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燕城帝王
夜色凄迷,燕城最大的娛樂城爵色。
頂層盡頭一間不起眼的包廂,雕欄木刻的檀香門似乎在這金燦燦的娛樂城裡有點格格不入,而且這一片似乎格外的安靜,隔絕了外面震耳欲聾的DJ舞曲。
此時。
包廂最裡面的角落裡,女人衣服半露,瑩白如玉的肌膚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誘惑,不愧是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大明星,通身的妖媚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藍瑩瑩挑著青蔥般的玉指在男人健碩的上身上悠悠的打著旋,抬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指尖掐著一隻煙的男人,語調吳儂,「盛總,不是說明天才回嗎,這樣早回可是為了什麼?」
盛君臨皺了皺眉,狠狠的吸了一口嘴裡的煙,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散著讓人窒息的冷。
藍瑩瑩猛然間一哆嗦,臉色微微有點泛白,她忘了這個男人最是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事。
盛君臨不著痕迹推開懷裡的人,躬身又彈了彈指尖的煙灰,睨了一眼旁邊僵硬的笑著的藍盈瑩,淡然開口,「出去吧,下不為例。」
說完便直接抽身離開,不帶半分留戀。
留在原地的藍盈瑩深吸一口氣,光滑的背脊上冒出一層涼汗,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才緩緩的回神。
盛君臨,說是燕城的太子爺也絲毫不為過,黑灰白地帶領頭的人物,據說鐵血的手腕下出過不少人命,手段殘忍至極,生性淡漠。但是又能如何,燕城的經濟命脈都掌控在盛君臨手裡,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這個世界終究只是對下層人苛刻。
盛君臨出來後轉身往旁邊的露台走過去。
良久,一絲帶著雨氣的涼意閃過來,讓盛君臨一怔,偏頭往外面看過去,目光所及正是向南音所在。
一件藍白相間的英倫襯衫,配上一件簡單的牛仔,未施粉黛的臉頰上似乎因天氣的涼意泛著一點白,但是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倒是格外讓人沉迷。
盛君臨對於這種一眼就能看透的名門乖乖女絲毫沒有興趣,要是有興趣也只是想把這樣純白的人染上他世界的黑。
另一邊……
向南音跟著盛君平的車最終停在爵色門口,皺眉看著爵色閃閃發亮頗有夜上海風格的牌匾,眼底的鄙夷更甚。
「小姐,給個車費嘍!」司機沖著站在車門前愣神的向南音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給您……」說著連忙從皮夾里抽出一張一百元的遞給司機,轉眼看著盛君平的身影馬上要消息在拐角處。
「不用找了!」
說完不由立馬跟上盛君平的身影,最終停在二樓的包廂門口。
向南音遲疑了半刻,最終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小心翼翼的轉動手把,入眼的景象讓向南音眼眸瞬間睜大,渾身血液凝固,宛如墜入冰窖。
「君平,啊……好棒……你說,我和向南音那個賤人到底誰更能滿足你!」
「你,寶貝,來,抬高一點……」
向南音靜靜的看著這一對兒,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推心置腹的閨蜜。
呵!
上天對她還真的是不薄,這麼戲劇性的事情竟然也能狗血的發生在她身上。
空氣中流轉的氛圍似乎有點不對,林心怡最先看見門口的向南音,美目一縮,渾身一個激靈。
惹得趴在林心怡身上的盛君平差點繳械投降,「你這該死的小妖精!」
盛君平的話讓林心怡回神,隨機挑釁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向南音,繼續更賣力的迎合盛君平。
奇異的,向南音反而此起彼伏的喘息中平靜下來。直到兩人結束,林心怡捅了捅身邊的盛君平,往向南音的方向努了努嘴。
盛君平乍一看見向南音站在不遠處的門口,不由心裡一慌。
向南音看兩個人收拾妥當,踩著不高的粉紅色夏款涼鞋,款款走到盛君平身邊,揚起手裡的愛馬仕包直接摔在盛君平的腦子上。
本就清冷的聲音此時彷彿淬著冰渣,「盛君平,我是瞎了眼,竟然和你在一起三年!」
向南音語調平緩,但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強力忍耐著什麼。
盛君平剛開始看見向南音,心裡還一陣慌亂,冷不丁被她的包砸了正著,正好看見林心怡仿若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男性不可侵犯的自尊和尊嚴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起身往向南音面前一站,身高的陰影正好籠罩住眼前人,「向南音,你也好意思說和我在一起三年,這三年來,我他媽過的是什麼日子,和尚日子都比我好,我也是個男人,我也是個正常男人!」
向南音眼中一片驚愕,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盛君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看著眼前站著的男人,彷彿一瞬間發現,自己哪怕和他在一起三年,但是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這怎麼可能是自己所認識的盛君平,那個呵護自己,一點委屈都不讓自己受的盛君平。
盛君平看著眼前向南音眼眶強忍著的要落不落的眼淚,往日便如水晶葡萄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更帶著一種絕望的美感。
心臟忽然抽痛一下。
林心怡察覺到盛君平的情緒不對,起身挽住盛君平的胳膊,聲音泫然欲泣,飽滿的酥胸若有若無的摩挲著盛君平的胳膊。
「音音,你不要怪君平,是我的錯,都是我,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往門外方向跑。
盛君平急切地拉過林心怡的根本就沒放開的柔荑,「心怡,你在說什麼!」說完小心翼翼擦乾林心怡眼角的淚痕。
向南音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演,你儂我儂的樣子彷彿她是這個最大的惡人,她現在打心眼裡泛著噁心,塗著粉紅色的指甲死死的陷進手掌中,卻彷彿絲毫沒有感知一樣,向南音深吸一口氣,平緩開口,「這輩子,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
向南音感覺說完這句話彷彿耗用了她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