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路
眼看著寒芒內斂的劍尖就要削開自己的喉嚨,習善趕忙收刀撤身。但壓低的身子不經意間抬頭一看,一對滑嫩潔白的玉腿伸手就可以摸到。
【好傢夥,養眼。】識海里的莫狂興奮道,激動地搓搓手。
「往哪看,命不要了?」呂舒書一聲嬌喝,俏臉泛紅,手中的劍卻更往前遞出一分。
習善揮刀上揚格擋,卻被對方找准機會腳尖輕踢刀面,借力調轉方向。
呂舒書的招式講究一個快字,每次出劍四面八方都是鋒銳的劍刃破空聲,她淡黃的身影也在香風中不斷轉移方位,只逼出對方一招破綻便可將優勢不斷擴大。
眼看自己周旋的餘地被不斷壓迫縮小,格擋下幾招后習善果斷向後懶驢打滾,也不顧沾了一身泥土,爬起身掉頭就跑。
呂舒書呆了剎那,下意識的逼上前去。
然而少年頭也不回反手撒出一把從地上撈的干泥,這種下流陰招最令人猝不及防。呂舒書習慣地揮袖掃來,卻察覺一道分金裂石並隱約封鎖自己退路與后招的刀風緊隨而來!
「下三濫!」
橫刀逼近,呂舒書只得憑藉感覺揮劍猛抽側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若強行施展反而會亂了自己陣腳,對方的后招將會趁此機會連綿不絕地壓制而來。
論力氣兩人差不多少,哪怕女掌門的內力以迅捷飄逸為主,但境界高出習善。不過二人的武器風格卻有較大的差異,橫刀使出的都是直來直去的兇猛陽剛路數。
呂舒書這橫甩一劍堪堪令善字刀偏離,側腳邊的土地被砍出一道深入半寸的痕迹。
下一刻她翻轉手腕就要狠狠教訓眼前這名手段下作的臭小子。
結果……
「咳~吐!」習善料到這一招打不出優勢絕對會被反制,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法,咳出一口清痰朝著配合甩脖子朝呂舒書吐了過去。
「啊!!!」一股惡寒襲上心頭,呂舒書劍出一半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喊聲都破了音,猛地把手抽回。她飛身後退,執劍於胸前,蹙起眉頭嫌棄地打量習善:
「你怎麼用這麼...這麼下流的招式!」
「比試放在江湖上就是瞬間分生死的打殺,我用什麼手段能贏就好。」
「你還理直氣壯?」
「不然呢?」
「你!好......不打了。」
「剛才還要試試我的能耐,這麼快就不試了?要不試試長短?」這段時間習善明顯是受了太多莫狂的熏陶,談吐間不由自主地皮。
但呂舒書明顯沒有領會其中隱藏的深層意思,而是昂首擺出一副蔑視的表情:
「那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可不一定,像你這種連外出歷練都沒怎麼經歷過的門派弟子每年在江湖上死到低境界人手中的不計其數,如果我真的想殺你絕對會用出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我可是掌門,不是那些普通弟子。」呂舒書嘴上不服輸。
「是掌門也不一樣沒經驗?我家裡用來抓捕山中凶獸的鐵夾子能直接夾碎老虎的腿骨,你敢踩上去試試?」
「我會傻傻地踩上去嘛!」
「難不成我就會明擺著放地上?」
「反正你不是我的對手。這裡是我劍派不對外人開放的地段,你趕緊離開。」呂舒書收起劍背過身去,轉移話題。
習善突然愣了愣,接著好像明白過來什麼,在自己腦瓜子上拍了一巴掌。
「那,晚上見。」
「哼!晚上也不見,你和其他人一起清除暗哨,我們有自己的事情做。」呂舒書說完就朝著那些簡潔的房屋走去,幾個拐彎后便沒了蹤跡。
【人都沒影了,還看什麼呢?空氣有香味啊?】
習善用力長長地吸了口空氣,故意露出滿臉享受的表情:
