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戰事已定
張承業領軍帶人往西面殺入,手勢一起火弓手火箭就已逐一點燃。
「颼!」
第一支火箭是從張承業身邊士兵手中升空,火箭在漆黑夜色中劃出如彩虹火痕,往敵軍營帳呼嘯飛去。
第一支火箭升空,餘下耀目火箭追隨射出,穿透夜幕猶如天空直墜流星,只是那麼一瞬間敵軍頓時揚起大火,大火一起張承業原本可以率軍殺入,趁亂殺敵但他沒有,因為營地里可能還會有紅花粉,如是冒然進去多半會遭殃。
為了安全起見煙火衝天之時,他們還留在原地,在外等候片刻,煙柱轉黑時,張承業一聲令下,眾人齊聲吶喊,往敵營衝殺進去。
許明山並沒有隨將士殺敵,在營外高處眼觀形勢,敵營大為混亂,一看就知方溫候大勢已去,營地內敵人往南邊如潮水般撤走。
西面這裡殺聲震天,從聲響可以判斷,張承業領導隊伍依計劃安全控制西面,正在截殺敵人。
方溫候留下並不是想和許明山一較高下,因為兵力懸殊硬打那也是打不贏,燕儀當時換人,並不是換黃公之後才給陸開遞送消息,而是啟程前給陸開送信,這是因為不給方溫候撤退時間。
在換的人後,燕儀馬上和黃公退走,李延剛到方溫候身邊,立馬把事情告訴方溫候,李延當時要求方溫候馬上撤退,方溫候一聽見這消息就知道沒有任何脫身時間,想要脫身只能製造混亂。
現在就是混亂時刻,方溫候見機不可失大喝道「擂鼓!」鼓音立時轟天響起。
營內北蜀驃騎立時喝聲震天化守為攻紛紛上馬,一半人往前面殺去,另外一半人和方溫候後撤,這是想讓一半人牽制住敵軍,從而給他們撤離時間。
一時蹄聲震天,雙方將士皆是踏著對方人馬屍體展開全面廝殺。
黃公和燕儀並騎馳上高丘,方溫候營地情況盡收眼底,燕儀實在不明白,黃公留下看這個做什麼,燕儀道「爹,情況你已經看見,現在可以走了嗎?」
黃公緊握馬鞭遙看遠方道「為父真想看看方溫候現在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燕儀知道這是因為方溫候扣人,心存怨氣,燕儀深吸一口夜中寒氣「爹,我們走吧」
黃公沒走,十分不甘心在道「燕兒,你說,爹如果在有一次機會的話,情況和現在是不是不一樣」
燕儀沒有答話。
黃公朝她望去道「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認為在來一次,爹還會敗?」
燕儀溫聲道「爹,女兒不想說違心的話,只好索性不說」
黃公頓時苦笑,他怎麼會不明白燕儀這話,只是有些話就是要聽燕儀說出來,黃公道「說,無論你說什麼,爹都聽著」
既是如此,燕儀也想要黃公死了這條心,燕儀道「爹,行軍征戰的事,女兒不懂,但是此次失敗那就證明,我們有不足之處,這樣的不足不是去做努力就能辦到,荊境這麼多大將我們如何匹敵?」
黃公道「是我們的確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天下不止只有荊境才有人才,只要仔細搜羅不會找不到,如在有機會,下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燕儀很是擔心黃公野心在道「爹,你一人之力何以征服荊境,那麼好打的話,蜀王魏王這次就用不著你」
黃公仰望長空,吁出一口心中豪情壯氣,油然道「的確不好打,但是就是不甘心,如你所說我們遠走他鄉,可日後要幹什麼?這些年爹都在為這次征戰做準備,在過幾年,太子根基一旦坐穩,那就更沒有機會」
燕儀道「爹,這次拿到太子喻令並不容易,如想放棄這個,日後女兒會陪爹爹一起喪命」
黃公長長嘆得口氣,將馬頭調轉道「走,爹,聽你的就是」
二人策馬身影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敵軍營地現在剩下只是殘兵敗將,營帳早是燒成焦灰,吳彭領隊身在敵營之中,臉上蒙著面巾,這是為了防備紅花粉。
吳彭身上是有面巾,其他士兵臉上面巾有些早是不知脫落何處,現在看士兵沒有咳嗽反應,想著就算有紅花粉,也該是讓這場大火燒成灰。
吳彭接下面巾道「二隊人留下擒抓營帳附近敵軍,其他人隨我追擊」
「是」士兵領命過後,吳彭率人先行追擊。
沒過一會張承業帶著隊伍過來,見到吳彭隊伍但沒看見人,張承業詢問一名士兵,士兵告訴張承業,說吳彭領人追擊敵軍去了。
