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挑三揀四
不等那邊說完，商祁言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他那個極品老媽，一打開話茬子就沒完沒了，想一想，自己一個人回國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第二天，秋萌萌被鬧鐘鬧醒，頂著一頭雞窩爬起來洗漱，今天沒有那麼匆忙了，她也有時間給自己打扮打扮，簡單的描了一下眉毛，擦了一點隔離，再做了一份便當，差不多的時候出門，在小區門口買了兩個包子，然後一邊等公交車一邊啃包子。
坐公交車要花費一個小時才能到公司，還好公司所在的位置交通便利，到站台下了車就能看到YAMI大廈。
這是她當上秘書的第二天，也是轉正後的第二天。
「秋萌萌，給我泡杯咖啡。」
一進辦公室，一道命令兜頭就砸過來，秋萌萌連忙將包包放下。
「是，我馬上去泡。」說完，快步的往外面走。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聽到老闆的聲音，她竟聽出了他心情不好的感覺來。
秋萌萌去茶水間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小心翼翼的端進來，放在商祁言的辦公桌上。
「老闆，您的咖啡。」
商祁言一直盯著電腦看，也沒瞅她一眼，伸出手下意識的去端咖啡。
秋萌萌覷了他幾眼，看到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桃花眼深邃如浩瀚的大海，讓人無法窺視，分明的稜角透著幾許冰冷，看來，老闆今天真的是心情不好。
「噗……」商祁言剛喝一口咖啡進去就吐了出來，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你泡的什麼咖啡，難喝死了。」
「就茶水間的雀巢咖啡啊。」秋萌萌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那咖啡有毛病嗎？所有同事都喝的啊。
「我從來不喝速溶咖啡，我要現磨的，拿去重新泡。」隨之「砰」的一聲輕響，商祁言將杯子重新放下，他這一動作，更加讓秋萌萌認定他是心情不好了。
她躊躇著，支支吾吾：「可，可是我不會磨咖啡豆。」
「不會學嗎？」商祁言一個冷眼送過去，秋萌萌瑟縮著身子，最終還是閉上嘴巴端著那杯咖啡無奈的走出辦公室。
沒辦法，這種時候是不能再惹老闆的，千萬不能觸霉頭。
看著她那傻兮兮的背影，商祁言原本緊繃的臉忽然間鬆懈，露出一抹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
小丫頭，你那強吻的衝勁哪裡去了？
秋萌萌在茶水間里把研磨咖啡豆的機器研究了個透，好不容易做了一杯現磨的咖啡出來，她簡直快高興壞了，喜滋滋的端著咖啡進辦公室。
「現磨咖啡好了，老闆。」
「泡一杯咖啡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
原本還在期待老闆喝到自己第一次做的現磨咖啡會誇自己一句，沒想到，被挑刺了。
秋萌萌再次縮了縮脖子，有一種自己在伺候更年期老佛爺的感覺。
「我，我在那裡學習磨咖啡豆。」她無力的解釋了一通。
商祁言端起來喝了一口，猛地吐了出去，皺起眉頭，把咖啡送到她面前。「你自己嘗嘗看。」
呃……秋萌萌囧了囧，他喝過的讓自己喝？有沒搞錯？
「嗯？喝啊！」商祁言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來，氣勢如虹，不怒自威，壓迫得秋萌萌連最後一絲反抗都被打敗得煙消雲散。
老闆最大，老闆最大，老闆是衣食父母……
秋萌萌一臉視死如歸的端著咖啡自己喝了一口，下一秒，那張小臉皺起來，想要將口中的咖啡吐出來，可垃圾桶又在總裁那邊，害怕弄髒了這兒乾淨的地板，索性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後張開小嘴哈著氣。
「苦，好苦……」
她好像忘記放糖了。
商祁言看著那紅彤彤微張的小嘴，身子莫名的繃緊，湧起一股熱浪，竟然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攥了攥手，將視線轉移到電腦上，冷聲道：「還不去重新泡？」
秋萌萌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一杯咖啡，在大boss毒舌的挑剔下，在換了大概有十杯的情況下，終於是泡成功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商祁言喝了一口新泡的咖啡，終於沒再說什麼，秋萌萌也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商祁言丟了一份文件到她懷裡，秋萌萌下意識接住。
「把這份數據做一下。」
「是，老闆。」
秋萌萌連忙繃緊頭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昨天boss與今天的boss好想有點不一樣，今天的boss更加嚴厲點，昨天的boss更加危險一點，兩者比較，還是今天的boss比較好，畢竟她還不想失身。
一天結束后，她才知道，無論是昨天的boss，還是今天的boss，只要是boss都既危險又萬惡。
「秋萌萌，你是不是豆腐腦吃多了？這麼明顯的一組數據都弄錯。」
「秋萌萌，你的腿是擺設嗎？叫你拿份文件要那麼久。」
「秋萌萌，喝水不要喝那麼大聲，聽起來很像狗舔。」
「秋萌萌……」
秋萌萌趴在出租屋裡的沙發上，整個人都魔怔了似得，腦海中縈繞著boss大人的各種聲音，各種挑三揀四。
明明她已經做得很好了，boss大人就是要雞蛋裡挑骨頭，每一件事情，都能被他那張毒舌嘴巴給挑一點小毛病出來，還順帶言語攻擊。
不是說她豆腐腦，就是說她腿殘，還說她是狗……
她的身心，被折磨得巨疲憊。
她好想哭好想哭啊。
秋萌萌忍不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在微信群里大吼一聲。
「我的老闆是魔鬼！」
迦玉：「怎麼了？」
珊珊：「呦，花生又被壓榨成油了。」
小嬋：「/偷笑。」
以上冒泡的三人都是她大學的室友，鐵姐們，群里加上她總共就四人。
秋萌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抽幾件出來吐槽了一遍，然後心裡才舒服一點點，看到了酒吧男發來的信息，她又對酒吧男吐槽了一遍。
「我反倒覺得你老闆挺好的。」最後得到了酒吧男一句誇讚的回復。
秋萌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敲下一行字。
「哪好了？你說，你倒是說，他哪好？」
「他還會幫你指出錯誤，讓你有改錯的機會，這不是很好嗎？你應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