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最愛的人

小船在湖面上行駛著。

船艙里，心柔靠在戰神肩上歇著。

心柔醒過來。

戰神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醒了，不再多睡會？」

心柔著迷的看著對方，甜甜一笑，開口道：「不用睡了。」

心柔和戰神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

心柔雙手升起來，身體放鬆一下，接著，深呼吸一下，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心柔轉身看著戰神：「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戰神頗感興趣：「說來聽聽。」

心柔緩緩說著：「在夢裡，我變成了一隻小綿羊，在草原上跑啊跑，後來被狼殺死了。我的靈魂來到天堂。我對上帝抱怨說，你如此不公平，狼跑得那麼快，我根本就逃不掉，我下輩子再也不要做綿羊。上帝問我想做什麼，我說兔子，兔子跑得比較快。上帝說，好的，我答應你。於是呢上帝就把我變成了兔子，我十分高興，在野外蹦蹦跳跳，沒想到草叢裡突然跳出一隻狼，我嚇得全身發軟，一步也跑不動，結果，又成了狼的美餐。我的靈魂又上了天堂，對上帝抱怨說，狼有鋒利的牙齒和尖銳的爪子，我卻什麼武器也沒有，請您賜給我一件有利的武器吧。上帝又答應了我的要求，把我變成了一隻擁有長而鋒利犄角的羚羊，我又回到了草原上，一邊吃草一邊高興的想，這下好了吧，我跑得比狼快，而且還有比狼的牙齒和爪子更厲害的武器，再也不用害怕狼了。不幸的是我一碰到狼，馬上嚇得癱軟在地，連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狼毫不客氣，撲上來把我殺死吃掉了。」

戰神嘆息道：「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心柔接著道：「我的靈魂又來到了天堂，還沒開口，上帝就嘆息說……」

戰神打斷心柔的話：「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就算我把你全身都變成武器，那也只是一個空殼，裡面沒有一個勇敢的靈魂，你就永遠不是狼的對手。」

心柔驚訝：「你怎麼知道？」

戰神反問：「你知道你為什麼敵不過狼的一口利齒嗎？」

心柔搖頭：「不知道。」

戰神伸手輕輕的彈一下對方的額頭，開口道：「勇氣。」

「勇氣。」心柔有所感悟:「你是說我卻少了勇氣？」

「沒錯。」戰神認真道:「你要記住，倘若有一天我們什麼都沒有了，至少我們還有勇氣，這是我們最大的財富，有了勇氣就可以得到一切。」

心柔笑笑，發現自己最缺的就是勇氣，她重重的點頭：「好，我記住了。」

茶樓里。千淚、刑墨、落原在聽人說書。

說書人口沫橫飛的說著：「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男人遇到了一個女人，他兩腳不聽使喚決定跟著她。幽黑的月色，不準吞併她；貪婪的晚風，不準吹她。通常只有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出現，保護她，當她的護花使者。」

刑墨若有所思，歪著腦袋看著千淚：「娘親，叔叔是你的護花使者嗎？」

千淚一愣，淡淡一笑：「不是。」

落原氣餒道：「我不是，那誰才是？」

千淚有些於心不忍，有意的看一眼對方：「我的護花使者此刻正在十里亭等我，他說要帶我騰雲駕霧，看盡山河風光。」

落原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想法：「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

千淚故意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我就不去了，我還有更重的事要去做。」說完，落原起身離去。

