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抉擇
「我只是說可能，很多異獸雖然後天極為強大，但剛出生時卻非常脆弱，就像人一樣，即便有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冠壓群雄，凌駕於萬物之上，但剛出生的時候除了吃喝拉塞，還不是什麼都不會？」聖師淡淡道：「你要知道，越是強大東西，所要遭遇的劫難也就越多，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天地法則，而從出生到是否能順利的活下去，這就是人生所要遭受的第一劫。」
陳沐細細一琢磨，覺得聖師說的大有道理，蒼鷹翱翔於天際，俯視萬物，但也有不少在年幼時為了學習飛翔被活活摔死的，即便成年後，也要面對自己喙和爪子的老化，用近乎自殘的方式，將它們生生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待重新長出，方能再獲新生。
這就是自然的法則，天敵越少的動物，往往數量也就越稀少，除了繁殖方面的問題以外，更多的還有生存下去的困難。
可是現在陳沐要面臨的問題是，如果繼續呆在這裡，等這蛋里的小東西破殼而出，那自己說不定就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不管它，這還未見過世界一面的小東西，十有八九也會止步於此。
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這個萌萌的巨蛋，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轉頭對賀天瑜道：「我準備在這裡等著它孵化出來，雖然這個決定很危險，但我實在不忍心將這小傢伙置之不管，你呢，是陪我一起等，還是先走一步？」
「那你是打算收養它了？」賀天瑜目光在陳沐和巨蛋之間轉換不停，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這個還沒有出世的東西這麼好。
陳沐點了點頭，「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它能順利破殼，那我就帶它一起走。」
「那我只好陪你一起等了。」賀天瑜乾脆也坐了下來，「反正我本來也是打算在這裡等學校的人來，你要是不走，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離開這兒，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好吧。」
陳沐聞言心中感動，雖然賀天瑜嘴上說留在這裡實屬無奈之舉，但他知道，即便現在沒有身處這樣的境地，她依然不會獨自離開。
二人就這麼對立而坐，守著眼前這個還未出生的小傢伙，感受著洞外暴風雨來臨前耳朵平靜，沉默不語。
「你說，這裡面孵出來的小傢伙，會把你當成父親嗎？」賀天瑜望著獃獃的望著巨蛋，突然問道。
陳沐一怔，「那怎麼行，這樣我豈不也成畜生了？」
賀天瑜『噗嗤』一笑，抬起頭來怪嗔道：「你這麼埋汰它，幹嘛還要跟他同生共死？」
陳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萬一它要認你做媽咋辦？」
他這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對，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又怕太著痕迹，悄悄地看了眼賀天瑜，見她並沒有什麼異常，不由鬆了口氣。
「它要是認我做媽，我就從了唄。」賀天瑜嘴角上揚，「其實，養這麼個小東西倒也不錯，只是希望它不要太調皮才好，不然像他母親那樣，那可有得頭痛了。」
「那你揍它不就行了，它還小打不過你，我媽小時候就是這麼教...」他說到一半突然止住，知道又說錯了話，見賀天瑜神色微微有些異樣，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賀天瑜伸出手來，輕輕撥弄著巨蛋，「你說，它現在會不會已經蘇醒了？只是力氣太小，還弄不開蛋殼而已？」
她話音剛落，只見那蛋突然晃動了一下，蛋殼光滑的表面，竟然又裂開了一條縫隙，雖然很細微，卻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消息。
但遺憾的是，那蛋殼晃動了一下，裂開一條縫隙之後，便再沒有了動靜。
陳沐二人就這麼一直守到了第二天，只見那蛋殼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小傢伙就會破殼而出了。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洞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大響，似乎是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陳沐心中一驚，連忙出去查看，只見那洞口的石頭已經被挪開，一頭青面獠牙的凶獸，正步履沉著地往這邊走來！
陳沐見狀連忙退回石室，抱起了巨蛋對賀天瑜道：「它們已經打開了洞口，你收拾一下東西，咱們準備撤退。」
賀天瑜聞言，快速將靈草都收入了儲物石內，跟陳沐一起隱身在石室門邊，只聽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二人心臟砰砰直跳，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陳沐見那凶獸還沒到，小心翼翼地將蛋放在旁邊的一個角落，掏出匕首道：「待會兒如果它進來了，我正面引起它的注意，你從側面找機會偷襲。」
賀天瑜點了點頭，二人屏氣凝神，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連對方粗獷的呼吸聲都隱約可聞，沒過多久，便見一個青油油地碩大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它見到陳沐后愣了愣神，隨即低吼一聲，醜陋的大嘴上口水滴答，雖然噁心，卻也能給人造成不小的壓力。
陳沐見狀，不等它有所動作，已經當先沖了上去，身子一躍，匕首直刺對方腦袋。
那凶獸身軀實在龐大，在石室門口避閃不及，被陳沐一刀狠狠地刺在了額頭上，雖然這傢伙頭骨極堅，匕首沒能夠刺得進去，不過陳沐全力之下，依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皮肉都翻出來，面目看起來更是可憎。
那大傢伙剛一照面便受了傷，頓時憤怒之極，咆哮一聲，張著血盆大口便向陳沐咬來。
陳沐雙腳一跺，飛速後退，那凶獸緊追不捨，只是奈何它身軀實在太大，在狹小的空間內靈活不足，總是快要咬到時，卻被陳沐堪堪避過。
賀天瑜守在一旁，見那凶獸的注意力完全被陳沐吸引，當下也取出匕首，一刀刺向對方腹部。
腹部幾乎是所有動物的軟肋，因為這裡有大量內臟，而且沒有骨骼保護，一旦受傷必然就很嚴重，所以大多數動物都會將這裡保護得很好，輕易不讓別人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