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齊老差點兒被這話又氣出個好歹來。
他閉了閉眼睛,難掩疲態的揉了揉眉心,再不想看那梗著脖子的白眼狼一眼。
顏華倒是見慣了類似的白眼狼,但能在別的世界看見相似的品種,也難免驚奇的多看了一眼。
原來「天下烏鴉一般黑」並不是無的放矢。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還是可以看到同一個品種同一個類型的敗類。
他們自私的把別人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的接納,自己從未想過付出彙報之類的想法。
一直順著他的毛,他不要你小命已經算是報了恩。
有那心黑手辣的,不把人利用到骨髓榨乾魂魄散盡都不算完。
顏華把小孫綁了起來,收拾掉了自己在現場的所有痕迹,跟齊老寒暄了兩句,聽著外面的敲門聲直接轉身就消失了。
齊老愣怔了片刻,才讓人進來收拾殘局。
他這邊如何心力交瘁,如何處置小孫,顏華沒有在關注。
從齊老那裡離開,顏華就直接回了招待所,結果發現招待所那邊居然還丟了個小丫頭。
沈越不見了。
顏華是真的很意外。
顏煜也沒想到,那丫頭說去休息,人是怎麼丟的。
顏華虛眯雙眼:「以她的異能,輕易不可能被人近身抓走,人丟之前待在哪個房間了?有查出什麼來嗎?」
顏煜嘆了口氣,搖搖頭:「我沒發現異常,要不你再去看一眼吧。」
顏華點頭,進入沈越休息的房間,輔一進入就皺了眉頭。
不對勁。
「這是什麼味道?」
顏華嫌惡的拿出消毒液,下意識往手上噴,搓了半天的手,才感覺身上快要起疹子的感覺消退了下去。
顏煜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味道?」
顏華也詫異了,轉頭看向自家老哥:「你沒聞到?」
顏煜仔細分辨了下,搖搖頭:「這邊的房間幾乎都是這樣,好像是太久不住了有股霉味吧?」
顏華搖頭:「不,這味道與天然形成的霉味並不相同。」
說著,顏華已經在房間內四處查看了起來。
床上有躺過的痕迹,床頭柜上有隻空杯子,杯子旁有個淺淺的印記,不知道放過什麼。
顏華讓9001掃描過,水杯沒有問題,反倒是那個淺淺的印子檢查出了問題。
顏華盯著那個印記看了片刻,喃喃著:「花盆?」
顏煜不知道她說的什麼,但見她盯著的地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
「是了,這裡原本應該有個巴掌大的花盆來著。」
「花盆裡面只有一株小綠芽,好像就是普通的護盆草,那個每個房間里都有,這間房應該也有一盆。」
說到這,顏煜也皺了皺眉頭:「你是覺得那盆綠植有問題?」
顏華還在看著那個痕迹:「不是綠植有問題,是土裡有貓膩。」
顏煜沒明白:「土?」
顏華點頭:「沈越跟我差不多的性子,潔癖、強迫症俱全。」
「如果這裡放了一盆蔫耷耷一看就很缺水的綠植小盆栽,看起來不禁無害,還有點兒可憐,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顏煜看向了那個印子:「應該會隨手將水杯里的水倒進花盆裡,給那盆綠植補充水分。」
顏華指了指那個印記:「所以,這裡留下了一個乾涸的水印,可原本應該在這裡的盆栽卻不見了。」
顏煜反應了過來:「你說的土......,難道是有人把葯下在了土裡,與水起了反應?」
顏華點頭:「房間里還有餘味,那味道讓我很不舒服,很......,排斥。」
「這種藥物應該是專門對付異能者的。」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腳,還能悄無聲息的把人弄走......,哥,把人都召集起來,我要挨個見見。」
顏煜的眉眼頓時一厲:「好。」
顏煜心中想法萬千,卻並沒有宣之於口。
在沒探明是真的有內鬼,還是有人被操控了之前,這事兒都沒辦法斷言要如何處理。
顏煜將帶過來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列隊在走廊里站成了一排。
顏華在眾人面前走過,讓9001挨個掃過去,走到頭之後,她又折返了回來,從眾人中指了兩人出列。
兩個小戰士眼神茫然的上前一步,不知道自己被點出來是為什麼。
顏華也沒當著眾人的面公開處刑的意思。
她帶著兩人進了會客室,顏煜緊跟其後,面色不是很好看。
其餘人解散,各回各的崗位。
沒了旁人圍觀,顏華這才開了口:「說一說你們今天都接觸過誰,一個人都不要露。」
兩個小戰士一頭霧水,但還是仔細想了想,把見過的人,認識不認識的都點了出來。
顏華將第一遍兩人說過的重合在一起的人記了下來,緊接著再問:「這些人裡頭,有過跟誰肢體接觸,或者說過話的嗎?」
兩人再次回想,範圍再次縮小。
顏華又問:「有沒有覺得遇到誰之後,精神有一瞬間的疲累或者恍惚的?」
這回兩人都點出了一個人。
到了這一步,他們終於感覺哪裡不對勁了。
其中一個臉色微黑一些的小戰士鼓了鼓勇氣開口問道:「那個人......,是不是跟沈小姐的失蹤有關係?我們,我們倆是不是,是不是......」
他心有猜測,但卻說不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顏華將安撫兩個小戰士情緒的事情丟給了老哥,等兩人情緒平穩下來之後,她才再次開口:「你們倆介意再被我催眠一次嗎?接連被催眠也許會有點兒副作用,會頭疼甚至可能會噁心或者嗜睡,大概需要休息一夜緩解。」
兩人都很配合的站得筆直:「我願意X2。」
有兩人的配合,顏華只是讓他們看著她的眼睛,看似很隨和的閑聊,片刻不到,兩個小戰士的眼神卻開始渙散了。
大概五分鐘之後,兩人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顏華已經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眉眼複雜的基地長大人,看著他們倆的眼神滲人的很。
那眼神似在忍耐著動手解剖屍體的變態驗屍官,遇上了兩具新鮮的遇害屍體差不多。
又像是那些瘋子般的科學家,遇上了什麼可供研究的實驗體,有些蠢蠢欲動的手握手術刀,打算把他們倆給大卸八塊也差不多。
兩人齊齊打了個激靈,「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會兒連頭暈頭疼噁心難受都顧不得了,只想趕緊敬個禮就開溜,保命才是要緊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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