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剛進茶館,楠笙就覺得氣氛不對,現在是黃昏時分,按理說就算大家回家吃飯或下館子茶館里也不可能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坐著,且男人居多,看打扮像是打雜的或是做體力活的壯漢。這是在鬧市,街上還有許多趕集沒回去的人,這茶館怎麼會顯的如此冷清。
「怎麼今兒這沒什麼人啊?」楠笙環顧四周發現這些個人都似有若無的看他們。
「人少好,清靜,楠笙我們去樓上。」陸楠茵親昵的拉起楠笙的手,而蕭逸嵐低著頭像是在想心事。
楠笙覺得不安,找了個理由差錦繡去布莊取緞子,別看錦繡平時軟萌軟萌的,關鍵時刻還是很機靈的,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是楠笙故意支開她,她乘機走出茶館躲在茶館對面的牆角處,一有情況可以及時回蕭府報信。
楠笙姐妹兩人攜手剛走到樓梯拐角處,一陣勁風,楠笙被掀翻在台階上,等她回過神來只看見陸楠茵被一大汗架著脖子狠狠往地上甩,楠笙顧不得其他一個前仆護住陸楠茵砸向樓梯扶手的腦袋,大汗看一擊不成,向前幾步,左右開工架起楠笙姐妹,另一個大汗手裡拿了把匕首朝他們走來。陸楠茵不斷掙扎,抓起大汗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大汗吃痛,再次甩開陸楠茵,陸楠茵倒在地上,頭上髮髻凌亂:「來人啊,救命!」陸楠茵大喊,可此時茶館里除了他們三人都是敵人。
另一邊蕭逸嵐反手打暈一個壯漢后奪了他手上的刀,又踹翻一個擋在他面前的大汗,一把抓住陸楠茵的手,把她拉到身後護住,「你沒事吧!」
「沒事,快救楠笙!」陸楠茵擔憂的看著此時正苦苦支撐的楠笙。
「大哥,殺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楠笙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大汗握刀往下扎的手,另一個大汗二話不說拿起匕首朝楠笙胸口扎去。楠笙驚恐的看著匕首就要刺穿她的胸口,突然「哐當」一聲挾持著楠笙的兩名大汗同時斷氣咂倒在地上。沒等楠笙反應過來她又被人拎著衣領向後一抓險險的躲過一把飛刀,楠笙回頭看見蕭逸嵐拽著自己衣領的手,狠狠吸了口涼氣,那上面都是血,紅得刺眼。
「靠,給我放開!」大概是被嚇到極致了,楠笙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個扭身掙脫蕭逸嵐。
「剛剛也這麼靈活不就沒事了!」蕭逸嵐戲虐,順道又卸了一個壯漢的胳膊。這時援兵趕到。
「表哥,你沒事吧!」齊晟灝手握一把弓射倒一個,蕭竹也帶領弟兄加入戰鬥。楠笙暗鬆口氣,不買賬道:「還有空說我,你的暗衛呢?」說完楠笙就覺得周身冰冷,蕭逸嵐丟了手裡的刀,就這麼站在那裡冷冷的注視著楠笙。楠笙說完就後悔了,可話已出口,她想張嘴解釋,可就在那檔口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個大汗,舉刀從後面偷襲蕭逸嵐,眼看刀尖就要劃開蕭逸嵐的後背,深深的刺進去。楠笙沒有時間多想,大呵一聲:「小心!」雙手抓住蕭逸嵐的腰帶,帶著蕭逸嵐一個旋身,刀尖擦著楠笙的手臂劃開了一道口子,兩人同時向後倒退一步,楠笙一個不穩腳下一絆,身體又迎著刀尖向前傾斜,楠笙暗叫不好,忽然腰間多了只大手把她向後一拽,楠笙雙手沒有支持,只得又拉著蕭逸嵐的腰帶,支撐住自己。看似繁複的動作也就一息間,蕭逸嵐一腳踹掉壯漢手裡刀的同時,齊晟灝也一箭射穿了那大汗的胸膛,這些刺客全部滅口,無一活口!
「你…你居然占我表哥便宜!」齊晟灝扔了手裡的弓蹭蹭跑到楠笙面前一臉控訴!
楠笙看著自己還拉著人腰帶的手,老臉一紅:「我還是孩子,這怎麼能叫佔便宜呢,啊!疼!我去,流血了!」半條衣袖都濕了好么。
「不行,不行,好暈,流那麼多血,我要死了!」楠笙撒開手,順道在裙擺上來回擦了兩下,蕭逸嵐臉色越來越冷,楠笙快速轉身:「姐姐,我好暈!」
而陸楠茵不知何時暈了過去,被人擺在椅子拼成的榻上。楠笙無語,她什麼時候暈的?
