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謀士大人(上架萬更求首訂)
「她肯定是給人家做情婦或者當陪睡的去了,嘖嘖嘖,真是為了錢說明事兒都幹得出來啊。」
「嗨,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什麼噁心的事情做不出來?」慕楠雪一個白眼快要翻上了天,「她肯定是勾搭上了什麼人,覺得有人給她撐腰了,就開始欺負咱們!」
「真想不到她居然是這種人,她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啊。」
歐陽徒思附和道,慕楠雪不禁冷哼了一聲。
「所以太子哥哥才會瞧不上她啊,她算什麼東西。」
她的太子哥哥就是這麼有先見之明,所以才會看上如此美麗的她!
「嘶——」歐陽徒思琢磨了一下,「你說究竟是哪個男的瞎了眼啊,就她那副德行,光是看著就倒胃口。」
「說不定那人也是個相貌極其醜陋的男子,就是有點兒小錢罷了,哪個相貌俊朗,家財萬貫,有錢有勢的男的能看上他啊!」
「你說的對。」歐陽徒思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這是不來了嗎,陰惻一笑道,「你說咱們要說能把她那姦夫抓出來,公布與眾,那廢物豈不就會——」
歐陽徒思拉長了音調,遞給了慕楠雪一個示意的眼神,慕楠雪自然懂得她是什麼意思,她想要慕卿箐身敗名裂!
「不錯,我等下就立馬派人下去找,就算把帝都翻了個底朝天,我也要把那人找出來。」
到時候,她的太子妃之路就更加暢通無阻了,她慕卿箐又算什麼東西!
「找不出來也無妨,咱們還可以這樣——」
歐陽徒思附在慕楠雪耳邊竊竊私語,話落,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笑得陰險。
兩日後,慕府門庭若市,受邀前來的人皆帶著自家的嫡子嫡女,進門恭賀,賀禮也是早早的就讓自家傭人送了過去,就連裡面也是一派張燈結綵,就像是過年般喜氣。
陶美玉更是忙著招呼客人,貴重的賀禮收得都笑的合不攏嘴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菊花一路小跑過來,十分匆忙,耽誤了她收賀禮的進度,陶美玉一臉不耐煩,若不是附近人太多,只怕她都要叫喊出來了,「怎麼了!」
李菊花低下頭,自從那日她把開靈鎖的人放跑了之後,在陶美玉面前無論做什麼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她再變回洗衣婢。
「夫人,慕卿箐好,好像跑出來了。」
「什麼!」
一聲尖叫讓四周的喧鬧瞬間安靜下來,幾十道目光唰唰唰的刺過來,陶美玉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瞬間尷尬了臉。
「呵呵,沒什麼事情,打擾大家了。」乾笑了幾聲,陶美玉又轉身看向李菊花,壓抑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聲音還是怒火,「不是讓你在門口看著她嗎,你怎麼讓那個小賤人跑出來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門打不開了,踹也踹不開,奴婢再往窗戶那邊一望,結果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了。」
李菊花也正奇怪,雖然她的武功沒那麼出類拔萃,可憑著她這一身力氣,這次居然連一個門也踹不開,就連慕卿箐究竟是什麼時候跑的也不知道,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一天到晚能知道些什麼,什麼事情都辦不好,我看你連個洗衣婢都不配當!」
聞言,李菊花頓時就慌了神,「夫人,你聽我解釋,我......」
「母親,發生什麼事了啊?」
慕楠雪老遠就聽見陶美玉在訓斥李菊花,便好奇的趕過來問問。
當陶美玉見著慕楠雪的時候心情才好了不少,瞧瞧她這女兒,貌可敵國,大端識禮,才藝兼備,又是護國大將軍之女,簡直就是未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只可惜若不是慕卿箐抱著嫡女之位不撒手,讓她的女兒淪為庶出的話,她的女兒只怕早就成了太子妃娘娘了!
「還不是這個辦事不利的狗奴才,居然讓慕卿箐跑出來了,待會她要是敢攪亂你的生辰宴,在你父親眾好友和各世家小姐公子面前丟人現眼的話,我定饒不了她!」
「那慕卿箐現在人在哪裡?」
「這......」李菊花一時語塞,這話問的,她要是知道的話不就能把慕卿箐捉回來了嗎!「想必還在府里呢吧,奴婢這就去找。」
「還不快去!」
若不是客人太多,陶美玉真想一腳把她踹出去,關鍵時刻凈給她拖後腿!
