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犧牲自己

獵妖府。千夜站在水井旁邊徘徊，他走到水井前把懷裡的瓶子取出，體內的黑心蠱吞噬他的心智，僅存的一點理智消失不見，這麼做好像沒什麼不妥，他把瓶蓋打開，要把毒藥倒進井裡。

這時，小五大步流星走來。

「你在做什麼？」

小五剛才就看到千夜在這裡徘徊了。

「我在……」千夜淡定自如:「我說小五啊，老爺一直在找你，你還不快去。」

「老爺找我？」小五一副非常糾結的樣子，因為剛才才和不顛見過面，不過人家說什麼他都信了。

「他就在房間里等你，你快去吧。」千夜邪笑一下，心裡罵了一聲蠢貨。

老爺找我一定有什麼急事。」

小五趕緊往一邊離去。

千夜把瓶子里的葯全都倒進井裡。

當千夜以為陰謀得逞時，轉過身，整個獵妖府的人全都站在那裡。

秋風瑟瑟，冷雨凄凄。

千淚在喝酒，一心要把自己喝醉:「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男人也是別人的男人?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給刑墨一個完整的家？」

月白清風宅。

戰神在院子里劈柴，劈好之後把柴抱進柴房裡，戰神發現，柴房裡堆滿了草藥。

心柔倒好一杯茶：「這是我剛沏好的茶，你喝。」

戰神柔聲道：「好。」

戰神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覺得心裡暖暖的。

戰神看著心柔，問道：「柴房裡怎麼會堆這麼多草藥？」

「還記得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嗎？除了等你之外，我也會上山採集一些草藥，日復一日，最後把整間把柴房都堆滿了，本來心裡還想著，等你回來之後，我要多熬一些草藥給你喝、給你洗澡、給你泡腳，無所不用其極，不過現在好像都用不著了。」心柔漫不經心的說著。

戰神聽后心裡很是感動，能娶到這麼一個溫柔賢惠美麗大方的妻子，夫復何求。

戰神溫柔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心柔。

出現在一旁的千淚看到了這一幕。

千淚心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你有那麼喜歡她嗎？

千淚怒喊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千淚走上去，冷冷的看著心柔，接著，看向戰神：「跟我走。」

沒等戰神出聲，千淚拉著戰神往一邊走。

戰神回頭看一眼心柔，只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起來很難過。

戰神停下來：「等等。」

千淚不想再瞞著戰神：「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戰神微微蹙眉，覺得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什麼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喜歡他的。」千淚心裡很憧憬，已經想到他們父子相認的畫面。

戰神思緒有些混亂：「我不去。」

千淚沒想到戰神會拒絕：「不去？」

戰神看著一旁的心柔，只見她對著自己搖頭：「對，不去。」

千淚心裡很是不憤：「可我還沒告訴你他是誰。」

戰神腦袋裡出現刑墨的影子，那個孩子挺招人喜歡的，只是不想和這個孩子有太多的接觸，因為有人的不喜歡：「不管他是誰，我都不會去。」

「你為什麼不去？」千淚怒喊一聲，手指著一旁的心柔:「是因為她嗎？」

千淚走到心柔面前，邪笑一下說：「你爹是我害死的，我是你的殺父仇人。」

聽到這個消息，心柔猶如晴天霹靂，感覺天旋地轉：「你說什麼？」

原來，自己的親爹是被別人謀殺的嗎？原來，自己的親爹死不瞑目嗎？

戰神走上去，雙手搖著千淚的肩膀：「你喝醉了，發什麼酒瘋？」

也許是出於私心，一直以來，戰神都沒有把這件事告知心柔。

千淚攤開戰神的雙手：「我沒喝醉，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

戰神生氣道：「你走，現在就走！」

千淚一臉堅定：「事情還沒解決，我是不會走的。」

戰神暴怒：「你這是在逼我嗎？」

千淚已經失去了理智：「沒錯，我是在逼你，我要你在我和這個女人之間做出選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一陣沉默后，戰神緊抿的嘴開口道：「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可以走了。」

千淚心一顫，淚猛的流下淚：「你要和我分手？」

戰神氣昏了頭：「走完同樣的路，回到各自的世界。」

千淚不死心：「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戰神口不擇言：「我們之間只是玩玩而已，我沒有對你投入過一絲一毫的感情。」

千淚凄涼一笑：「我以為我在你心裡和別人不一樣，原來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千淚踉蹌的往一邊走去。一副還沒醉醒的樣子。

「不準走！」

心柔走上去攔住千淚：「我爹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千淚銳利的眼睛看向心柔，接著，一掌把心柔打倒在地上。

