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合作關係
「所以說呢，你也不必對我產生那些毫無意義的防備，畢竟我們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更何況我們的目的也都大徑相同。你為了找到回去的方法，而我則是為了創造出能夠讓『我』找到返程通道的信標。」
意識體卻絲毫沒有在意少年的矛盾心理，反而開始一步步的分析起現在的情況。
「之前那次造成『我們』互換的失敗實驗，可以說已經吸引了整個諾爾斯星域所有有智生物的目光。相信過不了多久，各領域的眾多刺探者也都會齊聚帝國境內，而他們的目的，也僅僅只是為了打探伊萊·斯卡特這個人，是否真的跟傳言中那樣，失去了所有記憶和異能，變成了一個毫無威脅性的廢物！」
「可你不是還在嗎？既然你擁有伊萊原本的大部分記憶，只要偽裝一下，誰還能分辨的出來？」少年反問道。
「人們之所以對彼此產生各種誤解，主要是他們把周圍的一切事物都理所當然化了。」意識體自嘲似的笑了笑，繼續解釋道，「在第一梯次實驗製造出的意識體中，我是唯一一個完成存活的實驗體。同樣的，我也是伊萊·斯卡特的第一個失敗作品！我擁有與他相同的思維邏輯，和從他出生到之前的某一時間段的全部記憶，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所謂的成功。因為在所有的意識體中，我是唯一一個無法被他壓制人格的實驗體，而這種無法預知的不穩定性，在他眼裡則是最大的失敗！」
「所以我的記憶庫實際上是被設置了諸多限制的，只有在接觸到相應的特殊事件觸發時，才能重新在記憶庫中解鎖相應的記憶片段。而且由於我本身的身體構造，一旦我離開了這所實驗室，我的組成物質就會立即失活。」
「這麼說來你不就是個在實驗室里無法影響外界，出了實驗室又會立即消失的廢物么....」少年難得的毒舌了一回。
「。。。。。」
意識體停下話語仔細思考了一番，卻驚奇的發現少年總結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而且....」
「你說的這些並不重要！」
意識體打斷了少年的話準備強行轉移話題。
「雖然我無法離開實驗室，不過我依然可以在你的意識中植入我的一縷分識，這樣的話你在外面可以隨時與我建立聯繫。任何有關本體的信息試探我都能幫你搞定，而你只需要幫我查探某些資料並反饋回來即可。」
「植入....」
少年下意識的覺得凡是帶有這類辭彙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的疑慮，意識體立馬開始解釋道：「不用擔心，所謂的分識不過是一縷能夠與我的主觀意識相感應的無意識能量體，除了可以讓你我進行遠距離意識通話外並不能對你造成任何的影響。」
「可我怎麼都覺得你這裡面有問題...」少年還是有點信不過這個才第一次見面，就開始想著如何把東西裝進人腦子裡的傢伙。
「合理的疑惑，不過還好現在你已經初步對我消除了敵意，這對我們的後續合作將會有一定程度的益處。」意識體依然沒有氣餒的解釋道。
「還是我剛才說的，如果不是今天你偶然進入到這裡，你我也許這一生都不會產生任何交集。即使是現在，我們之間除了相互合作互利之外，甚至沒有其他可以稱之為矛盾的事物。真的，如果要除去我們眼前這種完美關係的話，我還真找不到有什麼人能夠像我們這樣沒有任何利害衝突的合作關係了。」
「你說的，確實在理....」
少年並不是一個不懂事理的人。他也明白，想要單靠自己一個人在這片完全陌生的世界闖蕩是一種完全不現實的行為和臆想。
在渡過了警惕期后，少年也恢復了冷靜，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道理說通了那之後的也就都好解決了！」意識體似乎也鬆了口氣。
「我們的合作要求非常簡單，你只要負責繼續以伊萊·斯卡特的身份生活下去，除了幫我尋找某些必須的資源外，我不會限制你的一切自由。而我則會作為你的嚮導，你在外界所遇到的一切事物和疑問都可以向我諮詢，知無不言！但我本身卻只能待在實驗室中，繼續著『我』還未完善的諸多研究，以及對本體回歸的一系列引導工作。」
「就這麼簡單？」少年不信。
「簡單？也許吧，反正又不是我出去面對外面那幫神經病~」
「。。。。。」
就在這一刻，一股才翻出池水溝又落入泥水潭的操蛋感突然自少年的心中湧現，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行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是？」少年深吸一口氣，然後強吐出了心中的不快感。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要是換一個穿越者的話或許他會直接跟我翻臉也說不定~」意識體似乎是完美的繼承了原主人伊萊的大部分性格，一旦商定完畢立刻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算上習慣了吧，反正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個鬼樣子...」少年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轉而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要把那什麼東西植入我的哪裡嗎？快弄吧，剛剛我可是沒打招呼就一聲不吭的掉進來了，天知道等我回去以後那幫傢伙會瘋成什麼樣....」
「你說的是卡列嗎？沒事，那傢伙精的很~別看他整天都這麼一副魂淡樣，這些年來斯卡特家族一大半都是靠他撐起來的，而我的名聲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讓斯卡特家族出名的標識。」
少年對此大感意外：「沒想到這傢伙藏的還挺深的啊....」
「只要不是先天殘疾，世界上還真找不到幾個傻子。」意識體笑了笑，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又對著少年說道，「已經弄好了，現在你只要稍微動用一點精神力就能通過我植入在你身體里的分識與我進行聯絡了。」
「什麼?！這就弄好了！?」
少年大驚，自從到達這片奇怪的空間開始，他的精神一直都處於高度集中狀態，為的就是預防遭遇的各種不測。
然而少年所做出的種種防備，卻被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所分裂出來的一個意識體給輕鬆破解了。
這不禁讓他感嘆了一下伊萊·斯卡特，這個讓整片諾爾斯星域的人都為之欽佩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怪胎！
「不用驚訝，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在正體沒有回歸之前，我在實驗室中的優先順序可是最高級別的。」意識體有些得意的解釋起來，「而且你可以放心，這玩意並沒有什麼竊聽思想之類的奇怪功能，你只要把它當成是一個隱藏式的腦內通話器就可以了。」
少年不安的摸了摸身體：「這東西不會被人發現嗎？」
「當然不會！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從理論上說，我的分識和主體的分識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兩者同根同源，這要是還能被查出的話那我還不如自己跳出這個實驗室去死好了！」意識體對自己的技術毫不懷疑。
「好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好久沒有和正常人像今天這樣交談過了，雖然挺舒服的但也太費神了。有事的話我們直接精神聯繫，沒事的話也別隨便到我這個地方，來了不管飯。」意識體突然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像其他人一樣亮起了少年十分熟悉的逐客令.....
隨著意識體的哈欠聲響起，少年也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漸漸變得透化。
「對了，再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意識體轉過身，慢慢走近，「如果只要犧牲你一人，就能拯救整個世界，你會怎麼選擇？」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跟上他那奇怪的腦迴路。
「這個么....」少年皺起眉頭沉吟了一番，轉而笑道，「那就讓他們去死！」
「啪！」
意識體沒有再說話，只是面露笑容，與即將消失的少年默契的擊了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