「是是是。」
李菊花連忙點頭,隨便找了個方向就沖了過去,簡直就像是一隻沒頭蒼蠅。
陶美玉深吸了一口氣,被氣得不輕,她身邊的這些人啊,一個比一個沒用,一個比一個令她惱火,你說她怎麼就找不到既聰明伶俐,辦事利落,手腳麻利,武功不錯又其貌不揚,對她忠心耿耿的傭人呢?她的這些要求也不高吧!
「母親別生氣了,慕卿箐出來也沒關係,我正好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在等著她呢。」
慕楠雪寬慰道,陶美玉對於自己女兒的「成長」可是十分欣慰,「你有什麼計劃,跟為娘說來聽聽?」
「馬上就能知道了,別著急,對了,爹爹去哪兒了?」
「居然還跟娘賣關子,算了,你爹爹不是特地為你請了一個戲班子嗎,估計現在在後院那邊忙著呢。」
此時慕府後院已經搭好了戲台,戲台前擺放著不少木凳木桌,桌上還有茶水和一些瓜果。
年年生辰都會聽戲,大抵也是這裡一貫的習俗之一。
這齣戲唱的名叫金滿開,在是算幽月國一出有名的戲碼,講述的是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故事。
戲從男子中了秀才,與女子拜堂成親開始,兩個人傳神的表情一開始便令觀眾不自禁的走入故事之中,慕向南在一旁看的也甚是歡喜。
但演著演著,就總覺得好像越來越和原本的戲碼對不上了。
男子的夫人忽然離世,只剩下個幾歲的孩子,男子也是對她不管不顧,沒過多久,男子便娶了新老婆,新老婆還帶著一個比那孩子小了幾個月的妹妹。
孩子原本的房間被霸佔,她被趕去破柴房,秋冬飽受嚴寒折磨,春夏守著潮濕之苦,她夜夜哭泣卻無人願意聽她訴說,渣爹不疼,繼母偽善,繼妹甚至幾次三番都想置她於死地。
台前的人目不轉睛,甚至有瓜子仁兒還在嘴中都忘了咀嚼,在心裡暗罵這沒良心的一家人的同時忍不住心疼那個孩子。
坐在最前面的慕楠雪,陶美玉和慕向南更是一愣一愣的,這情節怎麼這麼熟悉啊?!
「停,停,停!」慕向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聲的喊了幾句,台上的人這才停止了動作,就連奏樂也戛然而止了。「不是說好了唱金滿開嗎,你們唱的這是什麼啊,你們看看,好好的氣氛都被你們給弄成什麼樣子了!」
台上的幾個人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但畢竟功底紮實,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所以並未慌張。
「回大人的話,草民也是奉命行事啊,是慕小姐說的,想要照著她改的戲碼演啊。」
「什麼,我說的?」慕楠雪立刻否認,「你別冤枉人啊,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是我說的——」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台後有一女子,一身素衣看起來乾淨利落,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感。
可再近一些,蠟黃蠟黃的小臉看起來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模樣,有些不堪入目,唯獨一雙眼睛似有星星散落,但也不能教人忽視眸中的那幾分桀驁與倔強。
「你們誰有意見?」
慕卿箐站在台上,竟有一種俯瞰眾生的氣勢,台下一片默然,心想這下似乎要有比金滿開還好看的戲了?
「你怎麼在這,趕快給我下來,成何體統!」
慕向南一看見慕卿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還不夠給他丟人的呢!
「今日是慕楠雪的生辰,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來送禮的,怎麼樣,我特地編排的戲碼,名叫『金滿憋』,好不好看?」
「噗......」
台下有人沒忍住笑噴了出來,心想這名字也太有才了!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
慕楠雪站起身來,望著慕卿箐,聲音故作顫抖,就好像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但依然在隱忍一樣。
可慕卿箐從不會吃這一套,黛眉微挑,「我怎麼樣了?這出金滿憋演的可是慕府生活的寫照啊,你們難道不喜歡嗎,還是說,心虛了?」
話音剛落,那一笑,讓慕楠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現在明明是大白天,可她為何總覺得有些陰冷?