戰神把地上的心柔抱起來，很是關切的說：「心柔，你醒醒，你醒醒。」

戰神憤怒的眼神看著千淚。

千淚憤然：「你為什麼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剮的樣子？我把她打傷了，你很是心痛嗎？」

戰神神色頗有些失望：「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以前那個溫柔的你呢、以前那個善解人意的你呢？」

此刻的千淚已經酒醒了一大半，自己的確是衝動了些。「溫柔的我，你懷裡抱的她才是；善解人意的我，你懷裡抱的她才是，我祝你們恩愛一生，白頭偕老，兒孫滿堂。」說完，千淚往一邊跑去，此刻她只想快點離開。

床上，戰神盤腿坐在心柔背後，施法替她療傷。戰神把心柔背後的衣服扒開，一朵狐尾花出現，戰神眼裡露出擔憂。

獵妖府。

千夜被困在降妖陣里。

無回把手中的劍拔出來：「讓我一劍殺了他。」

無痕阻止道：「要殺他也不急於一時，也許黑心老妖會來救他。」

無歸想了想，開口道：「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如今對於黑心老妖來說，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一個棄徒，怎麼可能還會來救他。」

不顛分析道：「那黑心老妖心高氣傲的，說不定這小子只能死在他手裡；死在別人手裡，那是對他的侮辱。」

無痕看著不顛，覺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們就在獵妖府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那黑心老妖自投羅網。」

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心柔，戰神心急如焚：「我得去找她。」

戰神從屋裡走出去。千淚就在外面。

戰神看著折細腰以微步，正在向自己走來的千淚，心裡很是後悔和自責，對她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要是她不理自己了，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千淚把手中的瓶子遞過去：「這是解藥，你給她內吃外敷，不出三天，定能康復。」

戰神接過瓶子，猶豫一下說：「這真的是解藥？」

千淚自嘲一笑：「你說的沒錯，這的確不是解藥，是致命的毒藥。」

千淚從戰神手裡搶過瓶子，往一旁挪開幾步，把瓶子打開。

戰神把手伸過去：「不要！」

千淚笑一下，把半瓶葯服下去。

千淚看著戰神：「現在你該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了吧？」

戰神再次接過瓶子。

「我承認我很善妒，我見不得你和別的女人親熱，可她也是你喜歡的女人，我不會真的傷害她。」說完，千淚往一邊離去。

戰神把手伸向千淚，真的很想留住她。

戰神走回房間里，把解藥給心柔服下。

獵妖府。千夜被困在降妖陣里。今晚正是月圓之夜。

房間里的小古看著瓶子里的花，在想心事。小古：「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了。」

一條蜥蜴從千夜體內飛出去。

街上，蜥蜴在吸取凡人的精氣。

宅子里。刑墨躺在床上睡覺。千淚走進來，她走到床旁伸手摸一下刑墨的臉，幫他蓋好被子。

千淚站在院子里。

落原走來，鼓起勇氣道：「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我這一生只會愛一個人，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好嗎？」

千淚看向落原，目光變得冷漠。

這讓落原覺得很陌生，他知道自己多半沒戲了。

「你不是我的選擇。」千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只知道，這世間的一切都可以掌握在手裡，我是不會放棄他的。」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流水一樣不曾停歇。

三天後，躺在床上的心柔醒過來，她從床上坐起來。

心柔望了望坐在桌前的戰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我的殺父仇人？」

戰神淡淡的回答：「沒錯。」

心柔忍了一會兒，怒喊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戰神看著心柔:「剛開始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你說，後來變成了不想說，甚至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

心柔內心掙扎一下，問道：「因為你的心偏向她，對嗎？」

兩人望了許久，戰神開口道：「沒錯。」

心柔一雙美眸閃著凄楚的光芒：「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可憐我嗎？」

戰神覺得理應如此：「我們，我們已經成親了，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心柔心裡並沒有好過一點：「可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永遠也比不上她，不是嗎？」

戰神默認。

心柔凄涼一笑說：「我這個妻子一向很大度，我可以忍受你不夠愛我，可以忍受你心裡有其他女人，你走吧，去找她。」

戰神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心柔，認真道：「你也知道，我是個神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會用幾個月的時間陪你度過此生。」

「我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凡人，何德何能讓你屈尊陪我幾個月。」心柔淚流下，可是眼淚卻帶不走內心的悲傷，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再也找不到方向。