「真香。」
【舔狗。】
「我就聞聞怎麼舔了?」
【難道真的去舔才是舔狗嗎?】
「......」
尷尬,少年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只能假裝沒聽到轉身下山,朝著素女山東方走去,霧竹宮的事光聽聽可不怎麼過癮,他想自己提前去那裡打秋風。目的自然不會是閑得無聊找找刺激,或者想獨自一人救出素女弟子贏得呂舒書的好感。而是那遺迹中必然有武道前輩留下的機遇,目光狹隘的獵戶謝剩九成九不會發現除了放在明面上的其他東西,習善可不相信建造如此費時費力的地宮裡面只有一人留下傳承。
【你膽子可不小啊,不怕今天的計劃被你打亂?】
「當我傻啊?肯定只在外邊看看不進去。」
五里的路程說遠不遠,但因為是山路的原因卻是比走官道耽誤了不少功夫,半路上還遇到了一名在路邊擺攤的賣瓜老漢,碩大的西瓜在鋪開的涼席上堆在一起,半塊切開的放在面前腳底下,腳另一邊是案板,上面放著一把菜刀。
「西瓜,可甜可甜的西瓜!來一塊嗎少俠?」賣瓜老伯在這偏僻卻並非人跡罕至的小路上叫賣,看到人就會喊出自己的叫賣口號。
看著紅瓤碧皮的西瓜習善突然感覺有些嘴饞,忍不住問道:
「多少錢?」
「小本買賣,兩文錢這一大塊。」賣瓜老伯把腳底下的西瓜一把放在案板上,抄起菜刀:「要不要少俠!要就給你切!」
「好!切!」
「好嘞!」
老伯手起刀落,大半西瓜被利落地切成好幾瓣,果汁順著瓜瓤側面潺潺流下,光是看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爽甜。
「您老是附近的瓜農?」習善吃了口瓜,抹了把嘴。
「那可不。」老伯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地地道道的農戶。
「您在這做多久了?」
「多久?啥意思多久?」
「就是在這附近生活多久了?」
「哦~那可老久了,我爺爺那一輩就在這住下來了。」老伯突然楞了一下:「你問這幹啥?」
習善心道您老可算是反應過來了,不過也沒慌張,依舊淡定地吃著瓜,很隨意的開口:
「這不前陣子新冒出來個霧竹宮嘛,官府讓我先去打聽打聽,要是欺壓百姓就派人抓他們。」
「這個樣子哈,欺壓到是沒有,他們跟這邊的土皇帝素女劍派一樣,都是要我們按月交糧交錢。我們老百姓也只能拿出來一份,這倆幫派是沒有為難我們,互相掐起來了。」老伯對這些江湖事似乎很感興趣,一說起來就吧啦吧啦止不住嘴。「這事你們官府是知道的哈,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你們做點啥為老百姓的實事。」
這倒是把習善問住了,哪怕自己和官府沒關係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也不清楚官府為什麼不打壓這些地頭蛇門派,但總覺得這樣做似乎也是無奈。
「您老現在錢和糧都交給哪邊?」習善轉移話題。
「那不還是素女劍派,我孫女在裡邊。」
想不到賣瓜大爺還是個關係戶,不過聽他的語氣卻根本沒有絲毫驕傲或是開心的情緒,反而有著淡淡的無奈充斥其中。
「這瓜我拿著吃,先走一步,您老繼續賣瓜,不打擾了。」習善托起西瓜道。一老一少又繼續客套幾句,才各自回歸原本做事的軌道。
逐漸崎嶇的山路對二流的江湖客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題,其主要原因還是地勢不夠險峻,若是華山天險恐怕沒有器具相輔助根本是上不去。
終於在半個時辰后習善望見了那處地勢下凹布滿迷霧的竹林。
