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跳河未遂

第一章:跳河未遂

「嘶。」

童謠只覺得渾身好冷,簡直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尤其是眼皮子,簡直像是吊了兩個秤砣似的,連一絲縫隙都掀不開。

迷迷糊糊中只聽到吱呀一聲,似乎是有人推門進來了。

那腳步沉著有力卻又帶著絲絲慌亂,停頓了片刻后又在她的身上——摸了起來?

這是遇到流-氓了?

腦子如同晴天霹靂,人也清醒了不少,一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嚇得那人也跟著後退了幾步。

看清來人的身段魁梧,又得知個男人,更加惱怒了張口就罵:「你這是幹什麼!流-氓是不是?」

要不然怎麼會隨便摸她的身子?

那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有些呆,轉瞬間,臉又紅的跟什麼似的,立馬將頭轉了過去:「你跌入湖裡,我將你濕衣服換了下來。」

「這是乾淨的衣裳,快些穿好。」

雖然聲音有些大,可到底讓童謠聽出了幾許慌亂。

她抓住重點,立馬又對著自己的身子瞧了瞧…

差點沒有嚇的背過氣去!

除了被子半遮不遮的,居然空無一物。

「啊!」

流氓!

她覺得這人簡直是瞎扯,換衣裳難不成不會找個女的來代勞么?

眼下這種狀況,她也不想打人,立馬縮回被子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眼睛骨碌碌地瞪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害怕讓她忽略了這男人俊逸的長相,哆哆嗦嗦開口問:「你是誰,是不是將我拐賣到這裡來了?!」

周圍破舊的木屋,幾把缺了角的桌椅上還擱放著兩個掉了漆的杯子,尤其是那些格棱窗戶,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洒掃了,竟然生出了不少蜘蛛網,眼下還有蜘蛛在上面爬來爬去…

這簡直就是深山老林的樣子啊!

她剛畢業,準備來一場獨自旅行,可在坐車途中暈倒。

之後定然是歹人將她拐到了此處,如今這樣子是不是,妥妥地被那啥了?

正當她恐慌的瞬間,腦子裡湧出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奇怪記憶來。

自己似乎並沒有被拉入深山當媳婦,而是暈倒后穿越了?

這女孩也叫童謠,更悲催的是,五天前已經被娘家賤賣,嫁入這戶姓陳的家裡為妻了。

眼下這男人叫陳宣,是個獵戶,也更是她的丈夫!

童謠腦子有些凌亂,剛才還想在繼續罵人的嘴一時間猶如上了鎖,半點風聲都發不出來了。

陳宣看了一眼蜷縮在床-上的小丫頭,臉上的神情有些錯愕。

他知道她是不情願地嫁來,畢竟自己年紀大,家裡還帶著一個藥罐子弟弟,哪裡會有姑娘樂意給他做媳婦兒?

再加上這丫頭心裡也還想著其他人,所以自打嫁過來起,話也沒說一句,方才這回,算是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只是剛剛還是要打要殺的樣子,怎麼突然間又成了這樣模樣?

低眉順眼的將身子抱在一團,彷彿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瞧著讓人怪心疼的。

一瞬間便有些心軟了,語氣也柔和了些:「我知道你心裡有人,瞧不上我沒關係,可那朱秀才都要成親了,你也沒有必要自己去尋死覓活的。」

他瞧著童謠不說話,又滾了滾喉結,聲音里多了幾分篤定:「你若要走,我不阻攔你,若是留下來,我陳家也不會少你吃喝。」

這樁親事他也不知情一切都是阿爺槽辦的,打獵那天回來家裡就無端多了個娘子。

本來想將這事情早早就同她說出來的,可這小丫頭一見到他眼裡就全是厭惡,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陳宣心裡煩悶,一連去山上打了好幾天獵,今天被人慌慌張張地叫下山,說這小丫頭竟然為那朱秀才跳河了。

他自然是生氣的,原以為是氣她給自己帶了綠帽,可在池子里撈起這小丫頭抱在懷裡時,只覺得她輕的異常,一時間才明白,自己只是氣她太糊塗。

同時還有些挫敗。

怪自己家裡窮,料是誰也不會樂意留在這裡的,所以只想著等她醒來,將話給說開。

童謠聽著他的話,反覆地在心裡盤算。

走?留?

自然是想走的,可記憶里那原主一家比這還要糟心,要不然也不可能將她賣到這裡來了。

要是去別處,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在古代這種地方,如今是不是亂世都不清楚,貿然就走,也著實不是上乘之舉。

可若是留,這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要做他的媳婦兒?

正當她絞盡腦汁想要回答時,突然院子的門被敲得梆梆響,伴隨著一聲聲尖銳的嗓音,在陳家院子嚎叫了起來。

「我說陳家老大,今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閨女好心喊人救了人,可你瞧瞧她臉上都被撓成什麼樣兒了!」

這來人正是劉氏,那朱秀才未婚妻的娘,聽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哪裡還坐得住,只想著上門來訛詐陳宣一筆。

畢竟他們家這個狀況,誰見了不欺負呢?不過陳宣到底是漢子,她眼下還叫了不少幫手。

一聽到外頭潑辣婦人的聲音里還摻和著其他抽抽搭搭的啜泣,童謠眸子微冷,其實方才在記憶里就掠過了原主的死因。

她並不是自己跳河的,而是被那這婦人的女兒劉春香推入水裡淹死的!

也不知道此時是原主的靈魂沒有散去還是自己在為她打抱不平,總之童謠這會兒十分氣憤。

如今也顧不得身子上的難受,和眼下稀里糊塗嫁人的事情,直接套好衣裳走了出去。

劉氏站在前頭,後面是劉春香和幾個大漢,瞧著倒像是這劉氏的娘家人。

可以啊,看來今日有備而來嘛。

劉春香眼睛腫得如同核桃,如今見著童謠出來也來不及假哭了,臉上更是如同見到鬼了的表情!

這丫頭本來就是死透了的,怎麼眼下還活了?

頓時間,寒氣瀰漫著劉春香的四肢百骸,死死地盯著那緩緩走來的童謠,一對眸子如同地獄惡鬼,彷彿要將她吃掉似的。

童謠不怒反笑,一步步逼近,語氣里全是譏誚。

「怎麼?這麼一瞬間的工夫就不認識我了?還有啊,我真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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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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