陶美玉立馬蹦出來一臉不滿,但偏偏裝得一副嬌嬌若若的樣子,「你不要血口噴人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作親女兒對待的,雪兒也是把你當成親姐姐啊,我知道,你不就是一直看不慣我們母女兩個,一直想趕我們出慕府嗎,可你也不能在雪兒的生辰宴上,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做這種污衊我們的事情啊!」
陶美玉拿出手帕開始哭訴,旁邊的眾人便開始了議論紛紛。
「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還嫌自己不夠給慕家丟人的呢!」
「哎,慕大人有這麼一個女兒也是糟心,我真佩服他居然能養她到現在,要是我啊,早就送人或者給她丟出去喂狗了。」
「你說這倆人,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啊?」
「誰知道呢,看看再說,反正又不關咱們的事,樂呵樂呵就得了。」
「以我女人的直覺,肯定是慕家這夫人有問題,看她眉眼間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不,我倒覺得慕家那位大小姐,不一般啊。」
「污衊?」慕卿箐饒有興趣了一句,「好啊,那就讓大家參觀參觀我以前的房間,看看堂堂護國大將軍究竟是怎麼對待他親生女兒的,正如方才戲中所唱的那般,破柴房,秋冬飽受嚴寒折磨,春夏忍受潮濕之苦,吃不飽穿不暖,有時候一天下來,連一頓剩菜剩飯都沒有,一件衣服洗了又洗,補了又補,好,我是廢物,我給家族丟臉,這一切都是我活該,可是我娘呢?靈牌被毀,至今那裡空空如也,慕向南,你也算是個人?」
「還有,你們知道我為何不能習武,還不全都是託了陶美玉的福,凡是教過我的師傅全被她買通,從不真正教我習武,只會說我沒有天賦。」
「還有慕楠雪,一直想奪我嫡女之位,想坐在太子妃之位,就在那日,她污衊我奪她赤靈草,將我推下懸崖,我這是有多幸運才會死裡逃生。」
慕卿箐話雖是這麼說,但只有她知道,只有她清楚,真正的原主已經被慕楠雪給害死了!
「你住嘴!」
慕向南豈會容得慕卿箐再毀他名譽,一掌劈過去,可誰知慕卿箐一個閃身輕鬆躲過,她腳尖輕點,一躍便飛到了更高的地方。
慕向南看著自己的掌心,呆住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上一次,上一次慕卿箐也是完美的躲開了他的風掌,他以為純粹就是個巧合,可這一次她居然再次躲過,竟然還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輕功!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
「學會武功了?一早便會,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一句話,宛若往人群中投了一枚炸藥,瞬間炸開了鍋。
他們口中的廢物,人人得而欺之的將門恥辱,竟然,根本就不是個廢物!?
一時間內,眾人面面相覷,準確的來說,是難以置信,但是看慕卿箐方才的身手,只怕這一切都是事實。
此時此刻,慕卿箐站在最高處,金色的光芒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輝,在場的人竟都覺得此時的她,光芒萬丈。
慕楠雪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慌了神,慕卿箐居然不是廢物,怎麼可能,不......她不信!
對,一定是騙人的,她以為她能騙過所有人嗎?呵!
「既然姐姐說自己學會了武功,那麼不知道可否有興趣和妹妹比試一二?」
眾人嘩然——一向有練武天賦的慕楠雪居然跟慕卿箐提出了挑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確定?」
「當然,怎麼,莫非姐姐是不敢和我比?」
哼,反正歐陽徒思還沒把人帶來,她的太子哥哥說是也忙於公務,等下才能來,她正好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反正好戲,都還在後面呢!