吳彭領軍殺出,路上碰上不少分散逃兵,逃兵戰力和心態都不及追兵,自然一碰面就讓吳彭隊伍擊殺,追趕一路並沒有看見方溫候。
正在盤算方溫候會往何處退去之時,聽見前方傳來兵器交響聲,吳彭當下不做遲疑立即領兵過去,到得聲響位置,見到的是陸開領兵作戰,溫祿山就在一旁協助衝殺敵軍,最終敵軍見勢不敵終只能棄下兵器投降。
陸開溫祿山這邊擒下三百敵軍,溫祿山緩緩策馬向陸開過來,溫祿山見得吳彭過來面色一喜問「營地破了?」
吳彭可沒有溫祿山這般高興道「破了,只是沒有看見方溫候」
陸開聽得一奇「他跑了?」
吳彭點頭道「跑了,他多半是和士兵換甲,偽裝成小兵逃走」
溫祿山聽得哈哈大笑「沒想到方溫候也有這麼一天」
陸開想著附近地勢道「此地不是平坦大道,就算偽裝出逃也是逃不了多遠,只要分兵搜索一一查探,不愁抓不到人」
吳彭抬頭看看天色道「離天亮還有二個時辰,他在能逃天亮就能無所遁形,沒有夜色遮掩他是逃不掉」
溫祿山點頭十分贊同吳彭這個看法,溫祿山在道「我們不如兵分三路,這樣抓到人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三人當下也不猶豫,兵分三路追擊。
天色漸漸高亮,沈建承接到許明山戰報,見得戰報沈建承朗聲大笑「好!很好!」
見得沈建承如此反應,秦重亦是一笑「看太子面色想必許校尉是傳來好消息」
沈建承十分愉快點著頭「的確是好消息,是大好的消息」接著面色有些可惜道「雖然是擊潰北蜀驃騎主力,但是方溫候不知所蹤」
沒抓到方溫候秦重並不覺得可惜,秦重道「太子,其實抓沒抓住方溫候,現在已經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和百姓共享這個好消息」
沈建承道「好,這個太尉安排」
在天亮前,陸開和溫祿山策馬上得丘俯瞰,眼前儘是層層疊疊山巒,他們現在能夠休想,方溫候那肯定是不敢休息,生怕一旦休息就會讓追兵追上,方溫候在能熬。又能不吃不睡幾日,抓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溫祿山顯得納罕看得陸開問「方溫候還沒找到,為什麼不讓我找人,來這裡做什麼?」
陸開長長吁出一口氣道「軍里那麼多人在找,也不差你一雙眼睛,目前戰局已定,接下來要好好想辦法輔佐太子」
溫祿山明白陸開心思「我明白,只是你不怕方溫候逃了?」
陸開笑道「他逃不了,這裡人跡罕至,山巒疊嶂要想走出去談何容易」
二人開始返回,回到昨夜交戰現場,只見戰場屍橫遍野,令人慘不忍睹。
此戰大獲全勝,殺敵逾二萬之眾,傷的則只有二千多人,比對起敵方驚人死傷數目,這個實是微不足道,此次從敵營里也搜刮不少弓矢兵器,俘獲戰馬五千匹成果破碩。
溫祿山見得營地還有不少沒有使用兵器,溫祿山大奇道「還有兵器戰馬沒用,我看方溫候一開始就打定逃走心思」
陸開也是這個想法「他知道很難脫身,想著兩軍交戰時才設法溜走」
溫祿山大異道「既然早就想走,為什麼不一早就走,等我們過來這不是等於送死?」
陸開道「這不是送死是機會,你想呀,三萬大軍藏在這裡不動,我們自然是難以察覺,但是一動又在荊境地界如何不能引人耳目」
溫祿山想得想道「他這是要北蜀驃騎全體將士的命,為他謀取生路」
陸開道「能舍才是大丈夫」
這話入耳溫祿山想笑,卻笑不出來「你這話,怎麼聽上去是有點佩服方溫候?」
陸開微微搖頭道「不是佩服,這只是一個選擇」
這時有一士兵過來詢問「如何處置敵人的俘虜和傷兵?」
這個問題陸開不能做主,陸開道「這事由校尉定奪,你去請示校尉就是」
士兵前往許明山所在詢問意見,許明山想得想暗道「留下他們簡直是浪費荊境糧食,讓他們走,但是要分撥讓他們走,如果一起放了指不定會在路上鬧事,另外我們必須要善待對方傷者,給他們醫好傷在讓人走」
許明山此舉是在彰顯恩威,既然有得覺得士兵領命退下。
見得陸開沉默,溫祿山問「現在如何?想回荊越?」
陸開搖頭道「方溫候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確切消息怎能安心回去,我不回,但你要回,想必明後天太子就會對士族有所動作,太子那邊現在需要人」
溫祿山讓人牽來一馬,翻上馬背道「那我現在就走,這裡已經用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