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府中宴會
「不知這位女子……」
「她身上有能壓制本王寒毒之物!」
什麼?
虞千驚訝,王爺自小便帶著寒毒,每個月發作一回,雖每月都用功力和藥物壓制,壓制之後身體極虛,斷不似如今這般,若真有這樣的女子,豈不是說明,王爺的寒毒有希望了?
「翻遍整個京城,也要將她把本王找出來。」男子掀唇,幾分疏狂,幾分邪魅,襯的他容顏如玉一般。
江卿卿離開,卻沒有著急回江府,前世那些人將侍衛和連翹殺盡,卻遲遲不對她下死手,亂箭一次又一次劃破她的衣服,好不容易逃了回去,家中又正好在舉辦宴會!分明就是計劃好讓她在人前出醜!
背後設計的人,敢毀了她的名聲,卻因為姨母,不敢真的要她的命!
只要她毀了名聲,皇家自然不會要這樣一個女人做太子妃。
她回去找了連翹,又到了縣城買了兩件男裝,跟連翹兩人換好之後才大搖大擺的入了府。
回了江府,兩人剛換下衣裳,江錦柔便急急走了進來。
「聽說你們遇見歹徒,可有傷著?」她雖是擔心的樣子,眼中卻沒多少真誠。
「估摸著是山匪,如今已經沒事了。」江卿卿淡淡回答,她乾的事,她難道還不知?若不是今日在林中遇見另外一群人,她還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江錦柔似是不甘,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個來回,看向連翹。
「為何換了衣服?卿卿可曾被那些山匪佔了便宜?聽聞那些山匪膽大包天,若是卿卿受了委屈,你可不要隱瞞!」她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誘導。
連翹皺眉,雖然小姐喜歡這個姑夫人,但連翹總覺得她對小姐並不是真心的好,比如這次,她帶了那麼多丫鬟進門,若是她說出小姐被佔了便宜,人多口雜怎麼能瞞得住?傳了出去豈不是妨礙小姐名聲?
她開口:「小姐自然是無礙,被侍衛護著到了山下,為防暴露身份,引來追殺,這才換了男裝。」
江錦柔看到兩人懷疑的目光,不敢再追問下去,說了聲幸好沒事,露出了笑容讓丫鬟把葯端了上來。
江卿卿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葯上,就是這個葯,讓她隱藏了原本的絕世容貌,臉上的傷疤不能癒合,淪為眾人口中的醜女!她淺笑,笑容未及眼底,「姑姑又來給卿卿送葯了?」
「是啊,先把葯喝了,休息會,宴席就快開始了,可別遲了。」
寒暄了一陣,江錦柔將葯放下便離開了,沒想到一向順從的江卿卿卻將葯盡數入花盆中。
宴席上。
江卿卿坐在席位上,安靜的喝著茶。
「姐姐,聽聞你遇見山匪了,沒事吧?」江婉婉走過來,步態端莊,聲音溫柔,烏黑的眸子里儘是擔憂,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她當真會被她柔和的外表矇騙。
正要繼續開口,卻看到太子殿下蕭景軒從一旁走了過來。
江婉婉的一雙眸子不自覺的移了過去,臉色微紅,欠了欠身,柔著嗓子,聲音軟糯,「聽聞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可好些了?」
「好多了,婉婉有心了。」蕭景軒先跟江卿卿點頭示意,才看向一旁說話的江婉婉,畢竟江卿卿才是他的未婚妻,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是太子,行事更不能出現差錯。
心裡這樣想,可看向江婉婉的那一眼遠不同於方才對江卿卿的冷淡,他不自覺的滿臉柔情,兩人目光交流,皆是曖昧神色。
原來,他們竟這般早就暗度陳倉了!
姨母是他親生母親,他若是早已心許江婉婉,為何不在賜婚之前開口!偏要設計害她名聲?
想到這裡,她又冷笑一聲,他又哪裡將姨母當做過母親,姨母想要見他一面,還不是千難萬難,甚至姨母離世之後,他心甘情願認姨母的死敵高貴妃為母!
可憐前世,皇后心心念念的都是太子,如今想想,實在諷刺!
江卿卿冷笑一聲,她就要從今日開始,一點一點揭下這對狗男女的臉皮!
她目光掃了一眼宴席,心裡卻反覆思考,按照江錦柔的性子,一次沒有得手,一定不會這麼算了。
果然,沒多久,喧囂的人群中一陣尖銳的玉盤落地之聲,刺耳嘈雜,接著,一眾人將目光皆移了過去,想看看人群中發生了何事。
「姐姐,我們也過去看看。」
江婉婉拉著江卿卿向前走,她不動聲色的跟著,過去一看,管家正跪在地上,而他的手邊,正躺著一方帕子,她依稀瞧見,帕子上似有一個字。
雖然她們這個角度看不清!
看著江婉婉一閃而逝的笑意,江卿卿瞭然於心。
人群讓出一條道路,太子身後跟著丞相江鶴離一起走上前來。
「怎麼回事?」他威嚴的聲音傳來。
江鶴離不過四十齣頭的年紀,臉寬正,眉頭似劍目下面一雙烏黑的眼睛炯炯有神,一身修身的青色衣袍,外罩一件淺灰色透紗薄裳,腰上掛著一枚透白的玉佩,整個人精神飽滿。
年輕的管家顯然嚇了一跳,一把攥回帕子,便往手裡縮去,只是江鶴離早就看見,他這樣做,欲蓋彌彰而已,管家兩手撐著地面,臉上儘是慌亂,「老爺,小人冒失衝撞,擾了大家的雅興,小人這就下去領罰。」
「慢著!」江鶴離開嗓。
管家冒冒失失,況且今日的場合,來人這般多,太子殿下亦在此,就這樣讓他下去,傳出去,江府還有什麼威嚴禮數。
管家將身子俯下一點,雖然極力剋制,卻還是看的出來,他想隱藏手中的東西。
「你手中是何物?拿出來!」
這話一出,管家整個人似遭受了雷擊,身子猛的一驚,將手中的帕子捏的緊緊的,唇角發白,「回……回老爺,是小人的帕子!」
這般反常,怎麼會是一方帕子這般簡單,江鶴離自然不信,音調拔高,「拿出來!」
管家這才顫顫巍巍將帕子抖了出來,看到帕子上那個卿字,江卿卿目露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