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楠笙想也不想的搖頭說道:「不成,我過些日子再回去,我得先和我姨娘回庵里收拾收拾。」
齊晟灝臉一下子就唬了下來:「你那些東西不要也罷,買新的不就得了。尼姑庵清苦的很,回去做甚?」
蕭逸嵐拍拍齊晟灝的肩說:「她好歹要和她娘親打個招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
齊晟灝如癟了氣的皮球,拉慫著臉:「切!口是心非!」
蕭逸嵐無奈苦笑:「既然你無事,我們就先走了,離開前院太久,會惹人閑話。我們也該告辭回去了。你哪日回來,差錦織給我報個信就好。」他臨走前揉了揉楠笙的發頂。
齊晟灝則怪腔怪調的對楠笙做了個鬼臉。
楠笙把他們送到門口,便回到床前,守著珍珠出神。
不一會兒,錦織就帶著個身型清俊的男子回到院子。他一席白衣,低著頭背著藥箱。楠笙起先也沒特別注意,起身讓出位置,方便大夫給珍珠診治。
只是起身餘光不經意的一瞥,不期然的心頭一跳,這人……
許是楠笙的眼神過於明顯,劉柱抬頭一下就撞進了楠笙水汪汪的桃花眼裡。不過很快就又垂下頭去。
陸二小姐?果然如傳聞中般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怪陸楠茵會嫉妒。不過這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男寵……
楠笙卻很久都回不來了神,他……要不是蕭逸嵐前一刻還在她眼前晃過,他都要錯覺以為此人是他假扮的。世上居然會有如此相似的人。
楠笙清清嗓子,有些尷尬。畢竟盯著別人看還被抓了包:「那個,劉大夫?」
「正是!」劉柱眉眼不抬,一門心思都在珍珠身上。越看他眉頭皺的越緊,這陸府的主子都有大罵丫鬟的陋習不成,瞧瞧好好一個姑娘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劉柱見慣了陸楠茵責打下人,所以先入為主的以為珍珠如此就是楠笙下的死手。
「這姑娘傷的不輕,沒十天半個月怕是下不來床。」劉柱側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對楠笙的態度極冷。
像!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他此刻的態度。想當初蕭逸嵐也是這麼對她的,楠笙默默感慨了下。也不在意劉柱對她的態度惡劣,囑咐劉柱道:「還有她,你給她也看看。」她指指錦織。
錦織一愣:「小姐不用,奴婢沒事!」
楠笙理也不理,繼續對劉柱說:「她昏迷了一個下午,還是給她看看吧!」
劉柱手一頓,側目看了楠笙一眼,轉而對錦織說:「冒犯了!」纖長的手指就搭在了錦織的手腕上。
一旁憋了許久的錦繡再也憋不住了,一臉八卦:「小姐小姐,你看他是不是很眼熟?」
劉柱身子微僵,扇子般的睫毛掩住眼眸。錦織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楠笙又瞅了瞅劉柱說:「吃你的東西去。」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裹的雞腿遞給錦繡。這本來就是楠笙留著給錦繡錦織的。
給了她,楠笙還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句:「慢點吃,還有一個是錦織的,你別都吃了。」
錦繡吐了吐舌頭,坐到桌前啃著香噴噴的大雞腿。她們的舉止引得劉柱側目,既然不把下人當人,隨意責打。現在又何必假惺惺演的姐妹情深的樣子。
劉柱收回手對楠笙說道:「這位姑娘無礙。」
楠笙看看臉色有些蒼白的錦織,不放心的問:「那為何她會昏迷這麼久?」
「……應該是被人點了昏睡穴。」劉柱從藥箱里拿出一瓶傷葯放在桌上:「這個是金創葯給她外用,我另外再給她開個內服的方子。好好養些日子就沒事了。」
聞言楠笙送了口氣,謝過劉柱。沖錦繡招招手:「給錢!」
錦繡擦擦手上的油漬摸向腰間的荷包,劉柱見狀連連擺手:「不必了……小姐真要謝我,善待身邊的人便是。」劉柱冷著臉收拾東西。
「……」
「……」
主僕三人面面相覷,楠笙最先反應過來,難道他以為珍珠這傷是她打的不成?不過聯想下自己的名聲也就不奇怪了。她尷尬的縷縷頭髮:「放心,放心!」
錦繡則冷哼道:「我家小姐才沒這麼黑的心腸呢!你這大夫好沒眼力勁。」
錦織則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說:「這是陸府下人打的,我家小姐救下了她。」
此話一出,劉柱清俊的臉臊的通紅:「……這……哎喲!」他端端正正的給楠笙行了一禮:「小姐莫怪,是小生小人之心……」
這話如果是別人告訴他的,他或許不會信。可偏偏是錦織說的,這個連玉髓都很是傾佩的女子。
楠笙虛扶了他一把:「別別別,到底是我名聲不好,不怪你這麼想。總之麻煩你了……你也知道我才回來不想惹是生非,此事不想驚動她人……」
「劉柱省得!今日小生一直在客房看書,不曾見過任何人更不曾給人看過診。」劉柱很是識趣。
心中暗自把她和陸楠茵做起了比較,不由恥笑。果然傳言不可盡信。陸家兩姐妹就是最好的例子,兩人根本和傳言調了個個。劉柱心裡對陸楠茵就更為不齒了。
他的回答讓楠笙很是滿意,眼瞧著也沒什麼事了,正要送客不想庄姨娘不放心楠笙,帶著張嬤嬤來瞧瞧楠笙。
來的太突然,劉柱連躲的時間都沒有。不過辛虧來的是庄姨娘,不然楠笙的荒唐事可是又多了一件啊!
進屋後庄姨娘眼珠子一直盯著劉柱打轉。不由驚嘆,世間當真有如此相似的人!要不是那人氣場太強,她險些以為這就是那人。
楠笙怕庄姨娘多想,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股腦的說了一通。
庄姨娘聽后倒是沒說什麼。張嬤嬤是個明白人,笑嘻嘻的與劉柱見了禮,客客氣氣的問道:「先生是我們府上新聘的府醫?老奴瞧著眼生的很!呵呵,老奴和我家主子有一陣不在府上住了。還請先生見諒!」
劉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要說他是府醫把算不上,可他最近確實常住陸府。他回以一禮說:「小生並不是府上的大夫,不過是一間醫館的坐堂大夫,承蒙大小姐不棄,偶爾幫忙看看。」
庄姨娘和張嬤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此事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