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乃修士
趙晏又與眾人商議了一些細節，便動身追上了那群牙人。
尚未走近便看到，此前擔憂的事情果真出現了。
在與牙人說話的是一個穿紅帶綠的老鴇子，面上塗抹這腮紅，手上還捏著一條紅色絲巾。
站在老鴇子身後的是兩個短衫露出胸毛的大漢，這一看就知道是老鴇子請來的打手。
「嘻嘻，七爺。」老鴇子對這牙人說道：「這兩日你可是要發了財。」
叫七爺的牙人知道她為何而來，也打著哈哈，回道：「哪裡會發財吆。楚公有令，說是不能讓一個城外的人逃了進來，為了帶人進來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足足花了這個數。」牙人伸出了兩個手指頭，也不知道到底兩百兩還是兩千兩。
「哎呀，竟然這麼多。」老鴇子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可不是嘛。」牙人道：「你叫住我是準備做什麼的？」
「七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老鴇子說道：「我那裡的人不多了，來你這裡挑幾個。」
七爺罵道：「你個歹毒的老鴇子，準是又把人打死了，我上次去你那裡還有好些個。」
這話說的讓已經賣身的女子一陣害怕，祈禱著可千萬別被老鴇子買去。
老鴇子也說道：「什麼叫我歹毒，明明是你們這些男人不知道珍惜人，玩哪些花樣，生生把人玩死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與你閑扯了。」牙人說道：「你準備要幾個？打算出什麼價格？」
「咱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二十兩一個。」老鴇子說道。
「行吧，那你就挑幾個吧，我看你帶著人來，調好就自己領走。」
「你，你，還有你們兩跟著我走。」這幾個被老鴇子點中的女子感到一陣絕望。
都想著與其賣給這個老鴇子讓人玩弄死，還不如死在城外。
「不能帶走！」女子挺到這聲音像是溺水抓住了稻草，眼巴巴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髡髮少年。
來人正是趙晏，就在這幾個女子即將要被帶走時，及時出現。
這話一說，牙人，老鴇子齊齊向趙晏看來。
老鴇子身後的打手，臉色也變得陰沉，瞪著銅鈴大眼，就差在臉上寫著「我很兇，不要惹我。」
其中一個打手別看兇狠，可他內心卻在嘟囔：「俺的娘哎，我只是被老鴇子叫來充門面，嚇唬嚇唬女人的。可沒想著還要動手，我好怕疼。」
趙晏無視這倆大手與老鴇子，只對牙人說道：「家師最近在尋找合適的爐鼎，我看這群人里有這個資質，只是還拿不準。你暫時不要將這些人分散，等家師回來定奪。」
「家師？爐鼎？這是修士！」牙人與老鴇子心頭一震，當下只變得唯唯諾諾，露出一副討好的面容。兩個打手也立馬縮了頭，不敢再拿眼瞪著趙晏。
牙人施禮后，卻生生地問道：「敢問仙長，貴師何日會來？時間長了，小人也負擔不起這多人的吃食。」
趙晏道：「時間不會太長的，短則今夜，快則明晚。」
「那就好，那就好。」
趙晏道：「現在倒也不用待在這裡，我們在牙行等著。」然後又扭頭對老鴇子道：「你可先回去，過上幾日在來牙行挑選。」
修士高高在上，老鴇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沒資格攀談，聽到趙晏的話，也是立馬乖乖的離開了。
牙人前面帶路，趙晏一路也不說話，暗暗記著路線以及兩側商鋪。
到了牙行，牙行掌柜也是出來迎接。
牙行掌柜穿著絲衫，看起來是為很體面的生意人。掌柜也不似牙人那般聽到趙晏是修士就心驚膽顫。
面上十分恭敬，話中卻在試探趙晏。
掌柜請趙晏入廳坐下，先是說了一番客套話，隨後便問道：「不知仙長出自何門？可是我楚州楚門？」
趙晏到底算是一腳踏入了修真界，也不懼掌柜試探，只是回道：「家師一階散修，我也算是無門無派。」
掌柜道：「無論是有宗門傳承還是散修，對我們這些凡人來說都是高不可攀，唉，能成為修士這讓我著實羨慕。」
趙晏只是微笑不語，隨後又說道：「今日你們在城外買來的人口也都暫時不要賣出，我想這裡面總是可以找到幾個品質不錯的爐鼎。」
