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李叔之死
我感受著許義山的面相異常,不知不覺發起了呆。
這倒讓現場氣氛尷尬了起來,許義山問話沒人回答,朱珠看著我,我發著呆,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
「咳咳,葛十一,吃菜啊,我的臉上有什麼嗎?」許義山終於受不了尷尬,招呼著周圍的幾個小弟打算活躍下氛圍。
我被碗筷敲打的聲音拉扯著回過神來,匆忙點著頭,「哦,不好意思啊,看你看的有些入神,呵呵。」
看你看的有些入神,這句話出口,周圍的氣氛非但沒有被活躍,反而更加詭異了起來。
「十一,你在說什麼啊?許義山有什麼好看的?哼!」朱珠有些嗔怪的掐了我一下。
我看著許義山和眾小弟的眼神,不由得老臉一紅,也不管被朱珠掐的生疼,急忙解釋道:「不是,我看許義山周圍有朋友可能出了事,所以才不免多看了兩眼。」
「你tm才出了事,老子忍你很久了,許哥,咋不能慣著他!」一名小弟終於爆發了,是一個小光頭,一隻耳朵帶了個耳環,顯得有些痞里痞氣。
我不擅長說謊,這一急著解釋,反倒把實話說了出來,這還不算完,我又順帶看了一眼那個小光頭。
小光頭運勢一般,左額偏上有一條刀疤,相當顯眼。那是父母宮所在的位置,正所謂父左母右。刀疤的存在預示著他父親可能長期身染疾病亦或者早已去世,具體還需要結合卜卦才能得出詳細解讀。它的兩條眉毛齊整如一,兄弟宮顯示他乃是家裡獨子。再觀察其他幾宮的相貌,最後得出結論。
於是我再次開口道:「你家裡父親出了點問題,家境平平,乃是獨子。為人孝順,年紀輕輕已經掌管了一些收入來源,是家裡的頂樑柱。小光頭,你人不錯啊,可惜運勢一般,這輩子註定無為而過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瞬間齊齊望向我。特別是那小光頭,看我的眼神直接變得驚恐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從你臉上看出來的,你信也不信?」我回道。
「那你之前說的…」許義山介面,他對這個兄弟的底細自然是非常清楚,在聽到我的剛才一席話,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也是真的,是我看出來的。」我點點頭說道。
許義山和周圍幾個小弟面面相覷,注意力立刻從吃飯和朱珠上面轉向了我,特別是許義山,竟然起身後拉了個凳子坐到我身邊,模樣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大咧咧,而是略為放低姿態,輕聲問道:「葛十一,你之前說的那個事情,我兄弟要出事,具體,是哪位兄弟?」
我就要開口解釋,卻被一旁的朱珠拉住袖子,我已獲得看向朱珠,她卻是對著我輕搖頭。
許義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直接問道:「朱珠小姐,為什麼阻止葛十一替我解惑,難不成…」
「沒什麼特殊的原因,十一,你這麼隨意起卦,沒事吧?」朱珠有些擔心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精神一震,之前只顧著自己看到就說,一下子把這事忘了。上次就是隨意起卦,被琛叔的小弟給打了一頓,之後又是幫著尋找許飛,然後被4號宿舍樓的邪靈差點打死。
「起卦?葛十一,你到底是什麼人?」許義山問。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現在要是閉口不談,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於是我也不隱瞞,說道:「我早先學了一些相術,多以對這種命里學方面略懂一些,剛才乃是習慣性的識別了你們的相貌,也算是我冒昧唐突了。」
「相術?厲害,葛十一,那你幫我算算我哪位兄弟有問題,這消息我倒是不知道啊?」許義山拍手追問道。
我皺眉思索,最後開口道:「這樣吧,你用食指沾點茶水在這桌子上一字,我幫你看看。」
許義山不疑有他,伸出食指按我說的蘸了茶水就在桌上寫了起來,一通寫罷,留下一個「家」字。
我起身查看,走到「家」字的正對面。
相字如相人,相字的方法有很多,比如:五行相字法、增筆法、減筆法、象形法、會意法、諧音法、八卦法、九宮法、字體法旋轉法等。
由於是測凶吉,我打算用九宮法幫他相上一相。
大觀之下這個字寫的結構嚴謹,筆畫毫無拖沓,預示著書寫著的為人謹慎,做事不拖泥帶水。再看九宮解析,在離位和中宮之位,也就是「家」字的中間和中上。筆畫不該連結的連結,對應九宮位置
巽四離九坤二
震三中五兌七
艮八坎一乾六
乃是人體的肺部或心臟或胸膜處。
而由於許義山是測字尋人,不是幫己求字,這事必然應驗在他朋友身上。
病象找到,接下來就是尋人。
尋人我打算從時間上入手,推演九宮離位時間,與後天八卦和二十四節氣相配,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二五,乃是屬於陰遁之期,其中離位排到:夏至居離卦數九,讀做上元為陰遁九局,結合九宮之中,中宮對應月份中旬推演,得出解卦。
「許義山,你的親朋好友有沒有在九月中旬生日的,如果有的話,我想剛好就是他了。」
「九月中旬?李叔!」許義山脫口而出。
我心裡想著,這叫李叔的人應該和許義山關係匪淺,竟然連生日都被這位大少爺所記掛著,也算難得,「嗯,事端就應在他身上,看你的奴僕宮狀態,估計已經應驗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裝作不經意的盯著許義山,許義山盯著桌上的字,嘴角竟然勾出一抹輕微的弧度。
我看的眉頭一皺,有些意味不明,但又不好問。
「哦,原來是這樣,我打給電話問問,李叔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他要是出事了,我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哈哈。」
許義山掏出電話出了門,留下三名小弟招待我和朱珠,那名小光頭人到不錯,和人聊天特聊得來,就是給人一種有些奉承意味的話語讓人比較不舒服,可能我就是不喜歡被人討好吧。
一旁的朱珠被這裡的菜肴吸引,已經逐漸放開矜持后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我跟著吃了些紅燒肉,飯還沒下去半碗,許義山就已經回來。
包廂內幾人齊刷刷的盯著來人。
「李叔死了,心肌梗塞,是昨晚的事情。」
我聽著許義山的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這人,竟然沒有感到十分傷心,難道李叔得死和他有關?
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多管,只是回了一句節哀順變。
朱珠也是是淡定的安慰了幾句,又在我耳邊問道要不要賣點喪葬用品給他們。
我一拍她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我那小鋪子,他們那裡看得上,咳咳。」
朱珠吐了吐舌頭,看我被飯給噎住,順便幫我拍了拍後背。
「這麼巧?葛十一,你家還是開白事店的啊?哈哈,那剛好,大家同學一場,我得照顧你生意不是嘛,你也別推辭,所有東西給我按最高規格走一遍,這事就這麼定了。」
想不到許義山的耳朵這麼靈,朱珠的小聲說話也能聽到。
我這邊其實也無所謂,有生意不做是王八蛋,於是介面道:「那到多謝了,那我把東西準備好后聯繫你?」
「嗯,當然直接聯繫我了,李叔可是我最要好的人,這是必須我親自操辦。」
之後許義山和我交換了電話號碼,這一頓飯吃的也到熱鬧了起來,聊了些關於我的事情,大家都比較好奇,紛紛打聽起奇聞異事來。而我也回憶了幾則爺爺講給我聽的故事,分享給大家以作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