個巴子的,前頭的竟然是曹傾烈。」聽到這句話的人們,瞬時間都是臉色大變,竟然會是他,而劉清也是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曹傾烈,可不是那些豆腐渣的官軍啊。「軍中有一曹,流賊聞之心膽搖」這是荊朝官紳的原話,而對於流民們來說,曹傾烈這個名字帶著一種巨大的威懾力,他帶著麾下的官軍,殺人無數,斬首不留,晃作是地獄裡面的魔王,至今未曾一敗。
他更是襲成開國之定國公的爵位,現在更是被嘉熙皇帝官拜五省總兵官,專職剿滅流賊事宜,位高權重,麾下義武軍更是堪稱天下精銳。
看到這裡,連頭對著自己隊伍裡面的人們說道:「準備跑路,這次咱們可不能搭在這裡。」諸人無不凜然遵命。
但是,流民們實在太多了,在後方那彷彿是無窮無盡的推搡之下,他們哪怕是想離開,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密集的陣型,讓官軍那弓箭的殺傷力大大增強。
任每個流民帶著滿腔的血勇,但是脆弱的人體,對抗著迎面而來的箭矢,是那麼的脆弱,沒有任何的防守之力,他們哭喊和怒罵沒有任何的辦法,那彷彿不帶停歇的響動,讓他們在距離官軍六十步的距離上,再不曾前進哪怕一步。
密密麻麻的屍體,幾乎堆成了小山,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更大的響動起來了,只是見到官軍前面的擺放了一排火炮,在這個時候發出了震天怒吼,那巨大的彈丸向著流民隊伍裡面發射過來,十數道空隙出現了,仿若被犁過般,無數人被打成了肉泥,流民隊伍裡面一下子安靜了。
劉清同樣,剛才一道炮丸在他不遠的地方呼嘯而至,他看到一個流民瞬間成了一灘爛肉,而那炮丸的衝擊,並沒有完全停止,後面的慘嚎之音不絕於耳,他感覺到了恐懼。
不光是他,王橫這樣的粗獷漢子,嘴裡面也是吞咽著口水,手裡面忍不住的有些顫抖,這不是膽顫,這是面對絕對力量時候的感受,那火炮的力量,讓流民們膽寒。
剛才還在衝鋒的流民們停止了,緊跟著的炮響,徹底擊潰了人們的神經,潰散,剛才煞氣衝天的流民大陣,在這個瞬間給崩潰起來了,所有的人想著後面跑去,他們不敢面對。
看到流民們的樣子,曹傾烈在他的軍隊裡面哈哈大笑不止,再次揮手,後方那些舉著長槍,身著紅色盔甲的士兵,邁著大步想著前方追去,而那些騎兵們,也是被釋放了出來,沖向了那些崩潰當中的流民們,瞬間,激起驚天血浪而出來。
那鋼鐵般的叢林,在衝鋒而至的騎兵,潰散的流民,沒有任何的輕微的還手之力,他們或者被穿死,或者被那些雪亮的刀鋒斬掉了自己的腦袋,逃跑,逃跑,逃跑。
這是每個流民此刻心中的想法,就連那些首領,也在自己的親兵的護衛下,催動著馬匹離開,只要有這阻攔的人,他們就是一陣亂刀砍殺,頓時,在流民隊伍中,血水再流。
而早就有準備的劉清他們,則是順著其間的空隙而走,他們的隊伍約莫有著一百多人,此刻,他們組成著比較密集的隊形,在渾濁的混亂當中,苦苦掙扎著。
沙場之血,遍地而流,無數殘肢。
在劉清他們洪流裡面苦苦掙扎的時候,在他們的後方的殺戮依然是在進行著,那些官軍如同噴涌而出的洪水,他們的雪亮長槍,一個個槍挑著那些身無片縷的流民,然後發出殘忍的笑聲,那雪亮刀鋒,接著就是一顆大好的頭顱在手中顫顫而動著起來,那猙獰面孔,訴說著他們的絕望。
但是,這刻的一切,讓所有的流民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連頭一刀砍翻了前面一個攔路的流民,那血水噴出,完全的噴在了連頭的整個臉龐之上,他對著周圍的人罵道:「快點出去,等會就來不及了,誰擋道做了誰。」周圍的人們無不凜然遵命。不過,流民們實在太多了,而官軍沖的實在是太快了一點,讓他們幾乎沒有半點準備時間了,這些與眾不同的官軍如同虎入羊群,他們在這如海洋一般的流民之中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尤其是那些鬼面騎兵,更是讓無數的流民感覺到了魂飛如魄的感覺。
他們那鬼臉面罩,彷彿不帶著一絲人的感情,他們長刀如飛,劈砍著前方一切的阻擋,而現在,一小隊的騎兵已經衝到了劉清他們所在的位置,瘋狂而至的風音,讓劉清他們汗毛倒豎起來,但是旋即他們的眼神裡面就流露出來瘋狂之色,連頭也是回頭一看,整個眼神裡面瘋狂之色一顯,罵道:「殺!人,奪馬,今天死中求生。」說完返身沖了過去,周圍的人們頓時愣了一下,劉清卻是第一個沖了上去,然後王橫也是罵了一聲,說道:「愣這幹什麼,還不跟著連頭往前沖,死中求生。」周圍的人們同樣愣了一下,然後個個臉色露出了瘋狂之色,大喊道:「死中求生。」拿著武器返身沖了上去。
於是在流民潰敗的洪流當中,出現了一小隊人,他們沒有和大多數人一樣向著遠方逃離,而是向著官兵衝來的方向衝擊了過來。
當先的連頭,此刻握刀的手心裏面也全是汗,剛才他估摸了一下,如果這麼隨著大隊人們逃離的話,就算不被這些官軍給打死,自己也是要活活的累死。那麼,只有拚死一擊,行此險事了,他看著前方衝來的這小隊官軍,他們雖然兇猛的很,但卻只有著二十幾個人,想到這裡,連頭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透露著無邊的力氣,無數年月的廝殺,今天,生與死,在此一舉了。