玉林宮,百花亭,塌上的景象足以令人羞紅了臉。
玉林宮是墨瀝風的宮殿,百花亭則是他那許良娣的寢宮。
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墨瀝風才從塌上坐起,正準備穿衣,卻被一雙白嫩的手給攔在了腰間。
「殿下,今日怎麼走的這麼急啊,不多休息一下了嗎?」
那開口說話的女子正是許良娣,許垂裳。
柳葉眉,狐狸眼,放在一張瓜子兒臉上的的確確是個美人坯子,再加上會討墨瀝風歡心,所以在墨瀝風的內宮中最得寵的便是她。
墨瀝風停了手中的動作,摩梭著她的手背道:「今天不是楠雪的生辰嗎,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再拖下去只怕她要不高興了。」
一雙瞳仁在狐狸眼中打了個轉兒,許垂裳收回了手,故作嗲道:「都怪妾身耽誤了殿下的時間,殿下趕快去吧。」
「你這好端端的怎麼還生起氣來了。」
墨瀝風就是喜歡這種,長得漂亮,對他順從,偶爾還有些小脾氣的女子,許垂裳自然深知這一點,當然她也不能做得太過,不然就成了無理取鬧,事與願違了。
「妾身哪有,不過殿下這麼喜歡楠雪妹妹,何不早日將她納進內宮?」
許垂裳試探性的問道,一聽到有關於納妃之事,墨瀝風就不禁覺得頭疼。
「再說吧,反正是遲早的事情,我有意納她為妃,可你也知道,我還跟她那廢物姐姐有婚約在身呢,算了,提她幹什麼,噁心!」
「哎,也是,若楠雪妹妹是嫡出就好了,能省不少麻煩,就算住進紫瀾殿也只怕會遭朝中大臣非議,畢竟就算是護國大將軍之女,那也只是個庶出,始終上不了檯面。」
話越說到最後,許垂裳的聲音越小心翼翼,墨瀝風抿了抿唇,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不知是生氣還是在琢磨。
「走了,你好生歇息吧。」
「妾身恭送殿下。」
許垂裳望著門外,直到那道草綠色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才收回了視線。
這時,一個頭梳雙丫髻,十八九歲模樣的宮女走了進來,但她並不是許垂裳的貼身婢女,因為許垂裳除了她自己,誰都不會完完全全的相信。
「奴婢給良娣更衣。」
許垂裳卻一抬手,示意她站住。
「不用了,本宮自己來便好,你先下去吧。」
「是。」
宮女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將許垂裳的衣裳掛在了一旁。
「順便把門關上,本宮覺得有些涼。」
「是。」
「嘭——」一聲輕響,大門緊閉,陽光被遮擋,房間里便也顯得暗了幾分。
「你還準備在裡面待多久啊——」
許垂裳美眸一瞥,從屏風後走出一男子,頭束髮冠,彎長的眉毛下一雙褐色的眼睛帶著一絲絲邪氣,他的唇角總是有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一身銀白色衣裳上綉著的花紋,總會讓人覺得神秘而又清冷。
許垂裳勾了勾唇,「我的,謀士大人?」
一陣清風穿過窗子,拂過戰楚蕭鬢角處垂落的髮絲,讓他的容顏一覽無遺。
太子謀士,戰楚蕭,專門在墨瀝風背後出謀劃策的人,不過他的行蹤始終都是個迷,就連墨瀝風也不能什麼時候想找他,就能夠找的到的。
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因此其他人最多也只知道墨瀝風身邊有個謀士,身體不算太好,僅此而已。
「怎麼,你這是按捺不住,想要儘早登上太子妃之位了?」
「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甚至是未來的太后,坐享雍容華貴,受萬人敬仰,誰不想做呢?」
許垂裳掀開被子,從塌上坐起,衣裳穿得慢條斯理,可從始至終戰楚蕭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是暗道了聲蠢貨。
「你方才對墨瀝風說的那些話,就不怕將他惹怒?」
「那又如何,有些話我必須要警醒他,難道要我以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好不容易和那廢物解除了婚約,就立馬把他妹妹八抬大轎娶進正宮?就算他真生氣,我搞些小手段他還不是乖乖的就回到我身——啊!」
許垂裳話還未說完,只覺得喉間一緊,令人壓抑之極的感覺撲面而來。
戰楚蕭扼住她脖頸的手不斷收緊,彷彿下一秒鐘就能給她捏斷。
許垂裳掙扎著,窒息到瀕危死亡的感覺接踵而至,她卻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嘶啞之聲。
「瞧瞧,又激動了呢,咳咳——」
戰楚蕭眸中精光一閃,鬆開了手,咳嗽了幾聲,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完全無法和方才的他聯繫在一起。
許垂裳如獲大釋,滾落在地上,如魚得水般喘著粗氣,此時此刻,她連眼神都是獃滯的。
「我警告你,別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你於墨瀝風而言頂多是一件想丟隨時就能丟掉的衣服,到時候,可別怪我不保你。」
「是......是。」
許垂裳艱難的說出話,戰楚蕭走到她身旁,半蹲下來,手中一晃而過的古銅製匕首令她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逃離,可刀身一下子貼在了她的臉上,讓她渾身一顫。
「嘖,瞧瞧這臉蛋,這皮膚......」他真怕他會忍不住在上面割幾道,越是接近完美的東西他就越是想要毀掉,毀得越徹底他便越舒爽,「怪不得能讓墨瀝風對你一個區區青樓女子著迷。」
不錯,許垂裳正是墨瀝風從醉香坊帶出來的,沒有家世,沒有背景,但偏偏野心還不小,成了太子良娣之後,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大,大人說笑了......」
冷冷的刀身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臉上,讓勉強撐著身子能半坐起來的許垂裳幾近昏厥。
雖然她知道她在利用戰楚蕭幫她登上太子妃之位,可她也清楚的明白,戰楚蕭也在出於某種不知名的目的在利用她。
這個男人,表面上羸羸弱弱,但實則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瘋子!
