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麴演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他的速度極快，直起身看也不看就是一刀向後面撩去。

方才劈出，便感到一道槍影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他襲來，速度更是比自己的那一刀快上數倍。

麴演頓時大驚失色，倉促間想撤刀來擋，但他又怎麼能快得過馬超。

鎏金虎頭槍自他胸部透體而過，麴演不甘地摔下馬去。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剛才還和聲如雷的亂軍頓時鴉雀無聲。

耿鄙軍中士兵也是震驚得忘記了叫好，待得回過神來紛紛猜想這少年到底是何方聖神，竟然能一回合就將麴演刺落馬下。他說他叫馬孟起，軍中只有司馬馬騰姓馬，莫非這個叫馬孟起的是司馬的什麼人？

一道道目光聚向耿鄙身後的馬騰身上，馬騰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亂軍中，韓遂正立於亂軍的前頭，馬超的出手他一一看在眼底，皺眉對身邊的梁興道：「你可知那個少年是誰？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

梁興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讓屬下去將他擒下，將軍再親自審問。」

韓遂看了身後的梁興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我去與北宮伯玉他們商量商量，看看是否該堅守城池。」

馬超雖已戰勝了麴演，回去后受到嘉獎是肯的，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相反更加地沉重。

如果歷史沒有出現偏差的話，兩年後董卓應何進大將軍的徵召進京，之後作亂京都，群雄割據的時代隨即到來。

而馬家目前卻沒有絲毫的勢力可言，不知道會不會按照歷史的軌跡趁勢而起，可就算起來了，難道依然要做一個落寞英雄，最後鬱郁而死！

馬超暗暗咬牙，後世的自己已經很落魄了，既然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一定要好好把握，管他歷史不歷史的，就從這一戰開始。

我馬孟起來了！

恍惚間他已是回到了軍中，耿鄙竟是親自迎了上來，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方知所言不假，你叫馬孟起？馬騰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馬超不卑不亢道。

馬騰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馬超一直以來就是他的驕傲，自小就武力絕倫，同齡之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今日一戰更是精彩絕倫。馬騰驅馬上前拱手一禮，道：「刺史大人過獎了，麴演一時輕敵而已，犬子不過僥倖罷了。」

耿鄙看了一下這對父子，更覺這對父子可堪大用，心生拉攏之意，爽朗笑道：「壽成你不必謙虛，有道是虎父無犬子，孟起年紀輕輕便有這等用力，此仗平定了這幫叛賊，你父子二人當居首功。」

馬騰自然知道這話中的意思，心下略喜，他本身是靠積累軍功得來的官職，耿鄙一直以來都不大喜歡他，甚至處處打壓，沒想到馬超今日一戰竟能換來這等好處，當真是喜出望外。

馬騰連忙表態道：「馬騰父子一定盡心竭力報答刺史大人知遇之恩。」

這時一個滿臉肥肉上前道：「恭喜馬司馬生得一個好兒子，生子如此，夫復何求。」

馬騰一見此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這程球向來貪得無厭，仗著深得耿鄙歡心，馬騰可沒少受他的盤剝。冷哼一聲，道：「哪比得上程治中逍遙自在，馬騰可沒那福氣。」

馬超頓即知道了此人是誰，能讓馬騰如此記恨的除了治中程球還能有誰？程球是耿鄙的親信，其人貪得無厭，早已惹得軍中將士的憎恨，若不是耿鄙任用此人，恐怕也不會落到身死的結局。

說起來還得感謝這個人，方才有以後馬家的崛起。

想到崛起，此人不正是最好的契機，既然耿鄙要死，那麼死於他馬超之手豈不更妙！

馬超暗暗冷笑，已是有了主意。

耿鄙將馬家父子和程球的衝突看在眼底，一邊是自己親信，另一邊則是自己目前必須依仗的力量，有心調和。當即哈哈一笑，道：「孟起今日勇殺地方大將，我頗為讚賞，先前我曾經說過，誰能取下麴演人頭，賞金十兩，駿馬五十匹，程治中這事就麻煩你晚間將賞賜親自給壽成送過去。」

程球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刺史大人又喜得一良將，晚間下官一定親自送去給壽成。」

耿鄙點了點頭，對馬騰道：「壽成，本官極為欣賞你的武略，依你看這仗應該怎麼打？」

馬騰略為沉吟，道：「對面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軍馬很多，但各自心懷鬼胎，人心不齊，所以並不足懼，屬下相信，只要我軍一鼓作氣殺將過去，敵軍必定不戰自潰。」

馬超在一旁暗暗心驚，馬騰的話一針見血正中了對面亂軍的弱處，亂軍雖然聲勢浩大，兵力上與耿鄙的軍力持平，但卻是各懷鬼胎，貌合神離，按照馬騰的話要滅了對面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若是讓耿鄙滅了這支亂軍，他們馬家豈非又要另尋時機。

「壽成說得不錯，這領軍的任務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務求擊潰這支犯上作亂的反賊」耿鄙道。

馬超暗急，心知必須打消耿鄙出軍的念頭，便搶在馬騰前道：「刺史大人這麼做不妥。」

耿鄙饒有興趣地望著馬超，道：「孟起說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馬超整理了一下思路，鄭重道：「我軍大軍剛到，士兵早已疲憊不堪，而亂軍則是以逸待勞，這對我們是相當不利的，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我軍首戰失利，那對我軍士氣的影響是非常嚴重的，不如大軍暫且休整一日，等到士兵的體力恢復以後再與敵軍決一死戰，這樣就可以穩操勝券。」

馬騰有些奇怪，馬超向來不喜歡讀書，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上次那場大病讓他開竅了？

又覺得有些搞不懂這個兒子了，這時正是立功的大好時機，如果能將對面亂軍擊敗，那麼他們父子的功勞還會少了嗎？到時最少也能封個校尉來做做。

一想到校尉的官職正在虛位以待，馬騰覺得必須堅持己見，對耿鄙道：「這話說得不錯，可是刺史大人請看，對面亂軍各自為伍，只要我們集中攻打一部，其他幾部人馬肯定會等著坐收漁人之利，所以我料定我們此戰必勝。」

程球在旁越聽越覺得大事不妙，他雖是不懂軍事，但對於人心的揣摩卻有獨到之處，自然知道馬騰的話有一定的可行性，但若是任由馬騰父子發展，哪還有他程球的立足之地。

而且看刺史大人的意思是打算讓馬騰領軍，不行絕不能讓馬騰得逞。

程球哈哈一笑，道：「壽成的話頗為有理，亂軍正是貌合神離，打敗他們是肯定的，但正如孟起所說，我軍士兵早就疲憊不堪，況且如果我軍攻得太急，反而有可能讓他們團結起來，一致對抗我軍，反而得不償失，所以我贊成孟起所說，此事應當慎重。」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