千淚和刑墨走出茶樓，往一邊離去。

千淚停下腳步看著刑墨：「兒子，你說是我們先到十里亭，還是叔叔先到？」

刑墨伸手摸一下腦袋：「叔叔也要去十里亭？」

千淚笑笑，落原當然要去十里亭，因為他要給自己當護花使者。

落原在一片迷霧林里跑著，跑了好幾圈。

停下來的落原：「再來。」

落原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落原有些迷惑：「我怎麼又回到了原點。」

落原再次跑起來，怎麼也跑不出這片迷霧林。

落原氣喘吁吁：「還沒等我跑出去，就已經累死在這裡了。」

在落原不知所措時眼前出現一個石像。

落原驚喜：「這不是姥姥的石像嗎，怎麼會在這裡？」

落原走到石像面前，拜一下。

石像旋轉九十度，面向一方。

「謝謝姥姥給我指路。我得趕快。」落原趕緊朝著這個方向跑去。

千淚和刑墨來到十里亭，此時，落原已經站在十里亭，他帶著面具，氣喘吁吁的。

千淚問道：「你怎麼了?」

落原搖一下手：「我沒事。」

千淚假裝好奇：「你為什麼要帶著面具?」

落原立馬咳嗽幾聲說：「我得了傷寒，怕傳染給你們。」

千淚笑笑：「真的是這樣嗎？」

落原不想露餡，趕緊轉移話題：「那個，我們不是要看山河風光嗎，那還等什麼。」

千淚、落原、刑墨駕在一隻金鳳凰上，在空中飛著。三人笑臉嘻嘻，歡樂的叫聲響徹雲霄。

獵妖府。

無回攔住千夜的去路：「那個誰，小古在五福山下等你，你快去。」

千夜有些疑惑的看著無回，問道：「等我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話我已經帶到，提醒你一句，小古是個急性子的人，不喜歡等人。」無回笑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五福山下。

「怎麼是你們?」千夜目光在無回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知道中計了。

無痕不由地生氣，對方分明就是賊心不死，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不然呢，你以為會是誰?」

千夜不想搭理他們，轉身往回走。

無痕鬼魅般地出現在千夜面前。低吼一聲：「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

無回走上去，和無痕並肩站著。

空氣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息！

千夜輕笑一下，目光掃了掃眼前的二人：「我知道，你們把我引來無非就是為了小古。」

無痕一怒：「那你還不如實招來，小古為什麼會幫你開罪，是不是你迷惑了她？」

千夜看著無痕說：「如果我說是呢？此刻你的內心在彷徨嗎、在忐忑嗎？」

無痕大聲說著，掩飾心虛：「沒有，我相信小古，也相信我自己。」

千夜邪笑一下說：「你哪來的自信?」

無痕一時愣住了，回答不出。

無回上前一步，手指著千夜：「那你呢，你哪來的自信，你憑什麼會認為小古會看上你？」

千夜神氣道：「我魅力無限，迷倒人間少女千萬，要想小古傾心於我，那可是易如反掌，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有點什麼了。」

無痕內心有些糾結，小聲說著：「怎麼說你也是個妖怪，小古是不會喜歡你的。」

千夜得意一笑：「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說這話這麼沒有底氣，還是你在自欺欺人？」

無痕眼裡閃過一絲狠色：「是也好，不是也好，我都不會再給你接近小古的機會。」

千夜警惕起來：「難不成你還想殺人滅口？」

無痕輕蔑一笑：「殺你，我怕弄髒了我的手。」

無回退回去，和無痕並肩站著：「可是你要知道，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我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在這裡。」

千夜和無痕、無回大戰起來。

無痕打了出掌，一股石破天驚的力量轟在千夜身上，千夜往後退幾步，結果，掉入地洞里。

無痕起法把洞口封印。

天上。

戰神站在荷花池邊上。

月老擺了擺手中的拂塵，從一邊走來：「此刻你不是應該在人間練情嗎？」

戰神心煩意亂，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原本上天註定我喜歡心柔一個人就夠了，為什麼我還會愛上其他女人？」

月老打趣道：「別忘了你下凡的目的就是為了練情，不愛幾回、傷幾回，怎麼能明白感情的真諦。」

戰神微微一怒：「可是那天你只給我和心柔牽紅線，千淚並沒有被牽扯進來，為什麼會出錯？」

月老認真起來，解釋道：「凡事總有個意外嗎，姻緣也是一樣的，不全是由我月老說的算，不是我在戲本子上多添加了幾筆，那些有情人就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你明白嗎？」

