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真正目的
內力注入椎骨,李延痛得牙齒打顫,陸開收回內力壓低聲音審問「方溫候在哪裡,不說,下一次會增加力道」
「我什麼也不會說!」這話是李延咬著牙說出,話出口時唾沫橫飛,濺得陸開一臉,這個也不是說是故意如此,那是因為咬牙忍痛完全不是自發行為。
陸開將李延唾沫星子緩緩用袖口擦去「不說是為北蜀,這我完全能夠理解,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立場,為荊越百姓什麼都能做,你如實回答真想這麼做?我指的是毒害百姓,這樣取下浦口北蜀臉上能有光彩?方溫候已經瘋了,他這是在玷污北蜀驃騎威名」
「不!將軍是為了北蜀!」李延完全不為所動,陸開說辭無法將他說服「我不怕死,隨便你拿我怎麼樣都行!」
陸開突然反問一句「你有想過結局?」
「結局?什麼結局!」李延以為陸開是暗示他的結局,李延滿不在乎道「你指的是我?我說了,想拿我怎麼樣都行,大不了就一死!」
陸開臉上譏笑,稍微靠近李延道「你很怕死,從你面色上能看出來,我從沒見過面對死亡,能泰然處之的人,但是我指的結局不是這個,指的是就算你們拿這個辦法取下浦口,蜀王會怎麼處置北蜀驃騎?」
李延一聽哈哈大笑「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如取下浦口,自然是立下大功!何來什麼處置!」
陸開臉上微微一笑,顯然覺得李延是不知死活,續道「取下浦口你們的確是會立下大功勞,但是也會因為這點,才會處置你們」
這話李延根本無法理解,同時對著陸開譏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立下大功又怎麼會處置我們!」
陸開要的就是李延問出這句話,陸開為李延分析道「下毒謀取浦口,你以為蜀王臉上會有光彩?沒有,這隻會讓蜀王遭受千夫所指,說他贏得不光彩,不光如此還會有人說蜀王是個陰險小人,如此一來如何治國?」
「當然,你們取下浦口,蜀王那是會非常高興,但是你和方溫候會因此而完蛋!蜀王不會為你們承當這些罵名,他會把你和方溫候推出去謝罪問斬,這樣他才能昭告天下,說這是你們自己想的主意,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殺你,蜀王會毫不猶豫點頭,殺方溫候,或許會有些心疼,但是拿方溫候換浦口,這個謀算太值了,如你還想活命,就告訴我方溫候下落,飛鳥盡,良弓藏,這個道理你不懂?是,這次你們如果任務失敗,回去蜀王必會震怒」
「你們很有可能會丟官罷職,但是最嚴重的結果不過就是如此,你們可以留下一條命,只要留下性命,日後蜀王賊心不死,還可以在啟用你們,仔細想想會不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李延雙瞳因為陸開推測感到震驚,他以前從未想過取下浦口,還要承受這樣的結局,陸開這話不是說出來嚇唬他,事後為妥善處理取下浦口善後問題,蜀王有很大可能會把他們推出問罪,他們一死蜀王就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接管浦口。
口中的是實話,指的是梁全德是誠心在合作,把那兩個失蹤之人畫像拿給許明山看,現在二人在一偏室中,梁全德面色顯得慚愧道「這是失蹤那二人畫像,我。找不到他們」
「找不到人?」許明山仔細揣摩梁全德面色,如真有其他辦法也不會來見他,許明山皺眉追問「為什麼找不到人?你不是說他們對你很忠心?」
這話梁全德是自己說過,只不過這話已經在打臉,只能把情況告訴許明山「他們二人是親兄弟,任何辦法都用過,實在是想到任何辦法找到人」
許明山凝視畫像在問「所以,你是想讓我來找?」
梁全德的確是這個意思「貼榜找人或是將人手散布出去搜索,當然我我我也會幫忙,校尉如今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這船如要翻了,你我就。。」
沒找到人這時候就想起他們同坐一船,許明山為之氣結,先前梁全德還擔保能找到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事,也不止這麼一件,許明山將士兵招來吩咐讓人拿畫像下去,溫祿山這時正巧到達門外,看見士兵持畫下去。
許明山看見溫祿山在門外,率先打個招呼道「都護」
這招呼也是讓他的入內的說法,溫祿山順話入內問「是有什麼事?」
許明山看一眼梁全德才答覆「梁公拿那兩個失蹤之人畫像過來」
梁全德這時插話見禮道「見過都護」
