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目標
燕儀對這話半信半疑,似乎覺得李延這話沒什麼可信度,燕儀在次張口問「你真會讓我們走?」
李延得到燕儀質疑眼神,顯得十分無奈,同時投予請她安心眼神「不讓你們走留你們做什麼?你們能上場殺敵?」
燕儀視線凝住李延不放,直到確定他說的是真話才出聲問「家父留下多少人?」
李延舔舔唇,從腰邊抓起水袋喝口水道「五千兵馬,還有一些物資,另外北蜀驃騎當時讓他們打散,修整幾日召集殘部,湊得一萬人沒有問題」
「一萬人?」燕儀先是又驚又訝凝視李延,片刻后大覺好笑道「想救方溫候是吧?當初十多萬大軍連陳化都過不去,現在還想去荊越救人?我是說你痴心妄想好呢,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
李延當然明白燕儀為什麼會覺得好笑,就像燕儀所說當初大軍都過不去,現在憑他一萬人無異以卵擊石,李延並不是被憤怒沖昏頭,也不是痴心妄想,同時也不是失去自制能力。
李延跟方溫候時間也是不短,有些事也是能夠看透,救方溫候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退而求其次,從他們當初目的下手。
李延目的十分明確答覆「我的目的是救將軍,但不會犯傻到去荊越救人,我是想取下浦口」
「浦口!」燕儀絕對沒有想到,李延現在還想著這個,想取下浦口難度不下去荊越救人,燕儀目光就像看著一個瘋子道「你真是瘋了,你們沒有任何機會」
李延決定已經做下,人顯得十分平靜道「機會是不大,但也不能說沒有機會,你看,我們現在是敗軍之將,許明山絕不會想到,我們會選擇反撲,他也不相信我們還有反撲能力」
燕儀默默不言過得片刻才道「不管你想做什麼與我們無關,放我們走希望你不會食言」
李延將水袋蓋上遞給燕儀,燕儀不接,李延置放身旁笑道「這你放心,我說放自會放」
燕儀嘆一口氣抬眼看人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那條路?」
李延聳聳肩輕笑道「這不難猜,你拿我換堡主,之後肯定是遠走高飛,我也是在碰運氣,沒想到會碰上你們,說起這事我倒是有個疑問,無論你們在如何慢行也不至於這麼慢,為什麼現在才走?」
如是燕儀做主,他們自然早是提前離開,只是不能不照顧黃公情緒,燕儀也不隱瞞李延道「不是我想等,是爹,那夜我們在望湖山」
他們去望湖山當然不會是去看夜景,李延想起一夜潰敗,雖然是在計劃中,但心裡畢竟不會舒服,李延道「堡主是想看我們笑話是吧」
這話燕儀不答在道「我們離開之後花費二日找紀芙,這才耽擱到今日才上路」
夜悄悄的就已經過去,燕儀就在營地留下,也不給李延惹麻煩,也沒動過逃走心思,這二日李延也沒閑著,悄悄派人出去尋找殘部,能找回多少算多少。
燕儀看得殘部不斷被找回,只是不住在嘆息,因為她知道李延這次要害死不少人,燕儀坐在樹蔭下不動,只期望黃公能早些回來,她們就能早些離開,李延心志能否完全這不是她能所操心的事。
黃公是和李延約定時間,是以二日後就帶人和物資過來,燕儀並不關心兵力和物資,沒見到紀芙燕儀問「爹,紀芙呢?」
黃公指示帶來兵將卸下物資道「她想跟來沒讓她來,讓她先去關卡打點」
「打點?」燕儀顯得詫異,她認為黃公會留下看其結果,燕儀道「爹。不想留下?」
黃公苦笑看人道「爹不是答應你一起走」
燕儀道「爹就不想知道他們此行成敗?」
黃公喟嘆道「我們又非一日就能出得荊越,如果他們能取下浦口,路上也能聽見消息」
不少人是許明山吩咐放的,對此當然不會不留意,天才剛亮不久士兵入內迅速報上道「校尉,北蜀驃騎殘部正在丘榆谷集結」
張承業頓時震驚道「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倏地吳彭出現門外,踏步入內道「還能幹什麼多半是想救方溫候」
按照丘榆谷方向來看,的確有這個可能,只是許明山有不同看法淡聲道「他們不是要救方溫候,前軍大人還在陳化,他們是不敢硬碰,多半還是過來浦口,只要拿下浦口,就有本錢讓我們放得方溫候」
張承業容色遽變失聲道「浦口!他們這是瘋了?」