戰神半知不解：「人間的姻緣不是由你說的算嗎？」

月老一臉挫敗感：「我這月老當得，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之所以會同時喜歡上兩個女人，那是因為她們身上都具備你所喜歡的條件，你問一下你的心，是不是這樣。」

戰神回憶起：

樹林里充滿化不開的迷霧

戰神站在林間。

接著，戰神進入黑心老妖布下的陣中。

一陣風吹來，風中有曼陀羅花粉的味道。戰神感到一陣頭暈。

一個長相怪異的人妖手中握著一把彎刀，從背後偷襲而來。戰神雖僥倖逃過一劫，卻被劃了一刀，一道很長的傷口在臉上出現。

困意來襲，戰神強行用自身的靈力驅散身體里吸進去的曼陀羅花粉。

最終，戰神把人妖殺死。

倒在地上的人妖化成一團黑氣消失不見，接著，出現許多條蛇向四周散開。

而戰神也因靈力耗散暈了過去。

戰神躺在那裡。

一隻小狐狸走來。小狐狸盯著戰神看了好一會兒，伸出舌頭在戰神的臉上舔幾下，就這樣，傷口癒合了。

小狐狸在戰神身旁趴下，陪著戰神，一仙一狐，很是溫馨的一幕。

戰神醒過來，而小狐狸早已不見蹤影。戰神伸手摸一下臉，戰神發現，臉上的傷已經不見了。

空中飄來一片狐尾花的花瓣。戰神伸手接過。戰神想起離這不遠處的一座宅子前的一片狐尾花。

戰神來到宅子里。

房間里的千淚坐在梳妝台前梳頭髮。她長有一頭烏黑的長發。

戰神推門進去，而千淚已經不見人影。

戰神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台上的梳子，看著。這是一把很別緻的梳子。

戰神再回憶起：

心柔手裡拿著一根銀針給地上的母雞施針。

「家裡的雞蛋已經吃完了，你再不下蛋，阿傷就要營養不良了，阿傷本來就身體虛弱。」

母雞咯咯的叫幾下，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心柔雙手併攏：「拜託你了，你就多下幾個蛋，好讓阿傷補補身子。」

夜裡。

母雞被關在雞籠里。

阿傷把門打開，母雞走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心柔神色慌張的跑到阿傷面前。

阿傷沒好氣的說：「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作為我的女人，不能失了體面，你懂嗎？」

心柔定了定心神：「阿傷，家裡的母雞不見了。」

阿傷撒謊：「昨天夜裡我好像聽到了雞的叫聲，可能是附近山裡的黃鼠狼來把雞刁走了，黃鼠狼最喜歡吃雞了。」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把雞看好，才讓那黃鼠狼有機可趁。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心柔哭了起來，哭得好傷心，淚一滴一滴的流下。

阿傷看在眼裡，這一幕深深地印在心裡。

原來她那麼在乎自己，原來自己這麼重要。

戰神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兩個女子動心：「好像是。」

月老滿意的點頭，接著道：「那姻緣本子上確實只有你和這個叫心柔的凡間女子的名字。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美好在於它有比較，有了比較才會做出選擇，一旦做出了選擇，才知道什麼是不舍。她們誰才是你最愛的女人，你心裡應該清楚。」

戰神似乎還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我……」

月老提點道：「凡間的月老廟裡有一根姻緣柱，那根姻緣柱是我用黃鶯山上的姻緣石堆砌而成，你且去一趟，它自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月老廟裡。戰神站在這根姻緣柱前。戰神上前幾步，把手按上去，心裡默念著心柔和千淚的名字。

戰神把手放下來，姻緣柱上出現千淚的名字。

戰神知道了內心最愛的人是誰：「原來我最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姻緣柱上出現千淚的幻影。戰神伸手向那幻影，幻影卻消失不見。戰神惆悵若失：「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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