看著這小隊衝來的流民,這些在血腥廝殺的官軍並沒有任何的表現,那鬼臉面罩很好的阻隔了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此刻的他們依舊是在往前衝鋒,只是他們手中的長刀換成了長槍,直指劉清所在的這個隊伍,鋒利的長槍,訴說著血腥,他們要給這隊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民一個教訓。
馬蹄踏在地面上的響動震天而來,二十幾騎的官軍,此刻演繹出來了千軍萬馬的氣勢,配合著整個戰場上面的無數嘶喊啊,讓人彷彿置身在一片血腥煉獄當中,無法自拔,就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在這裡,也會被瞬間感染,變成一個殺人魔王吧。
近了,近了,劉清看著遠方而來的官軍,他的臉上先是有些驚駭的神色,但是瞬間就被一抹的紅色給掩蓋了,他的眼睛裡面爆發出來了滲人的光芒。在這刻,官軍和他所在的這支小隊伍終於狠狠的撞擊在一起,無數的人吼馬嘶,無數的血水翻滾,更有無數的殘肢飛上天空。
瞬間的撞擊,劉清所在的這支隊伍就付出了二十多人死傷的代價,而劉清此刻也是感覺到了渾身的氣血翻滾,剛才他和一個騎兵狠狠的拼了一下,那巨大的衝擊撞擊的劉清渾身上下都是麻麻的,一口鮮血更是差點噴出來,他厲目橫掃過去,只是見到那些官軍的長槍上面已經是鮮血淋漓,又是朝著他們沖了上來。
一下子,這支流民隊伍就有些晃動了,剛才的打擊,對於他們委實過於慘重了一點,僅僅是這麼個瞬間,多少熟悉的面孔就是這麼的天人永隔了,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支官軍竟然沒有一個人死傷,他們連官軍的一根毛都沒有摸到。
使勁的咽了口唾沫,那嘴中卻是滿嘴的腥味,劉清的眼神有些模糊起來,「不能,不能倒在這裡。」他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頭腦一下子清明起來,這個時候,最近的官兵距離他也就僅有十步之遙,「拼了」,這是他心頭的最後一個想法,想到這裡,他扔下了手中的刀,向著撲面而來的官軍,沖了上去,而這個異乎尋常動作,卻是惹得在他後面的流民們都是一片的大急之色,連頭頓時的臉色陰沉下來,大聲的喊道:「劉清。」但是旋即他的眼神裡面,就是露出來了一抹的光彩。因為劉清在就要被飛奔的馬匹撞擊上的剎那,高高的躍起來,然後撲向了在馬匹上面的官兵,然後兩個人就是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下,激烈的廝打了起來。
整個動作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在人們還在震驚的時候,劉清一口咬在了那個官兵的脖子上面,凄厲的叫聲自那個官兵的口中發出,但是現在的劉清狀若厲鬼,他的一口咬完,不顧那噴激在臉上的血水,立刻又是一口咬下,彷彿在飽食著什麼美味一般,饒是在場的人們都是在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的,也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悸。
慢慢的,那個官兵的嘶吼聲越來越小,直到慢慢的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劉清這才放棄了撕咬,當他回頭的時候,連頭他們都是嚇到了,因為此刻的劉清滿臉血肉,完完全全就是從那地獄裡面走出的猛獸,然後劉清撿起了地上的長槍,躍身上馬,不住的怒吼起來,聲震四方,惹得無數人奪目而看,連頭看到這一幕,突然大喊道:「赤將軍,赤將軍。」然後他的眼神猛然間變的犀利起來,也是學著劉清的樣子向著前方的官兵撲去,後面的流民們也是好似發現了一個新的方法,亂鬨哄的極速而來。
官軍們早就看到了剛才的的那一幕,他們怎麼可能讓這些卑賤的流民們如意,他們的一手持槍,一手卻是拔出了短刀,迎向了流民的隊伍,然後就是血水之後的景象,流民們又是傷亡慘重,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劉清那樣的身手,不過連頭和王橫他們都是搶奪到了馬匹,這一小隊官兵第一次出現了比較大的傷亡。
連頭看了看,現在連同他在內一共有七個人搶奪到了馬匹,看著前面的那些官兵,他猙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他說道:「再衝過去。」說完,一馬當先,就是沖了過去,後面的劉清等人立刻緊隨在他的身後,聲音震天,後面隨著二三十個流民,向著那十幾個官兵衝來。