原本在樹上覓食的一隻小鳥此刻變得不安和煩躁起來。

獵妖府。

一道黑光一閃，黑心老妖出現。

黑心老妖手打開，妖法出現，困住千夜的陣法消失。

黑心老妖目光冷冷的落在千夜身上：「計劃失敗了?」

千夜淡淡的回答：「沒錯。」

黑心老妖怒罵：「廢物。」

千夜被罵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秋天的一塘死水。

不顛、龍王、若雨、一木從半空中飛下來。

黑心老妖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又是你們幾個，你們幾個沒少壞我的好事。」

「好事，你能做出什麼好事？」一木看著黑心老妖，目光變得凌厲:「你不思悔改，一味的作惡。」

黑心老妖戲謔一笑：「如果沒有我這個壞人在，你們這些江湖名門正派豈不是沒事可干?你們儘管抓我吧。」

不顛嘲笑道：「你這壞人當得夠理所當然的。」

黑心老妖臉色一黑：「看這場面，你們已經精心安排好一切，正等著我上鉤。」

不顛看著黑心老妖，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知道你還來？」

「你們想要我的命，同樣的我也想你們這些阻擋我的人去死，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闖一闖。」黑心老妖目光無比陰暗，如同黑洞一般，似乎能吞噬一切。

不顛、若雨、龍王、一木和黑心老妖大戰起來。

一時間妖法橫行，神力鎮壓，閃爍著令人心裡的波動，可怕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切，空間彷彿都在扭曲。

無痕、無回、無歸、小古出現。

黑心老妖目光瞥了瞥千夜，怒罵：「你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嗎？」

他的話好像能震懾人心，千夜糊裡糊塗的要上去幫忙。

小古拉住千夜說：「你不要再趟這趟渾水了，你走，馬上離開這裡。」

小古不想對方留下來，留下來生死難料，她手打開，野果出現。

千夜以為對方早就已經把這個野果吃了：「這不是我給你的嗎，你怎麼還留著？」

小古把手中野果遞過去，認真道：「好的東西就要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分享，這個你先拿著，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一起分享。」

千夜接過野果，果斷的往一邊離去。

黑心老妖猖狂道：「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你們，我並不是一個人。」

黑心老妖手打開，盒子出現。盒子里全是蠱蟲。

黑心老妖露出殘忍的笑容：「這些都是我養在千夜身體里的蠱蟲，此刻它們將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將士，很快你們就會被咬死。」

盒子里的這些蠱蟲紛紛地從盒子里飛出來，飛向在場的所有人。

樹林里。千夜手打開，野果出現在手裡，千夜笑一下。

突然。千夜面色一沉。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千夜悲愴道：「小古，我恐怕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分享這個野果了，只有我死了，他才不會再利用蠱蟲害人。」

千夜伸手摸一下脖子說：「是時候該面對了，把它找出來，不要逃避。」

千夜『啊』的叫一聲，體內的力量出現。

一條蜥蜴從千夜體內飛出來。

這條蜥蜴在半空中盤旋兩圈后定在千夜身前。大嘴巴對著千夜的天靈蓋張開。

千夜身體里的黑心蠱從天靈蓋出現，被蜥蜴吸入肚子里。

千夜聲音帶著疲憊，似乎早就厭倦了這一切：「你死了，我也解脫了。」

千夜把這條蜥蜴(他的元神)殺死。

千夜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手裡緊緊的握著野果。

戰神出現，看著倒在地上的千夜，心裡很難過。

戰神悲憤道：「這根本就是同歸於盡。蠱蟲與你血肉相連，是你體內的一部分，它死了，你還能活得成嗎？」

「從我被黑心老妖種下黑心蠱的那一天就註定會有今天不是嗎？告訴千淚，我永遠是他的哥哥。」說完，千夜毫無眷戀的死去。

千夜體內的精氣飄走，接著，肉體消失不見，留下一隻野果。

獵妖府。前一刻還在害人的蠱蟲突然全都死去。

不顛、龍王、若雨、一木現在四個不同的方向，各自施展靈力，凝出一條光線，四條顏色不同的光線閃爍著寒光，向黑心老妖延伸，把黑心老妖綁起來。

戰神從半空中飛下來，接著，千淚、落原、小行、小可出現。

戰神目光轉向千淚：「這裡危險，你快走。」

千淚一臉堅定：「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我們共進退。」

戰神一喜：「好。」

二人情深意切的樣子落入在場每個人的眼裡。

一木看著戰神，一副很莊重的樣子：「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

戰神回憶起：

一木看著戰神，認真道：「當他的七魄離開身體時，你要做的就是分別擊破他的七魄，只有他的七魄受到重創，我們才能將其收服。」

小可和小行分別站在黑心老妖的兩旁。小可和小行同時手打開，手中各出現一塊法器。一塊法器上寫著陰字，另一塊法器上寫著陽字。

小可和小行同時對著法器施法。法器發出紅色的光芒照著黑心老妖。

七魄分別離開黑心老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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