「別給我耍小聰明,要乖乖聽話哦。」
戰楚蕭的笑,美得教人移不開眼,可美麗中卻也帶著十足的危險。
「咻——」
刀刃橫飛,直直的刺入牆壁,許垂裳的脖頸出留下的鮮血,與她白嫩的皮膚相比,十分扎眼。
而在一抬頭,這屋裡便只剩下她一人,哪裡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許垂裳癱軟的躺在了地上,腦中嗡嗡作響,實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一開始她以為和他合作,是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幫手,可是後來的她才漸漸明白,和這個男人合作,就相當於是把命交到了他的手中,你隨時都會成為他的棄子,被他活活捏死。
慕府。
後花園內原本一大塊空曠的地方此時正架好了比武台,雖然因為條件限制所以有些簡陋,但也足以防止比試中會波及到周圍的看客。
而原本在戲台前的木凳木椅也被搬來了這裡,圍著比武台整整繞了一圈。
這些人一個熱鬧接著一個熱鬧的看,倒是也挺樂此不疲。
「慕家這廢物難不成瘋了,居然敢應下慕家二小姐的挑戰?別的不說,這二小姐天賦不錯,從小的習武資源也跟得很足,就算慕卿箐真不是廢柴,那也不可能比過人家啊。」
「不一定,沒看慕家這大小姐一副這麼有信心的樣子嗎,許是深藏不露吶!」
「那為什麼還要忍氣吞聲到現在啊,神經病啊?!」
總之,各抒己見,還有不少公子哥更是開了賭局,將兜里的錢全都拿了出來作抵押,大多數人都押了慕楠雪贏,還有些留著心眼兒的,乾脆直接選擇無視,誰也不選,在一旁默默看戲。
「雪兒,不要緊張,都是些小場面。」
「爹爹相信你,肯定沒問題的,到時候你就發揮你的真實實力就行了,讓你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們都看看我女兒有多優秀,給爹長長臉。」
慕向南笑呵呵道,只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接著補充道:「但是記住了啊,打不打死的這倒無所謂,你別把她打殘了就行,我可不想再養活一個殘疾,太累贅了。」
陶美玉給慕楠雪捶肩揉腿,慕向南給慕楠雪端茶倒水,樂此不疲。
慕楠雪微仰著下巴,自信滿滿,區區一個慕卿箐,她輕輕鬆鬆就能搞定!
慕楠雪瞥了一眼對面的慕卿箐,咋了咋舌。
呦呦呦,快看看那個小可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零零的,就連坐在她附近的看客也大都擠到了另一邊,等著看她怎麼出醜,居然還在做著這麼奇怪的動作,又是彎腰又是伸腿的,難不成是瘋了?哈哈。
而正在熱身的慕卿箐若是知道了慕楠雪的想法,只怕會:「......」
無語。
「各位,有沒有人願意賞個臉給我慕某,臨時去當一個審判官?」
審判官,就是裁判員,站在比武台上最邊緣的位置,觀察比試者的一舉一動,判斷是否犯規,最後誰輸誰贏等等。
「我,讓我來。」
台下一群黑點點中,終於有一個人站起了身,露出了一張簡直比頭髮還要黑的臉。
慕向南定睛一看,原來是他的同僚,尚書李慰文,年齡與慕向南差不多,四十左右的模樣,平日里與慕向南的關係也是最好的。
不過他可不像慕向南這般大腹便便,反倒是一直勤於練功,從未荒廢,與慕向南站在一起,別人會誤以為他才是武將都不為過。
「慰文,你要小心一點啊。」
臨上台之前,李慰文的夫人還不忘叮囑了一句,李慰文只道讓她放心,他以前可是有過做審判官的經驗,再者說,區區兩個女娃子能搞出什麼動靜來嘛,再者說,結果已成定局,慕楠雪這麼優秀,他可以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肯定是慕楠雪贏,這根本就不用比啊。
慕卿箐和慕楠雪也相繼站上了比武台,慕楠雪在左,慕卿箐在右,李慰文則站在了中間,按照以往的慣例說明比賽規則。
「秉著安全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這場比試點到即止,不得攜帶武器,尤其是十分尖銳的哪一種,不準觸碰到對方的眼睛等脆弱部位,以免發生不可挽回的意外,也不許抓撓臉部,揪頭髮,否則都會按違規處理,犯規三次直接剝奪比試資格,判定為輸,等下我喊『開始』,就可以正式進行比試了,兩位可都清楚了?」
「清楚了。」
慕楠雪應了一聲,慕卿箐也點了點頭。
李慰文撤到最角落的位置,只是開始的「始」字還未脫口而出,只見一道粉色的身影直衝而去,索性慕卿箐反映夠快,一個彎腰連連往後錯了幾步,完美避開。
「耍詐?」
慕卿箐眸光一沉,這原本應該被記作犯規的事情,可李慰文那邊卻絲毫沒有動靜,慕卿箐斜瞥了一眼他,發現他竟然在哼著小曲,抬頭望天,完全無視!