這下,這隊官兵一下子猶豫了,不過僅僅是那麼的瞬間,這隊官兵再次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喊道:「媽的,今天就算把這一百多斤交代在這裡了,咱們跟著曹大人南征北戰什麼時候怕過啊,給我沖。」這一番話語,讓後面的官兵們頓時呼喝起來,然後就是再次沖了過來。
就在雙方奮勇廝殺的時候,在不遠的地方,那個面色威嚴的中年人也是注意到這裡,就在剛才劉清奪馬的時候,他就輕輕的「咦」了一聲,環顧左右,說道:「沒有想到,賊軍當中還有如此勇士。」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威猛的年輕人面露輕狂之色,說道:「總兵大人,區區流賊,何足掛齒。」看到了這個年輕人,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慈愛之色,然後一閃即逝,說道:「時年,不可大意。」聽到這句話,這個年輕人哼哼了兩聲,便不再言語。這個中年人就是五省總兵曹傾烈,一個被無數人推崇,被無數人痛恨的人,此時的他身穿著盔甲,腰挎寶劍,騎在馬上,端的是意氣紛發,另外的一邊,則是他的弟弟曹文烈,那個年輕人則是他的侄子曹時年,一門三將,手握重權,上達天聽,也算是傳為一樁美談。看著眼下的局勢,曹傾烈說道:「好了,現在流民大敗,我等更要奮勇殺敵,勿要辜負聖恩。」眾人領命聽是,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曹傾烈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的目光看到了遠方劉清他們所在的地方。
就在剛才他們說話的那個時間,在場中的局勢又是發生了一個變化,劉清他們奪得了馬匹,帶著剩餘的流民,再次沖向了同樣衝擊而來的官兵們。
兩方也是打出了真火,不死不休,彷彿是古代的一個決鬥的場地,那無邊的戰場廝殺,變成了對於他們的歡呼,雙方眼中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只是剩下了對方的影響,衝擊,殺人,血噴。
一個瞬間的動作,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的結束,千古悠悠,誰有可曾記住他們的容顏。
劉清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剛才的奪馬,到現在的廝殺,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彷彿都要破碎了,整個身軀都有著散架的衝動,就在剛才他一槍刺穿了一個官軍的身軀,然後就是再也沒有了力氣,鬆開了槍桿,死死的抱住馬匹,這才沒有讓自己翻滾下來,然後自有後面的流民一擁而上,殺死了那個還在掙扎的官軍。
其他的人也是有學有樣,但是這次他們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活著的也就只有十幾號人,其他的人不是被殺,就是逃跑了,而對面的官軍卻是還有七八好人,連頭看到這個景象,罵道:「快走。」說完就不管不顧的快馬加鞭,向著遠方而去,後面的劉清他們看到這個景象也是連忙的跟隨上去。
在這個時候,整個戰場上面還是異常混亂的,這十幾騎在這樣情形之下,卻也是逃的飛快,只是在瞬間的時候,就隱沒在了這片無邊的殺戮之地的裡面。
而剩餘的官軍卻好似好未從剛才的震撼當中醒來,呆愣了半晌,直到一會聽到一個冷哼,這些廝殺漢們突然感到一陣的恐慌,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威猛的年輕年人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向他們:「何老七,這就是你平時吹噓的敢戰?」那個頭領模樣的人羞愧難當,但是立刻他隔著面具的眼神當中就露出了瘋狂的火焰:「好叫小將軍得知,我等立刻就去追殺回來,不死不休。」說完就要做出了出擊的動作,這個年輕人說道:「好了,不用追了,哼,不久之後我們還會見面的,到那時再報仇不遲,現在先收拾收拾這些雜碎吧。」眾人聽到之後,也只能遵命。這個年輕人就是曹時年,剛才曹傾烈在遠處發現了這裡的異常,才讓曹時年趕了過來問明情況,當聽到曹時年的回話的時候,曹傾烈也是倒吸口涼氣,他未曾想到,這一小支流民竟然如此扎手,竟然殺了將近二十個鬼面騎兵,要知道他的手下一共也就才不到一千的鬼面騎兵,聽著戰報,曹傾烈口中冷笑了起來,「哼,赤將軍么?」然後就不再言語。
而此刻,戰場上面卻也是步入了尾聲,數萬流民作鳥獸散般,被數千的官兵打的大敗,戰場上面血水滔天,而天邊卻是艷陽高照,刺鼻的味道直達數里之外。
在曹傾烈沉默的時候,底下的各隊將領卻是已經歸來了,人人臉上都是掛著紅光,這一戰,他們至少了斬首一萬餘級,而且聽到剛才的戰報,流民頭子魁大虎和一塊雲也被當場斬殺,這場戰功下來,怎麼著不也得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