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生病（2）

待到丫鬟擁著綉娘出去了，楊氏便咳嗽幾聲，對著高媽媽道：「……果然是極有心機的，和她娘一樣……」

卻是前幾日前來探病的夫人們見著綉娘端莊又孝順，便有人起了聯姻的心思，遣了相熟的夫人來探楊氏的口風，說是自家的閨女九月九想要請了綉娘去登高；雖也有人探詢柔娘，但楊氏合計著，卻發現總歸是不如看上了綉娘的人家好，更有甚者，楊氏早早相看好的一家，卻也託了人來問詢綉娘。

楊氏當下只能悶著氣，只說是如今家裡四少爺楚明坤如今尚未定親，而且就算是商議女兒的親事，也該是長幼有序，柔娘還尚未婚配呢。

楊氏反過來探詢的時候，被托來探口風的人便含含糊糊打著馬虎眼，略微坐了會兒便告辭而去。

楊氏氣的當下便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恨恨道：「……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對兒狐媚子！」

高媽媽不敢搭話，楊氏氣恨難消，小丫鬟端鴨血湯進來的的時候反手翻了湯，邊咳嗽邊呵斥，責令掌了小丫鬟的嘴。

當時綉娘正低頭描著花樣兒，卻是一直因為雜事耽擱了答應雪娘的蘭花，如今有空，便描了花樣。

想著雪娘年紀小，綉娘便挑了橙色的綉線，雖然色彩有些跳脫，但是看著卻更顯活潑，隔日遣了蓮雨去詢問了雪娘，雪娘跟了過來，回答：「……六姐說好的，那自然是不錯的。」

綉娘失笑，問道：「是要做襦衣還是束裙？」

「是想做件腰襦。」雪娘答話。

綉娘便比了大小，描好了花樣，眼見天已暮，綉娘便收了畫筆綉線之類，拉了雪娘的手去給楊氏請安，到了正院的時候，看見這幾日似乎有些懶怠的下人一個個肅然而立，就像是楊氏親自管著家的時候一樣。

甚至隱隱可聽到門內的哀泣聲。

綉娘神色一凜，拉著雪娘尋了一個亭子坐著，遣了蓮雨去打聽。

「說是布大人的隨侍是回鶻人，認為豬是拉……那什麼拉拉的使者，今天的筵席上卻有豬脂做的點心，那個布大人的隨侍認為是在侮辱他。」蓮雨顯然有些不能理解，以驚奇的口吻給綉娘描述了。

「拉拉……」綉娘額頭上立即冒出了三條黑線，忍著笑，道：「是否是安拉？」

蓮雨點頭，道：「對，就是這個什麼安拉，怎麼會有人認為豬是神的使者呢？太蠢了。」

綉娘就笑笑，不置可否，吩咐蓮雨去繼續去看著，如若能進去了，便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