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失敗了
「臣參見皇上。」
「臣婦參加皇上。」
林老爺和義伯侯夫婦進來后,紛紛行了禮。
皇上抬手讓他們起身了,道:「你們來此所為何事?」
卻見林老爺和義伯侯夫婦先望了望長平公主,待瞧仔細了,義伯侯這才道:「臣夫妻二人是受小女所託,前來做個見證的。」
林老爺忙道:「臣也是受我兒所託,前來做個見證的。」
「見證何事?」
「便是為了這真假公主一事,我等在柳州住了十幾二十年,柳州的事於我等而言,便是再清楚不過了。」義伯侯道。
隨後義伯侯夫人也接著道:「此女我認得,她叫白梨落,是柳州白家的獨生女,她剛出生時,他父母還給我們侯府送了喜堂,滿月酒時,更是請了臣婦上門去過。她自小便在柳州長大,絕不可能是流落民間的長平公主。」
白梨落唇角勾起嘲諷,道:「伯侯夫人倒是挺關注我們白家啊,白家不過區區一介商賈,也值得您從十幾二十年前就開始關注了啊。」隨即她轉頭看向錢天佑,道:「錢天佑,你就如此恨我嗎?要知道當初是你悔婚,是你拋棄的我,更把我家害得家破人亡。我好不容易尋到了我的皇兄,又有了新的家,我只想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你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白梨落說罷,雙手捧著臉,悲慟地大哭起來,哽咽著喊道:「皇兄,我如今百口莫辯,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臣的話,應該有幾分可信度吧。」林老爺拱了拱手,道:「皇上,臣與她的生父白治乃是同窗,而後又一起做生意,常常會一塊喝酒。此女還年幼尚且在襁褓之中時,臣就見過她。按照長平公主流落至民間的歲數,眼前的這位絕不可能是長平公主。」
皇上起身背過身去,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朗了,林國丈和義伯侯沒必說假話。
所以,他的妹妹長平到底是沒逃過那場厄運,在那場大火里沒有了。
蕭煜轉過身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嘉蘭,緩聲道:「嘉蘭,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好好說明白了,朕絕不會降罪於你。」
嘉蘭郡主眼珠子轉了又轉,還拿目光看白梨落,白梨落目光垂著,沒什麼反應。
「皇帝表哥,嘉蘭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長平她連小時候的事都記得,那她肯定是長平了。」
「呵呵……」蕭煜冷笑連連,隱忍道:「你真當朕是傻子嗎?你從小就在同朕和長平一塊長大,難道那些事不是你告訴她的,所以她才知道小時候的事。」
「皇上,不是這樣的,我從未跟她說過我們小時候的事,」嘉蘭郡主慌忙地道。
然而晚了,皇上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目光中充滿了冷漠,他下令道:「嘉蘭郡主再三欺君罔上,實在罪不可訴,即刻撤去郡主封號,抄沒家產,貶謫為平民。」
「皇帝表哥,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不能這樣待我,你答應過王祖父的,你會照顧我的。」嘉蘭郡主跪著走上前來,一把扯住了皇上的衣袍,哭著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串通白梨落來假冒長平,皇帝表哥,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蕭煜往後一退,躲開了嘉蘭郡主的手,他目光陰沉地看著嘉蘭郡主,語氣冷漠如冰道:「你不該拿長平的事來騙朕,你怎麼敢拿長平的事來騙我?」
倏地,他目光放到了白梨落的身上,眼中已起了殺意,喊道:「來人,將此冒牌貨打入天牢,囚禁在天牢深處,這輩子都別肖想出來了。」
白梨落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冷笑。倒是林老爺和義伯侯,還有去過天牢的紀遠清三人臉色變了變。
天牢最深處,便就與地獄沒什麼兩樣,與其被關在那樣的地方,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禁軍上前,毫不留情地將光鮮靚麗的白梨落拖了走。
「放開我,放開我。」她掙扎著,頭上的珠翠掉了,髮髻散了,白梨落瞪大了眼睛,看著錢天佑和紀遠清大聲咒罵道:「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哈哈……」
「閉嘴。」禁軍呵斥,一腳踹在她的身上,力道之大,白梨落竟直接吐出一口血來,她疼得捂著心口,又喊著:「皇兄,我是長平啊,我是你的親妹妹,我不是假冒的……」
禁軍怕叨擾了皇上,一掌下去直接給她打暈了拖走。
今日是中秋團圓佳節,本來是家人該相聚的日子,皇上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的滿心歡喜全被打破,這會見著紀遠清等人也著實礙眼,他拂袖而去,道:「回宮。」
浩浩蕩蕩地御駕儀仗又往返回去了宮中,上京城的老百姓一時議論紛紛,關於對長平公主的事有無數個猜測。
就在各種流言塵囂其上之際,從宮裡傳來了一道旨意——再議論長平公主者,殺無赦!
於是,長平公主這個名字瞬間在老百姓和高門世家之中消失無蹤影,誰人都不敢提起,去觸當今聖上的霉頭,不過眾人心底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大概,那位長平公主真的是假冒的。
白梨落死了。
錢天佑給江雲霏和紀遠清帶了了這麼一個消息,說是關進天牢最深處沒兩日,就死了。
仵作給驗過屍身,說是被一腳踢傷了內臟,內臟出血致死了。
想來應該是當日,白梨落被禁軍踢的那一腳,導致了白梨落的死亡。
鑒於白梨落此時的處境,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難道要去把皇帝身邊的親信禁衛軍給抓來不成?
更何況,禁衛軍是皇上的親信,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上的意思,沒準是禁衛軍得到了皇上的授意,這才一腳踢死了白梨落。
當錢天佑半笑著說出這句話之後,眾人皆是一陣沉默,他們似乎窺視到了真相。
「不會吧。」錢天佑臉色煞白,他轉身就往外走,說著:「我好久沒去拜見我堂兄了,趁著今日有空,我去看看他。」
錢天佑的堂兄錢逸塵是當今皇上的心腹大臣,他這是去抱大腿,以免被當今皇上滅口。
「相公。」江雲霏轉頭去看紀遠清,抿了抿唇瓣,問:「你怎麼看?」
紀遠清笑了笑,伸手攬住江雲霏的肩頭,柔聲道:「皇上若是真要對我動手,還用得著等以後?放心吧,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娘子你就安安心心的養胎,準備等我們的孩子出世吧。」
「雲霏。」外間傳來李氏的喊聲,「快來,娘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板栗燒雞,快來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哎……」江雲霏高聲應著,笑望了紀遠清一眼,「走吧,相公,你陪我一塊吃去。」
紀遠清笑著點了點頭,夫妻倆挽著手一塊往外走去,以後終於能過上平靜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