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怪病
陳沐一愣，「那不然呢？聽說他昏迷了幾天又活蹦亂跳了，還能有什麼不簡單？」
聖師搖了搖頭道：「除非他遇到天大的造化，不然這輩子最多只能到金丹期了。」
陳沐不解其意，聖師繼續道：「受了精神攻擊的人，即便看起來沒事，但這種暗傷會一直跟隨著他，要再想凝練出元嬰那是千難萬難。」
因為精神攻擊很特別，聖師心裡非常清楚要想學會它有多難，這門功法本就極為考驗人的意志力，並且需要在安靜的環境下，一步一步的探索磨鍊，很多先天境的人，僅僅是入門都需要一年半載，更何況那時候的陳沐還在後天境？他之所以告訴陳沐精神攻擊的修鍊方法，其實也只是想讓他趁對手不注意的時候，利用精神攻擊，讓對方晃神失誤，為自己爭取機會，即便是這樣，聖師心中也沒抱多大希望。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陳沐似乎對這方面極有天賦，竟然在短短時間內，修行到能將對手打暈過去的程度，這已經不能用天賦高來形容。聖師從來自詡天賦異稟，可當年自己練的時候，也足足花了三天才能做到陳沐這種程度，並且那時候他的自身實力遠超陳沐。
雖然他嘴上對陳沐的無知不屑一顧，但心中卻是大為讚歎，當然，也免不了有一些不服氣的成分在裡面。
「真的？」陳沐精神一震，「這麼說這門功法真的很厲害了？」他本來還覺得精神攻擊沒什麼大用，練起來還特別費腦子，可聽到聖師這麼一說，覺得這門功法可謂是相當牛叉了，自己好好練，將來還能成為一大殺器呢。
他一直沒有什麼什麼拿得出手的功法，那千機決雖然被聖師誇得天花亂墜，說成是天下頂級的功法，可真正實戰之後才知道，這對於後天先天兩境似乎用處並沒有多大，兩個技能吸星之力就不說了，那得人家使用功法才行，還會大量消耗自身能量。被動技能還施彼身，也得要對方施放技能才行，這些日子遇到的對手，一個個的都擅長近身肉搏，陳沐大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不過現在既然聖師說精神攻擊這麼強大，那可得好好練練，不然下次面對肉身修行者時，還真的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他說干就干，翻身坐了起來，當下靜心斂氣，依照聖師教的方法，努力將神識匯聚於泥丸，但不知道為何，上次在那樣緊張的環境中，他都能夠用精神力發出攻擊，按理說應該輕車熟路，但現在無人叨擾，反倒有些凝滯。
難道越是緊張，注意力便越集中的緣故？
陳沐這樣想著，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慢慢將自己的神識凝聚起來，在凝聚的過程中，他一直緊皺著眉頭，強忍著腦袋裡莫名的刺痛感，這種感覺上一次也有，不過因為那時身處險境，倒也沒覺得多難熬，這時身心放鬆之後，只感覺像是被人拿著針在扎一樣。
這樣一來，沒過多長時間，陳沐全身便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程毅洗完澡，赤裸著上身走出來，見到陳沐這副痛苦地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下溫度，卻打了一個寒顫，「你沒事吧，額頭怎麼這麼冰？」
陳沐僵硬的搖了搖頭，咬著牙關吐出兩個字，「沒事。」然後整個人都就癱在了床上。
程毅見他臉色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心頭一跳，本想出門找醫生，不過轉念一想，陳沐既然說了沒事，想必自有他的道理，自己不妨先看看再說，然後便走到陳沐床頭坐下。
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陳沐這才睜開眼睛，程毅見狀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陳沐沖他笑笑，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沒想到修鍊精神攻擊的過程會這麼辛苦，不過練完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腦子似乎更加清明了，這是上次沒有的效果。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程毅同情地看著陳沐，見他愕然的望著自己，用手比劃著道：「就是那種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發起病來臉色蒼白，腹部疼痛難忍，我見過很多人都有這種病的。」
他說完得意的笑了笑，「幸好你遇到了我，我有治療這種病的偏方，只需喝點糖水就好了。」
陳沐被他說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都這個時代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奇葩，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於是試探著問：「那你以前見過男子患這種病的嗎？」
程毅低頭的思索了一番，半晌才一臉認真的回道：「好像沒有。」
陳沐嘆了口氣，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臉。
程毅見狀以為他不信，有些著急道：「是真的，我沒騙你，以前在門內的時候，我很多師姐都有這種病的，每次都是喝點糖水就好了。」
陳沐坐起身來，本想好好的給他講解一些生理方面的知識，不過聽到他說起門內，頓時有些好奇，不由問道：「你是從其他門派過來的？」
程毅點了點頭，「我從小在極皇門長大，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修為哪兒來的？」
陳沐有些詫異，雖然猜到程毅年紀輕輕便有了如此修為，背景應該不簡單，但一直以為他是像王楓那樣的家族背景，沒想到背後竟然是一個修真門派，雖然陳沐沒有出身江湖，不知道皇極門，但想來應該也是一個不差的門派。
「既然你是門派弟子，不在自己門派修鍊，為什麼要跑到東慕來呢？」陳沐知道，很多人大學畢業出去后，也會拜入一些門派，一來是找一個靠山庇護，二來也是為了有人能指點自己修行，既然程毅本就是本派弟子，又何須輾轉來東慕？
程毅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我離開皇極門，是因為門內近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很不喜歡，所以就來了東慕大學。」
他聲音有些沙啞低落，像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陳沐有些意外，沒想到看起來大大咧咧，性格憨直的他也有煩惱的事情，不過陳沐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如果程毅想說，自然會說，況且這些事情他也並不關心。
只是看到程毅一臉沮喪的樣子，陳沐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