「他們不是瘋了,是想著浦口剛遭到大亂,先下人心不穩同時也沒料到他們會反撲」許明山問傳訊士兵道「他們集結多少人?」
士兵答覆「一萬」
「一萬!」許明山雙目冷靜明銳神色佔據沉著道「怎麼會集結起這麼多人?」
吳彭轉身向士兵道「看得可是真切?」
士兵肯定道「是一萬人,還有物資和兵器」
張承業納罕道「他們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許明山起身道「整軍隨我前往連寧鎮守」
夜色朦朧,星月若現若隱,溫祿山迎望夜空淡聲道「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們不殺俘虜讓他們走,這才一轉眼就想反咬一口,北蜀那些人就是這德性?」
現在入夜,陸開當然早是離開曹府,陸開可以想象,這事一定是由李延牽頭,陸開張口道「這多半是李延自己主意,事情沒辦成,現在方溫候又讓我們扣下,他如這樣灰溜溜回去蜀王定會拿他問罪」
溫祿山道「那時候你放他走時,有沒有想過這個?」
陸開搖頭道「我怎麼會想到這個,李芳婷還在我們手上,他這是咬定我心善不會對李芳婷不利」
溫祿山思索道「就算如此但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他們是可以集結殘部,但是兵器糧草從何而來?不會帶著一萬人摘野果吃吧?」
陸開也沒什麼計較道「我也是奇怪這個,就算李延想要說服,沒吃沒喝士兵怎麼會跟他干」
溫祿山點頭同意道「誰在資助他們?」
二人是在亭中賞月,陸開入座笑道「這酒不錯,不喝兩口?」
聽得陸開岔開話題,溫祿山淡笑二人舉杯對飲,喝得一杯溫祿山道「你知道是誰資助?」
陸開沒有任何線索,也不會聯想到黃公身上去,連燕儀也不知道黃公私留人手,陸開更是不會知道。
陸開道「我怎麼會知道是誰資助,但是可以相信不是荊越士族」
聽得陸開如此肯定,溫祿山追問道「你就那麼肯定不是?」
陸開失笑道「資助那也要利益呀,誰會如此昏頭資助這些殘兵敗將?」
溫祿山點頭稱是在道「不管是誰都好,這都不重要,區區一萬兵力還想進犯就是在找死,這次北蜀驃騎就是丟臉丟到家」
陸開道「許校尉自能應付他們,不喝了,想著去見一下太子」
看得月色一眼,溫祿山道「現在去?什麼事這麼急?」
陸開起身笑道「明天在和你說,走了」
到得第二日,陸開前往監法寺,到得監法寺就讓獄卒將張中平放出,陸開道「你可以走了」
「走!」張中平震異道「你要放了我?」
陸開道「昨夜見過太子,太子已經點頭,念你在北安救駕有功,太子給你一條生路」
張中平整個人大為激動凝視陸開「多。多謝」
陸開擺擺手道「走吧,不要在回荊越,回去好好過日子」
張中平走得兩步,回身滿目慚愧道「對不起你,我讓你失望了」
陸開深深看人一眼,這才招招手,獄卒將一個布囊拿過來,陸開接在手上遞給張中平道「拿著」
張中平接過布囊有些沉,眼眶頓時一紅「我不能要」
布囊里如果放的是尋常衣物自然是不會沉,陸開將布囊推回去道「趁我還沒改主意前拿著,置辦些田產好好乾,去吧」
張中平讓獄卒領得出去,方溫候牢房就在旁邊,他們說的話自然是聽見。
方溫候怪裡怪氣笑道「真是好兄弟」
陸開目光朝他投去閃閃生輝,微笑道「李延在丘榆谷集結北蜀驃騎殘部」
話雖然只有一句方溫候豈能聽不出來這代表什麼,方溫候頓時起身忙向陸開這邊過來,兩人讓牢刪相隔,方溫候目光沉沉盯著陸開追問「你說他在集結人手!」
陸開話都出口,有些話不會藏著不說,陸開道「你不要誤會,他這麼做不是為了救你,是看你不在試圖在取浦口,只要他能取下浦口,就沒人在會記住你了」
方溫候臉色拉得很長,牙齒已在開磨,似乎是在對李延咬牙切齒,如李延取下浦口那是立下大功勞,有李延代替方溫候,蜀王就不用向荊越贖人。
方溫候想得想,在看看陸開神色,方溫候突然一笑「差點上你的當!」
陸開好笑凝視方溫候「上當?我說的實話,何來上當一說」
方溫候笑道「我信他在集結人手,也相信他想取下浦口,但是要說替代我,他還沒那個資格」
陸開笑道「是嗎?那麼你就等著,我也想看他能不能取下浦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