大呈王朝國土內有很多根本不可能合理形成的地勢,比如內海郡,其中心就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湖,因為太過巨大而被世人成為內海。
除了這內海,習善眼前的小型盆地竹林也是地勢中的一朵奇葩,不知何原因長年迷霧不散,只有每月的十五十六兩天晚上,明月高懸的時候才會褪去這層迷濛的紗衣。
今天自然不是月圓之夜,況且頭頂還掛著大大的太陽,不久前的半個西瓜似乎根本就沒能讓人保持多久的涼爽。
習善的目力在霧竹林邊緣深入數丈便看不清了,雖是淡淡的薄霧,但穿插的竹子與其枝椏起到了很好的遮擋作用,二者相輔相成。射入竹林的陽光也被部分阻隔,幾步之隔,溫差明顯。
少年突然有些猶豫,對於是否進入其中產生了遲疑。他此時感覺得霧竹宮並沒有眾人想的那般簡單,而作為宮主的謝剩自然而然也不會像他們臆想然後武斷推測的那樣。
【是不是我的存在影響了你的判斷?】莫狂在識海發問。
「對於我們你總有預知凶吉的能力,我想卻是是受到了這方面的影響。」習善承認。
【你想的沒錯。】
「什麼?」
【霧竹宮必然有其他傳承,而且已經被人發現了。】
「你怎麼看出來……」
一陣不知從何處席捲而來的風將前方竹林外圍的霧氣吹散,雖然緊接著就被重新填滿,但某個極具特點的身影還是被習善與莫狂的視線抓住。
雖說換了一身乾淨的僧衣,理凈了頭髮,但僧人肩上端坐的猴子與腳下跟隨的野豬還是會領他人瞬間辨別出其身份。
那個會幻術的和尚,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和尚似乎知道些什麼。】莫狂的推測在識海回蕩。【他的境界與你應該同樣處在二流,但……他比你危險的多,很多你從未見識甚至聽說過的領域那和尚都已經觸及,甚至早已精通。】
「那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霧竹宮有他需要的東西?」習善似乎隨口說出了正確答案。
【不知道,應該是。】
當霧氣將景象掩蓋,一切都變回了十幾秒前的樣子,前方還是那麼充滿了悠悠攝魂之感。
「先前似乎想得有些簡單了,霧竹林乃是一天然迷宮,我貿然進去豈不是跟送死沒什麼區別?」習善突然說道,他最近有不少馬後炮。
【機遇必然伴隨著危機,我是用死才換來如今的生。你若想真的繼承霧竹宮不知是否存在的傳承,刀尖上打滾是必不可少的。】
習善又站了一會,左手握緊刀鞘朝前走去,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迷霧。
唉!好像沒想象中那麼恐怖,轉頭就是回去的路。
【你還是沒想清楚,威脅你的不是這迷宮,而是霧竹宮之人佔據的地利。這裡的一切,都會是他們的優勢。】
習善沒有後退,反而放鬆了下來,竟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感悟。
一路上他儘可能走直線,所有的參照物都選擇了所能看見最遠的那根竹子,但半柱香的功夫后習善還是發現了一個事實,他迷路了。
【除了謝剩獲得的武學,奇門之術肯定也有傳承在霧竹宮中,若是已有人習得,佔據地利,此行危矣。】
正當少年思考是繼續摸索下去還是直接用刀砍開一條路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鐵鏈拖拉地面的聲響……
「叔你可真是個烏鴉嘴。」
【說不定是個小嘍嘍呢?】
「希望吧……」
拖拽鐵鏈的聲音幾個呼吸間已經臨近,來人站在習善身後警戒卻按照江湖規矩抱拳道:
「敢問來者何人?莫非不知道這是我霧竹宮的地盤?」
習善轉身,順著拖拉在地面上的粗壯鐵鏈上移視線,最後落到來人黑黃粗糙的臉上:
「還望前輩恕罪,在下初出師門未曾聽說過貴派大名,若有打攪這便告辭。」