「這個一定。」掌柜道：「能為仙長做事，也是我等的榮幸。」
趙晏已經不願再與掌柜交談下去了，免得言多口失。
趙晏道：「帶我去看看那些女子，今日遭遇大變，我怕有的想不開，省的家師回來之前就出現死傷。」
掌柜道：「這個請仙長放心，我們經驗豐富，不會出事的。」
「我有些不放心，還是帶我去看看吧。」趙晏堅持道。
掌柜皺了下眉頭，心中有所懷疑，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起身帶著趙晏入了後院。
趙晏這麼說也是為了看看牙行里的地形，以及安保情況。所以見到這些女子也沒多餘的話說，只說道：「你們暫且寬心，沒必要尋死覓活。若是有機會選中，在生活上會有很大的改善，也沒人虐待你們。」
「等下可能還會有幾批與你們同樣遭遇的女子，到時也可將這些話轉告她們，互相安慰吧。」
說完這些趙晏也無心在留在牙行，便對掌柜的說道：「我還有事，家師入城后便來你這裡。」
趙晏離開后，掌柜招來一位夥計，說道：「你跟著他瞧一瞧，我總感覺他不是修士，是在詐我。」
夥計表示明白，便跟著趙晏一前一後離開牙行。
趙晏吃了洗髓丹，感應變得敏銳，一個凡人跟在他身後，自然很容易就有所察覺。
趙晏知道身後跟蹤他的人是什麼目的，也不急著拆穿他，一路任由他跟到客棧。
「既然你懷疑我不是修士，那我就找一個真修士出來讓你們看看。」趙晏心道。
「盧音姑娘，在嗎？」趙晏敲了敲盧音的房門問道。
盧音很快就回了話，隔著房門說道：「在的。公子可有什麼事？」
「有事！」
盧音打開門問道：「何事？」
趙晏道：「你雖我來。」
盧音心中奇怪，可也跟著趙晏出了客棧。
趙晏帶著盧音在街上隨意走了一陣，然後就在街邊找了家麵館坐了下來。
等盧音也坐下后，趙晏說道：「盧音姑娘可發現有人跟著在下？」
那牙行夥計趙晏都瞞不住，更不用說盧音了。
看到盧音點頭，趙晏說道：「還請盧音姑娘幫個忙，出手嚇一嚇跟著我的那人。」
盧音輕笑一下，想道：「這人也與我一樣，好惹事生非。像自己剛開始修行時，一惹到事就找師兄求助。」盧音還以為趙晏這也是在外遊盪招惹了什麼是非，想要自己幫他撐腰。
對付凡人也不算什麼，盧音夾住一根筷子，靈力貫通，抬手一揚便將筷子插入那夥計腳下。
那夥計原本還以為趙晏一路都沒發現他在跟蹤，還以為真如掌柜所言是個冒牌貨。
看到齊根入土的筷子，一下子嚇的不輕，這要是甩在人身上還不把人給射穿。
頓時慌慌張張的跑回牙行告訴了掌柜。
掌柜的問清跟著趙晏的經歷，想著：「看來是真的修士，那就放心了。抬手能殺人的修士還會與自己耍什麼陰謀，直接殺上門就是了。」
看到那夥計慌慌張張的跑走後，趙晏道：「多謝姑娘出手。我今晚可能會出城一趟，若是家師回來還請幫忙轉達。」
今日關閉城門驅趕城外貧民，盧音也是聽到了。於是說道：「現在城門關閉，你又不會飛行……」盧音說了一半似有所覺，又道：「可是為了城外的事？」
趙晏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盧音說道：「你想做什麼？」
趙晏道：「不做什麼，只是心中不平。」「你不過剛剛開始修行，對陣凡人士兵也是危險，要做什麼還是等令師回來在說吧。」盧音勸道。
趙晏回道：「我記得齊雲城中還有幾位修士，城外的事，他們不管，想必家師對於凡人之間的事也與他們一樣，是不願管的。」
盧音道：「你福緣深厚有鞏基修士相中收為底子，修行數載便可成為諸侯坐上賓，何不在忍忍。」
「這不過只是對自己要做的事，一種拖延罷了，拖著拖著就忘了。我也知道韜光養晦的策略。可我怕啊，我怕到時也會變得麻木不仁，一心只知道修行，甚至為了修行而把凡人當做豬狗。」
「也罷。」盧音沉默片刻后說道：「你若不做，今後也會耿耿於懷，對今後的修行不宜。」
先回客棧，我送你一樣東西。
盧音回道客棧從房中拿出一把佩劍，說道
「這是我師兄的佩劍，如今他已經用不上了，這劍我就代師兄送你吧。
趙晏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佩劍，抽出一半劍身。到底是修士佩劍，只見劍身寒光凌人，不是凡品。
辭別了盧音，趙晏便往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