「哼,那又如何,只要審判官不喊停,那我便不算犯規!」慕楠雪一臉得意,就連台下的看客也大都選擇了沉默,因為亂喊亂叫會影響比試者的發揮和比賽秩序。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能受邀前來參加慕楠雪生辰宴的人,肯定都是向著慕向南的人,何況他們大多數都押了慕楠雪贏,只要慕楠雪贏了,他們賺得可都是雙倍的價錢!
慕楠雪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腳都直衝慕卿箐的要害而去,可每次非但打不到,還累得自己氣喘吁吁。
她稍稍一鬆懈,慕卿箐騰空而起,步步生蓮。
慕楠雪只覺得一道陰影從天而降,再一抬頭,她竟不知慕卿箐什麼時候躍到了她的頭頂,完全來不及閃躲。
「啊——」
一聲哀嚎,慕楠雪的雙肩被踹了個結結實實,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撞上了比武台的圍欄,這一撞險些撞沒了半口氣。
「慕卿箐,犯規——」
李慰文急忙喊了聲停,小跑過去將慕楠雪扶了起來。
慕卿箐腳步一頓,「犯規?我哪裡犯規了?」
李慰文輕咳了一聲,「剛剛都說過了,不許打到脆弱部位。」
「肩膀也算?!」
「那可不,楠雪是什麼人,那可是慕家的千金二小姐啊,肩膀也是十分嬌貴的,打不得!哪像你,全身上下都是皮糙肉厚的,可以隨便打。」
慕卿箐握了握拳頭,他們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但她緊握的雙拳又漸漸鬆開了,她倒是忘了,這個審判官是慕向南的同僚,哪裡來的公平一說?
「幹嘛,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我可是這場比試的審判官,你要是敢動手打我,我立馬就把你趕下場,取消你的比試資格信不信!」
「呵,好,好,好。」慕卿箐略去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容,再一抬眸時,眸中多了一絲狠厲,「那還請你趕緊滾開,不要妨礙比賽!」
「嘿你居然還敢叫我......」
李慰文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慕卿箐給瞪了回去,灰溜溜的回到了在角落裡,比試繼續。
而殊不知,在台下,某女正對著台上的李慰文和慕楠雪一通拳打腳踢,這也就是她的丫鬟翠翠抱著她的胳膊生攔著她,不然真怕她下一秒鐘就飛上台去把人家胖揍一頓。
「小姐,咱不能擾亂比賽啊,這是規則,你這樣更會害了慕家大小姐的。」
「我去它個狗屁規——唔唔唔!」
柒璃覺得自己真是好慘一女的,這還沒罵完呢,就被嚇到一激靈的翠翠一把捂住了嘴。
「小姐,文雅,咱要文雅啊!」
柒璃掙開了翠翠的手,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你沒看卿箐都被欺負成那樣了嗎,現在要文雅有個雞毛用啊!」
「那也不中啊,小姐要是現在一腳飛過去,估計倒霉的不止是你,還有慕大小姐了。」
柒璃細想了一下,覺得翠翠說得也挺有道理,乾脆直接冒足了一口氣:「卿箐,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在原本鴉雀無聲的全場,柒璃這一嗓子簡直是蕩氣迴腸!