那人身後陸陸續續又圍過來數人,能看出有武藝傍身的加上他僅有兩個。但雙拳難敵四手,習善心中明白,自己恐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驚喜的是這些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來歷。
「你師從何門?」那人問道,背在身後的左手隱晦地打出手勢,這批巡邏小隊的成員開始假裝不經意的緩緩進行包圍。
「大刀門。」習善看著對方數人像散步一般走動,並未多想。
【他們要出手了。】莫狂的聲音將少年驚醒,他情不自禁地猛皺起眉頭,眼神變化清晰。
手臂纏繞鐵鏈的黑黃漢子面無表情卻語氣凶厲地抬起手臂,隔空指點習善胸前:
「大刀門?破陣項家什麼時候改名了?」
話一說開,場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霧竹宮對素女劍派助拳的對象竟然比這些人自己都清楚,看似是一件小事,細想之後卻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對自己人的了解還沒有即將開戰的敵方清楚,一邊是知己知彼,一邊是連知己都差了老大一截……
「看來你認得?」習善的手攀上刀柄,反握。
「不然呢?你小子倒是他娘當老子缺心眼?」黑黃漢子說著就把鐵鏈劈頭蓋臉甩出,已經散開的嘍嘍們也同時收縮出手。
習善瞬間拔刀右沖,一名迎面撞來的霧竹宮弟子被一記反手拔刀利落的削斷脖頸,人首分離。
他腳步不停,朝前奔跑,與後面多數沒有修為的霧竹宮成員拉開距離。這種時候決不能被人圍住,江湖上一流高手被數百毫無內力的普通強人圍攻致死的事迹數不勝數,跑都沒得跑。習善面對這門派中必有善計高人的巡邏隊自然要盡量保證萬無一失。
武器是粗鐵鏈的小隊長眼看著自己第二擊同樣落空,乾脆地停下身形同時制止身後的手下。
「別追了,讓他跑也跑不到哪去。你回去告訴二當家,那邊的人有動靜了。」他吩咐一名嘍嘍,眼睛望著習善逃跑的方向思量著什麼。
習善頭也不回的狂奔,手中善字刀的刀鋒上滑落最後一絲血跡。
【你打草驚蛇了。】
「嗯。」
【丟人嗎?】莫狂看出了這孩子想可以避免這個話題,故意問出來。
「……哎~是我的問題,原本以為只是一堆烏合之眾,誰曾想一個照面就讓人看了個准。」
習善聽不到敵人追擊,停下腳步將刀插回刀鞘。
「吱!嘎!」前方突然驚起一聲猴子的嚎叫,透過薄薄武器傳入少年耳中。
是那個和尚。
此時在霧竹林中唯一能夠找到的幫手似乎只可能是他了,習善若想繼續探索只能盡量與其合作。
朝著猴子嚎叫的方向加速奔跑,臨近后少年藏身於一塊巨石背面探查情況。
再往前是大片相對平整的地面,幾棟竹子建造的房屋零散地擺放著,這是霧竹宮的固定哨崗。
和尚站在一間竹屋門口,如佛祖般拈花微笑,習善只能從後方看到他光溜溜的後腦勺。
小猴子在和尚左邊不遠蹲著,腳底下踩著一具幾乎被撕爛的屍體,帶著淡淡甜腥味的殷紅鮮血正緩慢地流下滲入泥土。
猴子身上的猴毛也被沾染的血液凝成縷,金紅交加的毛髮將它的眼神襯托的極為凶戾。獠牙交錯,矮小的身軀散發著不亞於二流高手全力運轉內力的壓迫感。
和尚對此番情景見怪不怪,始終立在原地。而周圍包圍他的霧竹宮弟子則面容驚恐的呆立不動,或偏激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沉浸在幻象中。
習善不知道這些人看到了什麼,但從他們瞳孔中透露出的雜亂焦距來看,必然是經歷著十分兇險的幻象。
不過使幻術之人殺生還要藉助外力,不由得讓別人感覺落了下乘。猴子從屍體上跳下撲向下一個目標,嘴中的獠牙化為殺人利器,不斷撕開一根根脖頸。