溫祿山微應一聲,就不在理會,向許明山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許明山想得想隱靈寺情況,許明山道「隱靈寺的事我走不開,失蹤那二人還望都護費心」
溫祿山點頭向梁全德道「梁公請」
「請」梁全德和溫祿山一同外出。
吳彭這時回到浦口,許明山也是許久不見吳彭,見人突然出現問「去哪了?」
吳彭道「去查些線索,但是沒有收穫」
許明山對此也不深問,岔開話題問「連寧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
吳彭搖頭道「陸護衛還在審問,沒有什麼新消息」
陸開的確非常需要新消息,只是李延不開口,消息從何而來,好話歹話也都說了,就是不願吐露實情,其中厲害已經分析,對方還是沒有張口。
張承業一直在旁聽,也沒什麼舉動,現在忍不住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會浪費時間,讓我試試?」
陸開搖頭拒絕道「他不怕你下重手,這樣的手段對他沒有用」
陸開還想在試一試,看向李延「你要護著方溫候一同送死我沒意見,但是從現在開始無論我去哪裡都帶著令妹,如果碰巧到了方溫候下毒地方,令妹只能和我一起死,幫幫我,幫我就是在幫令妹」
李延長長吐口氣道「你說的有理,要保住自己的命,現在只能幫你,目前我並不知道方將軍在哪裡」
陸開一雙眼珠儘是不信在看,李延迎向陸開視線大是坦誠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說的是實話,但是下一步我知道他要做什麼」
李延突然選擇開口,這讓張承業又驚又喜,不管他說的是不是實話,現在最好先聽在說,張承業忍不住追問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李延毫無隱瞞抬起目光和張承業對視「下一步方將軍會在荊越下手」
「荊越!」張承業為之一震「在荊越什麼地方下手!」
李延道「水榭,聽說那地方有不少達官貴人會去,另外那也是燕儀姑娘熟悉的地方,由她安排辦場琴會,自會有人前去捧場」
「燕儀!」聽到李延這麼說,陸開深深皺起眉頭「你是說燕儀會幫你們下毒害人?」
張承業這時聽陸開這話味道有些不對,似乎他還是不肯相信這事,張承業提醒道「你還想什麼,這有什麼不能信的,別忘了,她曾殺了三人出逃」
陸開心中有個疑問道「水榭?可是她已經離開水榭」
李延道「她不是永遠離開,那只是暫時,隨時都能回去」
「什麼時間下手?」張承業提聲就問。
李延抬頭看看身後小窗天色道「只知道是今晚,確切的時間不清楚,這次我只是負責隱靈寺的事,你快些讓許明山帶人過去,先做下部署一定能抓到人」
這話一入耳朵,陸開怎麼聽聲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謹慎在問「讓許校尉帶人過去?為什麼要許校尉帶人從浦口過去?」
李延眼中開始有些慌張「你。你們不是想抓到方將軍!現在已經告訴你們他的下落,去不去由你們」
張承業忙道「我看別問了,要儘快去做部署!這次不能在讓方溫候跑了」
陸開目光緊緊打量李延神色,伸起一手示意張承業不要說話,陸開目如鋒刃道「不對,你在說謊!燕儀對水榭很有感情,她是不會在水榭對人下手!」
李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出得破綻,忙著找措辭掩飾「你怎麼知道不會!我說的是事實!」
陸開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看人「有件事你不知道,水榭當時有過困難,燕儀曾經變賣過首飾想要幫水榭度過難關,這事當初還是我幫的忙,不管她是因為什麼理由留在水榭,但從這點就能看出,對水榭里的姐妹還是有感情,所以我斷定你在說謊」
李延搖搖頭似乎對陸開極度失望道「你這人真的很好笑,不說卻逼著我說,如今說了實話你又不信,你不覺得自己疑心太重了?我可以對天發誓,說的都是實話,方將軍目標真的是水榭」
「你要抓人最好的現在就帶人去,否則抓不到人,可別怪我沒和你說實話」
「要我現在帶人去?你不是說今晚才會動手?現在離入夜還有四五個時辰,就算要做部署,我們也不用急著去」
陸開突然之間大覺不妥道「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急讓我們過去?」嘴中喃喃念叨這句話「他為什麼要我們急著過去?還讓校尉儘快帶人前往水榭做部署?」
陸開負手鍍步想想,旋即驚呼起來「不好!方溫候還在隱靈寺!他的真正目標不是對百姓或者是前往聽經高官家眷,而是太醫署全體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