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互相喊殺
邀月的聲音可一點不小,姜文洋領的將士們好些也都聽到了。
姜文洋揚手,大軍停下。
「鐵血將軍,你這是何意?」
一旁那個齊銘耀身邊的將領緊皺了眉頭,邀月的那番話他也聽到了,根本就是蠱惑人心。
「本將軍覺得那城牆上之人說的話很在理,自家人打自家人,最後苦的也只是老百姓,而且齊少將,攻打涼京,這身後將領士兵可都是本將軍一手帶出來的,你們王爺要本將軍來打前陣,想要本將軍的兵來耗損這北月軍,這算盤是否打的太好了些。」
隨著姜文洋這話落下,一個將領趁齊少將不妨,一舉拿下了他,其他跟隨此人的士兵也被拿下。
「姜文洋,你難道不顧你妻女的命了嗎?」
齊少將一聲怒。
城牆上,邀月愣了一下,手肘抵了離情。
「這什麼情況?」
離情搖頭,「莫非是皇兄出手了?」
「殿下,是他們內亂了吧!」一個將領也一聲猜想。
離情和邀月同時看了這個將領,又看向前方。
距離有些遠,又是夜間,雖然火光通明,但發生之事終是有些看不太清楚,離情立刻招了人去暗下打探。
姜文洋長槍一動,直接穿透了齊少將的心口。
「我姜文洋一生忠於北月王,我的妻女心明,等拿下你們這些叛軍,我自會陪了她們一起,共赴黃泉。」
隨著姜文洋的這句話落,一具具叛軍屍體倒下,鮮血霎時染紅這一處之地,瀰漫了四周。
「將軍。」姜文洋副將一臉沉穩,抱拳而握,等待姜文洋發號施令。
「弓箭。」一聲,姜文洋伸出手,一手從懷中拿出一封疊好的信,目光望向城牆這邊。
副將立刻遞上弓箭。
拉弓,射箭。
利箭帶著信穿透夜,空射向了城牆這邊。
姜文洋大掌一抬,身後所有將士一致從馬上腰間拿下裝水的皮囊,裡面裝的不是水,而是像極了血漿的紅色染料,將士們將染料潑了自己身上,然後,互相喊殺的打了起來。
鼓聲,伴隨著這喊殺聲,好似兩軍已經彼此交戰了。
……
城牆上。
離情和邀月以及眾將士,看著這突然的一幕,傻眼了,那射來的利箭,一個將士立刻從木柱上拔下遞給離情,邀月也湊過來看了。
「齊銘耀手中有五萬南境軍,又劫持末將妻女,不得以,末將只能答應,但北月皇與末將而言,他不是齊國之皇,而是末將的恩師北月王,末將一生,只忠於北月王,
望二殿下緊守涼京城門,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可打開城門,待末將逼出那五萬南境軍,會與一眾龐家軍前後夾擊,將他們全部殲滅,
倘若末將不幸戰死,只望二殿下能救下小女,倘若末將妻女已遭遇不幸,末將只願能與妻女共葬墓穴,來世再續,今生緣。」
「想不到這姜文洋竟是詐降。」邀月喃喃一聲,眸中閃現了欣賞,「此間事定是他與龐老將軍早就商量好的。」
「岳父,皇兄給我傳來消息,龐爺爺並不知,這一切怕是這位鐵血將軍暗中自己謀划好的,按照他信中所言,那齊銘耀手中的龐家軍虎符十有八九是假的,真虎符在姜文洋身上。」
離情捏著信封,目光落向了那一個個倒下去的姜家軍身上。
「殿下,那我們要幫嗎?」取來利箭的那個北月將領問了。
離情搖頭,收了信封揣入懷中。
「既然鐵血將軍來此信,而今他們又這般互相殘殺,那便不難猜出,鐵血將軍定是想要用一招他姜家軍全軍覆滅讓齊銘耀心疑,
我涼京城中有埋伏,不止有三萬北月軍,那麼在如此的事態下,齊銘耀想要一夜間拿下涼京,他就必須出動那五萬南境軍,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那五萬南境軍便會從藏匿之地出來。」
邀月接了離情後面的話。
離情點頭,「對。」
「殿下,即是如此,我們這城牆上就必須來點硝煙,才能逼真。」那個北月將領立刻一言。
離情看了他,勾了唇角,「對,確實該如此,那就用那些內應的血來澆洗咱們這城牆吧!」
將領渾身立刻一正,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大步而去安排了此事。
原以為會是一場殊死搏鬥,竟不想鐵血將軍會如此做,不得不佩服。
離情又著人時刻關注姜文洋那邊,有任何動靜,立馬來報。
姜家軍,彼此一番打鬥,一個一個倒了下去。
姜文洋單膝跪地,戰甲之上全是紅色染料,遠遠望去,好似重傷一般,那副將亦是單膝跪地,烏髮散亂,身上卻無一點染料。
「將軍,我軍遭殃埋伏襲擊,全軍覆滅了。」
忽然,副將一聲痛心疾首,長劍劃過左臂,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扔掉長劍捂了手臂,看著姜文洋,點頭。
將軍,等末將。
起身上馬,逃去了後方營帳之地。
他們遭遇北月軍埋伏襲擊,整整四萬之餘,涼京城中不止有北月軍三萬,還有其他地方守軍。
這句話,一直在副將腦中而過,馬兒飛奔,手臂上的血液染紅了馬兒的一側脖間。
副將也將血抹了臉頰脖間和盔甲之上,這樣才能逼真。
忽然,城牆上一聲轟,火盆翻裂,幾處燃起火光。
姜文洋看到了,副將扭過頭,也看到了,心中一動,知定是離情看了信,配合了他們。
腳一踢馬肚,加快了速度。
而一個將士卻快姜文洋副將一步,趕去了齊銘耀的臨時營帳,渾身是血,血液從頭頂流下,模糊了視線,馬兒飛奔,剛趕到營帳外,他翻倒了下來。
守帳士兵看到,立刻過去扶起了他。
「兄弟,出了何事?」
「快,快帶我去見王爺。」將士艱難一聲,很是焦急。
守帳士兵不敢耽擱,趕忙讓人扶了這個將士去齊銘耀大帳。
大帳中,燈火通明,離緣坐與一旁木椅上,岳桓站在一旁看守,對面是姜文洋妻女,還是由那個看守他們的將領看守著。
齊銘耀上首而站,他們中間擺放著一個沙盤,沙盤上有三色小旗,代表著北月軍、姜家軍以及龐家軍。
「本王讓鐵血將軍帶領他姜家軍打前陣,北月軍只三萬人馬,就算他們能以一敵十,兩萬姜家軍也能消耗他們一半的兵力,到時本王再讓龐家軍上,北月軍根本無法阻擋,最遲早間辰時,本王便可拿下涼京。」
手拿竹竿,指著沙盤,齊銘耀看向了離緣。
「離大皇子,你說明日辰時你那皇外祖父能醒過來嗎?就算他醒過來了,本王的鐵騎也已經踏入了涼京,屆時他們也只是瓮中鱉。」
離緣舒雅淡笑,「耀王此謀,自己的兵馬未損一將一兵,是高,可耀王如此自信,是否過了些,耀王又如何能保證,鐵血將軍不會臨時反悔,畢竟以鐵血將軍心性,他應該能看出耀王是要他們姜家軍去送死的。」
齊銘耀陰霾一笑,指了下面坐的姜文洋妻女。
「鐵血將軍至情至性,有他妻女在手,本王當然…」
「報…」
帳外一聲,阻斷了齊銘耀之後的話,那個將士被攙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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