盞茶功夫,此處的霧竹宮弟子便僅剩下一個小隊長還活著,滿地的死屍與它們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在這片薄霧冥冥的竹林中呈現出一副不自然的詭異畫面。
和尚走上前去,雙眼與那名小隊長對視,殺人如麻的魔猴靈活地縱躍到他的肩膀,用手臂與手掌擦拭著染紅身體大半毛髮的鮮血。
「入口,在哪?」和尚開口了,聲音平靜慈悲。
小隊長是那種面相兇惡的粗人,聽到這句話後跟夢遊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左側。
「在……鬼……石……林……中……間……」
「治世塔在哪?」
「治……不知道,不知道……」
當和尚還想繼續詢問時,他前方數丈開外有兩人並肩走來。
左手邊那人身高六尺,打眼一看像是老實的農家漢子,但手中所持的兩把如圓月般的粗長銀白色厚刃彎刀必會讓他人對他重新定義身份。
右手是一名年輕人,長發飄飄,穿得是市面常見的還打著幾個補丁的書生長衫,手上拿著捆保存良好的竹簡,似乎是一套古時書籍。
「草民見過右國師。」書生俯身行大禮,道出了這和尚的身份。
著實把藏在不遠的習善嚇了一跳,兩人之間彷彿剎那拔地而起一座巍峨入雲的滄遠高峰,和尚在上頭,習善在下頭。
「想不到六個春秋流逝,大呈民間還有人記得我。」年輕的和尚話語間透露著歷經風雨的平淡與滄桑。
他師出靈山,十二歲掌右國師高位,卻在第二日獨自拜別皇帝,遠去西方尋找遺落在外的治世奇經。
多年過去,已鮮有耳聞。
「國師要的可是這些古籍?」書生把手中提著的東西輕輕放在地面,詢問道。
在他與右國師雙目交匯的瞬間,神情獃滯迷離。
「你!」身高六尺的農家漢子自然就是這霧竹宮的龍頭謝剩,他萬萬想不到對方高貴的身份竟會這樣乘人不備。
兩柄月牙彎刀左右開攻,呼嘯著劈向右國師剃光的腦門。
這時,蹲在他腳邊的小野豬「哼唧」著竄了出去,一股無色無味的氣息由它的鼻腔噴出,蒙到了謝剩臉上。
在謝剩的視野里,原本在他面前的三人一豬一猴突兀的消失不見,腳下熟悉的地面,自己的地盤,在此刻有了不可言喻的陌生。
右國師後退數步躲過刀劈,對著書生開口詢問:
「你拿來的可是《治世經》?」
「是……」
「是否有遺漏?」
「沒……有……」
右國師略作思考,瞳孔收縮,書生與小隊長同時從幻覺中脫離。
一旁的謝剩此時乾脆閉上雙眼,正準備憑藉聽力拚死一搏。
「謝大哥,我無事。」書生趕忙喊住他,而後轉頭看向年輕的右國師。
「在下斗膽向國師請教一門學問……」書生說這話也是鼓足了勇氣,他不清楚這會不會惹怒對方,哪怕眼前之人武道修為只有二流,想要留下他怕是需要耗盡霧竹宮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攢下的所有家底。
「你可是想問幻術入門之法?」
書生的額頭出現密集的汗珠。
「是!」
「你神識普通,不適合修行此道,哪怕有幸入門,但一輩子都無法有所成就。」
這些話對於書生來說不亞於雷霆蓋頂,他自幼讀書但未能考取功名,被謝剩所擄本以為因禍得福可以入武道,但近些時日的嘗試偏偏不盡人意。
昨日他在地宮發現某處密室,裡面的書架上擺放著曾經因右國師而另整個大呈百姓皆有耳聞的《治世經》。
一次次的機會來的快速,但走的似乎更快。
留下的卻都是失望與絕望。
「國師可為小生指條前路?」但書生不想放棄,他相信年輕卻博聞強識的國師會自己指出一條明路。
「可以,把後面藏著的人抓來我便告訴你。」
習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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