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她入房?
將就著睡了一夜,忘塵也不記得到底睡了幾個時辰。她只記得,身上逐漸有了溫度。
然後第二日,一大清早就被折騰醒了。是被三殿下拎住翅膀給疼醒的。
「咯咯咯……」她抗議的發出一串雞叫。其實她不光翅膀疼,而是渾身下哪哪兒都疼。
被壓了一夜,差點真成了雞毛墊子,得虧她是只仙雞,要是普通的凡雞,恐怕已經被壓死過了。
再看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面上沒有一絲絲感激之情。
「不自量力。」他拎著她的翅膀,眼睛裡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嘲笑……絕對是嘲笑。
呵,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也不知道是誰,昨天差點消失了,冷得跟個冰坨子似的。虧她還擔心他,同情他。真是白瞎了一腔好心。
「你才不自量力,你還忘恩負義來著,快把那三百年靈力還給我!」忘塵蹬腿,死命撲騰,可她說出來的話,飄到空中全變成了「咯咯咯」。
長玠動作一頓,把手上拚命掙扎的雞拎到了面前:「我猜你是想說,讓我把靈力還你。」
湊得那麼近,漆黑的眸子像是幽潭般,讓忘塵的心往下沉了一沉,她使勁點點頭,看來這廝也不算太壞。
他又把她拎的更近了幾分,身上病氣未消,還帶著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
忘塵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來吧,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如果你想多還一點就使勁還吧!再多的靈力,我都是受得起的!」
忘塵聚精會神,等待這天族三殿下投桃報李,多送她個千兒八百年的靈力。若是有了靈力,她就可以多學一些術法,總能活得更久些。
過了半晌,感受不到一絲半點靈力,忘塵又睜開了眼睛。
「你這個模樣……倒是不錯,不如就做一陣子山雞。」
清淺好聽的聲音帶著溫溫的熱氣,拂過忘塵的耳畔,像是在她心尖兒上吹了一口微風,吹的她渾身不自在,竟有了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不還?他居然不還她靈力?還叫她接著做雞?
她頓時惱羞成怒,一股火氣直衝頭頂,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爪子一蹬,在他皎潔如玉的脖頸上,劃出了三道口子。
一番動作毫不猶豫,行雲流水。完完全全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細小的血珠從傷口處慢慢沁出,在光潔清透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晃眼,晃得忘塵忽的回過神來,一時有些怔愣。
對面的人可是天族皇子,從小養尊處優,萬人敬仰,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若是他要她為剛才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她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何況她現在靈力盡失,又在他手裡……忘塵不禁有些害怕。緩了片刻,她才敢抬眼去看脖子的主人。
只見長玠一手拎著她,一手抬起,摸了摸頸間的血痕。唇角噙了一絲淡笑。
他他他……在笑?
有沒有搞錯,有毒吧這人?該不是她自帶禽流感,一爪子下去,把他給傳染了?
孩子,有病咱得治啊。
她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小小的眼睛里裝著大大的憐憫。
大約是被這憐憫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爽,他唇邊的笑意斂去,一個回手,把她抱在懷裡,走出了房門。
完了完了,要對付自己了。忘塵嚇得脖子一縮,一個猛子把腦袋扎進他的臂彎里,只留個尾巴在外面。
走到院中,門童匆匆從側門進來,躬身對長玠稟報:「二殿下來了。」
長玠看了懷裡的雞一眼,隨意擺了擺了手:「請他進來。」
不多時,玉骨扇揚起的風聲伴著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二哥。」長玠頷首。
「你的臉色怎麼這樣差?可是沒休息好,又傷了元神?」長玉扇著扇子走到長玠跟前,伸手就要用追魂術探他的元神。
長玠往後退一步,避開長玉的探查:「有勞二哥掛心,昨日服了葯,已無大礙。」
「那就好。」長玉見他不願自己多事,便也不勉強,收回伸出去的手,按在玉骨扇上。目光下移,他略有驚詫的看到,長玠懷裡竟是只雞。
「這是……忘塵?」長玉上前一步,瞧了個仔細。「你把她帶回了天華宮?」
「天華宮正好缺個仙娥。」長玠若無其事的應著。
「嗨。你不用解釋,二哥懂的。」長玉直起身子,看著他頸上的抓痕,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二哥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過盡萬花叢。你這連葉子都沒沾到的,房裡是該有幾個侍妾。收個仙娥入房這種事,再正常不過,用不著害臊。」
侍妾?
收她入房?
忘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可是正正經經的小仙娥,怎麼就成了侍妾?憤慨的從長玠懷裡探出頭,她無語的瞪了一眼長玉。
察覺到懷裡的雞有意見,長玠捋了捋她腦袋上的黃毛,一邊捋,一邊漫不經心的抬眼:「二哥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下凡歷劫吧。」
忘塵沒聽懂這話里的意思,不過不知為何,長玉像是被噎住了,十分不自然的笑道:「那倒是,那倒是……」
「二哥可還有其他事?」長玠問道。
「自然是有正事。」長玉收斂了神色,難得露出一本正經的神態:「魔界的事你聽說了嗎?老魔君的舊部策隱,聯合川北王,在川南燒殺搶掠,強行徵兵。現在川南除去幽冥山一帶,各地幾乎都被攻陷,民不聊生。雖然魔界不在天族的管轄範圍,但畢竟老魔君是天族除去的,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天族也不好向六界交代。更何況,策隱此人狼子野心,若是川南徹底被他攻下,神魔交戰恐怕在所難免。」
長玠默然,只顧捋著手裡的雞。
等了一會,長玉不禁有些著急,伸手就想把他懷裡的雞拿一邊兒去:「哎,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這可是關乎天族名譽和安危的大事,耽擱不得。」
長玠看似輕飄飄的往旁邊一側,把懷中的雞護了個嚴實:
「我竟不知道,二哥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女人以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