只要能給慕卿箐喊一聲加油,就算要忍受全場異樣的目光和她爹的責罵那都是些無所謂的小事兒。
慕卿箐在人群中一眼便望見了她,她記得她,那日在靜心山莊和她交換獎品的那個女孩,柒璃。
所有的感動都化作了一抹溫柔的笑,慕卿箐對著她道了一聲謝。
加油,她會的......
這些人越是想看她輸,她便越是要贏!
「慕楠雪,接招!」
「呦喂,還死性不改呢,你是贏不了我的,廢物!」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十招有餘,但慕卿箐知道,她只要一觸碰到慕楠雪就準會被記作犯規,因此這十幾回下來,她完完全全都處在躲閃的狀態。
「說出那樣的大話,我還以為你究竟有什麼能耐,看來也不過是個只會逃的縮頭烏龜嘛,廢物就是廢物,就算你練武練上一輩子也超越不了我!」
慕卿箐也完全不理睬她,認認真真的躲開她的一招一式。
可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汗淋漓的慕楠雪已趕緊力不從心,反觀慕卿箐,竟然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該死的,沒想到慕卿箐的體力居然這麼好!
不,她知道了,原來這才是慕卿箐真正的把戲!
「你以為消耗完我的體力,將我累趴下了,你就能贏了,你真是太天真了,慕卿箐。」
「哦,是嗎?」
慕卿箐唇角一勾,平穩落地。
算一算,她也該差不多了吧。
這一次,慕楠雪決定將慕卿箐一招解決,她將全身的力氣都蓄在右腿上,周圍的空氣都震到波動。
台下的人都感受到了這一招的狠厲,就連李慰文也早早的跳下了比武台躲到了遠處。
慕卿箐卻站在那裡,全然不動。
眾人覺得她一定是被嚇傻了!
來了,她來了,她帶著那兇猛的一腳來了!
眾人屏氣凝神,眼看著那一腳就要衝著慕卿箐踢過去,慕楠雪卻「嗷」一嗓子,抱著腿倒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疼——」
慕楠雪的腿抽搐了幾下,不夠她的面目表情可是比她的腿更加抽搐。
陶美玉和慕向南一看,可不得了了,趕緊上台察看情況。
慕向南對慕卿箐的第一句話,便是帶著怒氣的質問。
「慕卿箐,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你就算打不過她,也不能耍這些骯髒的手段吧!」
「我對她做了什麼?」慕卿箐冷笑,「比試前不好好做熱身,她抽筋了也要怪我是嗎?」
一句話,慕向南啞口無言,他細細的察看了一下,果真像慕卿箐所說的那般......
「你你,你既然知道,為何不早點告訴你妹妹,你這是存心想要害她,我慕家怎麼會養出你這麼歹毒,蛇蠍心腸的女兒!」
慕向南狠狠的一甩衣袖,原本看向慕卿箐那厭惡的眼神,到了慕楠雪身上就變成了滿眼心疼。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待遇卻天差地別。
慕楠雪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而慕卿箐呢,卻是被萬人唾棄,恨不得一腳踩死在腳下的泥濘中長大的。
「嗯,感謝你慕家這十幾年來用剩菜剩飯和破木屋子養育我,現在想一想,我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你居然還敢頂嘴,你個逆女!」
慕向南現在真是後悔極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在慕卿箐剛出生的時候一把把她掐死!
「你們夠了!」
一聲呵斥,翠翠終於還是沒攔住柒璃,扎眼間的功夫便到了慕卿箐的身前。
翠翠也只得跟了上去,她家主子就是這麼風風火火,遇見了不公平的事情,那她絕對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沒辦法,既然是她自己選的主子,就算是拚死那也得護著!
而上一秒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丞相爺,下一秒就看見自己的女兒上去了,沒差點兒氣昏過去直接叫人把她給扽下來。
台下的眾人一看,這不是左相家的小姐柒璃嗎,什麼時候和慕卿箐有了交情了?
「你是——」
慕向南還沒想起來柒璃是哪家的小姐,柒璃便忍不住開口道:
「我說你這個人,好歹一把年紀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卿箐還沒碰到你們家慕楠雪呢,是她自己抽筋,自己就倒那了好嗎,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訛人是咋地!」
柒璃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慕向南道。
翠翠在一旁捂著眼睛,簡直沒眼看。
小姐,文雅,注意文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