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上官言婕
那婦人一身枚紅色綉錦雲衣,頭戴鳳釵,金色的步搖隨著她的步伐而擺動,一雙美眸中噙滿了淚水,她的身後害跟著兩位婢女,她招了招手,讓她們守在了殿門外,自己則奔向了殿中。
「哎喲,我滴兒啊!」
「母后,母后啊!」
「兒啊,讓你受苦了!」
那來的婦人正是當今幽月國的皇后,墨瀝風的母后,負責掌管後宮的上官言婕。
上官言婕乃上官家的嫡出小姐,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乃當今右相,上官言婕在墨潮還是王爺的時候便嫁他做了王妃,待墨潮登基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皇后。
「到底是誰把我兒弄成這樣的,居然傷成這樣了!」
上官言婕不提還好,一提啊,墨瀝風那眼淚噌噌噌就上來了,冤枉得不行。
「除了墨祈寒還能有誰,兒臣什麼都沒做,他平白無故就把兒臣的手臂弄成了這樣,還是右臂,你說往後兒臣要是落下了病根兒,再也沒法執筆握兵器了可怎麼辦,本來父皇就不太看好兒臣,對兒臣很失望,若真成了這樣的話那兒臣的太子之位豈不是要被......」
上官言婕握了握拳頭,墨祈寒,竟然又是那個墨祈寒,他居然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對他兒子下手,當她這堂堂後宮之主,母儀天下的皇后是個擺設不成!
若說墨潮對墨祈寒是后怕,墨瀝風對墨祈寒是嫉妒的話,那麼上官言婕對墨祈寒只怕就是憎恨了。
她出身顯赫,又是嫡系,家裡女兒又少,所以身邊的人都說她是母儀天下的鳳命,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嫁給了最有希望榮登大寶的墨潮。
可誰知突然有一天,先帝老來得子,他們用盡了辦法,可那個孩子還是活了下來。
天生異瞳,命運難測。
他在所有人眼中皆是禍,可唯獨在先皇眼中是福,一出生便賜他名字,那時候朝廷中有人道九皇子怕是儲君之位的不二人選。
鬼知道那些個日日夜夜她上官言婕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做不成皇后,那還不如乾脆殺了她,不過幸好,最後事情辦的還算順利......
「不會的,你父皇怎麼會不看好你呢,放心吧,你的太子之位沒人能奪走,就算有人妄想,也過不了母后這一關,你安心養傷便好,母后已經問過太醫署的太醫了,說你只需要好好的養著,不出個把月就能痊癒了,放心。」
上官言婕不斷寬慰道,可墨瀝風點了點頭,暗下決心,等他養好了傷,一定要給墨祈寒一個厲害瞧瞧。
他堂堂一國太子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話說先前你父皇交給了你項任務,讓你與大理寺那邊一起查案,我來的時候聽宮女們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別說了,」墨瀝風嘆了一口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人抓到了,結果在押送回去的途中,不知被人截殺了。」
「啊?」
「不過幸好兒臣聰明,跑得快,再加上我手臂上的傷,到時候我就向父皇解釋說我是傷勢嚴重才不得不提前趕回宮去的,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若要賴,那也只能賴我手底下的那些飯桶和墨祈寒!」
聞言,上官言婕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兒果真聰慧,放心,你父皇那邊有母後去說,多大點兒事啊,你畢竟是他的嫡子,他不看好你,還能看好誰啊!」
「嗯,兒臣知道了!」
墨瀝風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太子之位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黃昏時刻,斜陽餘暉散落大地,一切似都被染上了一抹素淡的溫煦,曼妙如畫。
慕卿箐重新做了易容,依舊是那副面黃肌瘦的模樣翻牆回了慕府,那面牆圍離著漣漪閣並沒有多遠,所以翻牆進去之後沒走幾步就能到漣漪閣,可是走到了門口,慕卿箐便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一把推開了大門,便見到了眼前這一幕。
歐陽徒思此時正坐在塌上,磕著瓜子,滿地都是瓜子皮,還有些水果,因為她覺得不好吃,所以就全扔在地上踩爛了。
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著實嚇了她一跳,拿著瓜子兒的手一抖,瓜子兒撒的塌上哪哪都是。
「啊啊啊,你,你是誰,居然敢擅闖我的房間!」
慕卿箐眼角一跳,這麼理直氣壯,這後半句話明明應該由她來問才對吧?
「我,這間屋子的主人,是誰放你進來的?」
因為之前在驚世閣她是以男子身份見到歐陽徒思的,所以現在她只能裝作不認識,沒見過。
歐陽徒思見狀眉毛狠狠往上一挑,「呦,我還納悶兒呢,究竟是誰能長得這麼嚇人啊,這不是帝都出了名的廢物嗎,今日一見還真是人如其貌,名不虛傳啊。」
「嘖,這都要入秋了怎麼還這麼多蒼蠅,嗡嗡嗡的真煩人。」
慕卿箐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歐陽徒思登時便從塌上躍起,指著慕卿箐的鼻子道,「你怎麼還罵人呢,真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罵你,有嗎?」慕卿箐無辜臉,眨眼間又突然變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原來你叫蒼蠅啊。」
這話一出口,歐陽徒思一口氣差點兒沒順上來,卡在半路。
「我可是蕪憂國通政使的女兒,歐陽——」
「歐陽蒼蠅?這小名字起得可真別緻。」
「徒思,徒思,是徒思!」
「土司?麵包片嗎,麵包片夾蒼蠅,你還真挺重口味的。」
「你!」
歐陽徒思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雖然她不知道麵包片是何物,可這是罵她的話還是能聽出來的!
她大步流星,右手一揚,直衝慕卿箐而去!
「我打死你個賤——啊,啊!」
慕卿箐輕而易舉的捏住她的手腕,往相反的方向掰去,歐陽徒思嚎叫了一聲,另一隻手妄圖打過去,可是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手腕上的痛苦立馬變成了雙份。
「賤什麼,嗯哼?」
慕卿箐輕哼一聲,方才那副頑劣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眸中多了幾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