齊晟灝掏掏耳朵,無奈:「她有些礙事,所以敲暈了,已經通知陸家了,馬上來領人。」
靠,大兄弟,姐姐錯了,你哪兒是什麼初中生啊,你是這個,楠笙默默給齊晟灝豎了個大拇指,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耗子天生會打洞。
「咳咳,通知周大夫了嗎?」蕭逸嵐手捂著胸口,衣服上都是血,指縫間都滲著血,非常嚇人。
「表哥,你受傷了?!放心,來的路上遇見了錦繡,她回去叫人來了,周大夫馬上就來。」齊晟灝扶著蕭逸嵐靠著牆角緩緩坐下。
兇狠的看著楠笙:「都是你個掃把星,不是你表哥怎麼會受傷!」
「講不講道理,又不是我要來喝茶的,大熱天喝茶才有病!」楠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晃自己受傷的手:「你瞎啊,看不到我也受傷了?到底誰倒霉?誰是掃把星!」
躺在塌上的陸楠茵身體微不可見的顫了下。
「總之你們陸家就沒一個好東西!」齊晟灝也不含糊看著另一邊躺著的陸楠茵,沖著蕭竹喊:「怎麼人還不來,再不來把她給我扔出去!」
蕭竹為難,瞅了眼從坐下開始就一聲不吭的蕭逸嵐,陸楠茵可是主人唯一另眼看待的女子,說不定還是未來主母,他可不敢隨便扔。
「周大夫快點,快點,小姐,小姐……」錦繡拉著周大夫跌跌撞撞的奔到楠笙身邊:「天啊,流了好多血,小姐你…」話還沒說完,楠笙發現她情緒不對,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及時捂住錦繡的嘴「別嚎,我沒事,有事的在那裡。」楠笙朝旁邊努努嘴。錦繡瞪大眼睛,一瞬間彷彿受到很大的驚嚇:「少爺,少爺不會死了吧!」
因為蕭逸嵐一直低著頭,錦繡也不敢一直盯著蕭逸嵐看,大約就看到了蕭逸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渾身都是血。
「禍害遺千年知道嗎?」楠笙小聲對錦繡說:「他死不了,他可是……」楠笙突然禁聲,臉色蒼白。等等……
事情不對,而且很不對…書里根本沒有她住在蕭逸嵐家的這段,也沒有茶館刺殺……楠笙慌了神。
「喂,陸楠笙你怎麼了,臉色白的像鬼一樣。」齊晟灝幫著周大夫幫蕭逸嵐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都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要害,都只是看著嚇人,好好養養就沒事了,只是這夏天傷口要注意清潔。剛鬆口氣,一轉身給嚇的魂都沒了,懷疑陸楠笙不會失血過多而亡吧。
「周大夫,快給這個掃把星看看!」
楠笙一動不動,她發現了件可怕的事情,書里的情節慢慢發生了變化,那麼是不是陸楠笙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呢!
周大夫剪掉楠笙的衣袖,露出裡面的傷口,剛剛看似堪堪擦著刀尖,實則扎的不淺,傷口很長,楠笙手臂上的皮肉外翻,周大夫拿著金創葯不要錢似的撒了一大瓶,古代沒有縫合技術,所以只能等傷口自己長好。
藥粉接觸到傷口,巨大的疼痛讓楠笙倒吸口涼氣,媽呀,不是在搞她吧,沒有麻醉,扎針止疼總有吧,直接上藥當她牲口吶!
「周大夫,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小人行徑?」楠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沒有!」周大夫莫名其妙,整理好藥箱,尋了塊還算能將就的地方拿出筆和紙寫藥方,還有很多傷員要看,他帶來的那些大夫根本不頂用,顯然忙不過來,他要抓緊。
「那為什麼你不給我止疼,疼死人了你知道嘛?」楠笙捂著剛包紮好的傷口跟在周大夫身後。
「陸二小姐,老夫問過你,傷口面積有些大,扎針影響藥效,老夫問你要不要止疼,你沒理老夫,老夫以為你默認了老夫的做法。」周大夫開完一張藥方,又拿了張白紙,正要下筆:「對了,良藥苦口,如果你喝不下可以換一味葯,但是得多喝五幅,要嗎?」
楠笙疑惑問錦繡:「問過我?」
錦繡點頭,又看看齊晟灝和蕭逸嵐,前者也直點頭後者看著她若有所思,楠笙啞然。
「怎麼樣,陸二小姐想好了嗎?要哪個?」周大夫不耐,他忙著呢。
「啊?哦,還是給我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