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寧缺和堇色(5)
堇色拉住找解藥的寧缺。
喘了口氣,聲音明顯微弱道:「寧缺哥哥,不要找了,沒有解藥,父親讓我留作防身用的匕首,怎麼還會有解藥……」
「不可能,一定有解藥……」寧缺祈求的看著紅塵:「你不是醫術高明嗎,救她啊,快救她啊……」
紅塵搖搖頭,「她中的毒我也無能為力。」頓了頓,終是沒有忍住說道:「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和她說說話,讓她走的放心些……」
「滾開!」寧缺用力的推了把紅塵,用力的抱住堇色,「你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堇色,我求你好不好……」
堇色依偎在她的寧缺哥哥懷裡,縱然是在彌留之際,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幸福。
在寧缺丟開葉朝歌跑到堇色身邊時,衛韞便快速的接住了她,她靠在自己為之信任且深愛男人的懷裡,看著已然泛著死氣的堇色,深感不忍。
儘管不曾與她相處接觸過,但葉朝歌深切的感受到,堇色是拿自己的真心對待寧缺,不摻雜任何的外在因素,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的寧缺哥哥。
堇色以自盡的方式成全她的寧缺哥哥,這樣的做法讓人難過,同時也心疼這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我說過,她要的很簡單……」葉朝歌難掩哀戚的開口。
寧缺一僵,下一刻,更加用力的抱著堇色。
「嬌容公主……」
堇色感覺得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儘管寧缺哥哥的懷抱很溫暖,但她沒辦法貪戀太久。
嬌容抽了抽鼻子,握住堇色的手。
「堇色知道,嬌容公主有顆善良柔軟的心,堇色在這求你,讓寧缺哥哥活下去……活下去好不好……你,你幫我保護他行嗎。」
嬌容無聲流淚,用力的點點頭。
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堇色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那麼的明亮,好似她這一笑,將整個陰暗之地都照亮了一般。
「寧缺哥哥,我要走了,爹爹來接我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如果有可能,不要,不要再回北燕了……」
「寧缺哥哥,答,答應我……」
堇色最終也沒有得到她寧缺哥哥的答應,便在她最愛的寧缺哥哥懷裡,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她環在寧缺身上的手臂,緩緩而無力的垂了下去,砸在地上,帶起一片塵土。
「不!!!」
寧缺聲嘶力竭,用力的搖著堇色,呼喚著她的名字,可無論他怎麼做,堇色都不可能再給他任何的回應。
就像她說的,她的父親來接她了,她跟著她的父親走了。
葉朝歌埋進衛韞的懷裡,為這個年輕美麗的姑娘感到可惜。
就因為不想拖累她在乎的人,便毫不猶豫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說過,她最在乎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便是寧缺,她的父親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下寧缺一人。
如果當時寧缺答應和她走,離開紛爭,去過平淡普通的日子,或許這個女孩並不會死。
只是寧缺沒有同意,他的不同意,以及雄心壯志,最終使得她毫不猶豫的拔出了那把本應用來保護她的匕首。
不給自己**何餘地的,狠狠扎進身體里。
「堇色,堇色……」
堇色走了,好似也帶走了寧缺的精氣神,他整個人就像是傻掉了一般,只是一味的抱著堇色的屍體,嘴裡呢喃著她的名字,就好像,懷裡的人只是睡著了。
嬌容想勸,但又不知無從開口,悲痛的看了看寧缺,又看看堇色,隨之起身,走到衛韞和葉朝歌面前。
夫妻倆原本正小聲說話,在嬌容過來時,便停下了。
「朝歌,你沒事吧?」
嬌容關切道。
葉朝歌搖搖頭,深知嬌容過來所為何事,便道:「寧缺雖然抓我來了這裡,但這一路上對我也算是多加照顧,我並未吃苦受罪。」
如果說,一命抵一命,那麼,堇色的這條命,已經償還了。
縱然她的死,與他們並無關係,只是,人就死在面前,對這般一個至情至性的年輕女子,任何人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堇色臨死前都在惦記著寧缺,並將他託付給嬌容,而嬌容過來所為何,她也明白。
說實話,對於寧缺,她並不想放過,寧缺對自己充滿了恨,又給自己喂毒,這樣的人留著,只要他還有恨,早晚還是會回來找她報仇。
可以說,如果寧缺不死,這世上便有人無時無刻的想讓她死。
只是,面對了堇色的死,她終究是可憐這個姑娘。
葉朝歌答應了,衛韞卻不答應,「寧缺,一定要死!」
他沒有葉朝歌的多愁善感,也沒有那麼多的可惜,對於他來說,堇色的死終歸是與他沒什麼關係,又不是他讓堇色死的,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至於嬌容答應堇色的事,那是她的事,和他沒關係。
他是一定要讓寧缺死!
他不可能留有這麼一個隱患在這世上。
「你不必再說了,寧缺必須要死!」隨著衛韞的這話落下,南風等人刷刷抽出自己的武器,抵在寧缺的脖子上,只需要稍稍一動,便可取之性命。
「太子殿下!」嬌容見狀急了,「我知曉同你求情太過不自量力,只是,還請你看在我是真心誠意與你們做朋友的份上,放過他吧,更何況,更何況也是因為堇色自盡,朝歌才會這麼快速的脫身,當然,當然我也知道這話太過不講理,不管是講理也好不講理也好,請你放過他吧。」
「我保證,只要你放過他,我就會他離開,我發誓,這一輩子,在他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相信我。」
嬌容說了這麼多,卻發現衛韞不為所動,只好將求救的目光轉向葉朝歌,希望她能幫幫忙。
葉朝歌張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朝歌……」
「嬌容,我儘力了。」
葉朝歌輕輕的說,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說了能說的,如果衛韞一定要寧缺的性命,她不會去阻攔,她還沒有這麼不識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