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同的純美單戀2
直到被帶上了賓士車，何素都還處於恍惚的狀態。
剛才，自己是被救了？
「謝謝，謝謝！」何素連忙一個勁兒開口道謝。
「要謝就謝我老闆吧。」甜美女生關上車門，回到了駕駛位。
何素打起精神，才注意到，除了剛才救了自己那個甜美的小女生，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長相精緻，穿著簡約，看過來的時候給人一種溫婉如水的感覺。
「謝謝你救我。」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盡量顯得整齊，然後露出一抹微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的女人，她莫名就平靜了下來。
「不用謝，我叫姜綰。」女人開口了，她側過頭看著何素，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姜、姜小姐，你好，我叫——」
「你叫何素，我是來找你的。」不等她說完，姜綰開口了。
「你來找我？你知道我？」何素愣了一下，本來警惕的心思，看到姜綰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的時候，就完全泄了氣。
她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別人來謀害的呢？
姜綰看著她：「何小姐看起來很沮喪？嗯，也是，被深愛的人背叛，沒有朋友，無家可歸，恐怕連下頓飯都沒有著落了。」
即便是說這麼刻薄的話，她的臉上卻依然十分平和，沒有一絲情緒的外露。
這種完全被人看穿窘迫的感覺，何素就好像是自己被剝了衣服赤.裸.裸展示在人前一樣，她本來應該惱羞成怒的，但是在這個面容溫和的女人面前，她卻發現自己連惱怒都沒有，只是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老闆，我還以為你變善良了，沒想到這一出口，果然還是我熟悉的老闆。」駕駛位上小狸一句話，瞬間打破後座的悲涼。
何素這也才注意到，車子已經開動了。
她連忙坐直身體：「這位……」
「小狸。」
「小狸小姐，就在前邊放我下去吧，我……」
「放你下去你還能去哪兒？」何素髮現這個叫小狸的女孩子不僅長相甜美，就連性格也要活潑的多，一開口就將人懟得無話可說。
「我……」何素想了想，「我還想去朋友家試試能不能……」
「朋友？你確定是你的朋友嗎？李曉蕊吧？」
小狸翻了個白眼，並沒有停車，而是摁了一個鍵。
「小蕊，你可記好了，千萬別給那個女人開門，我跟你說，她剛剛才來找我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你能想到嗎？她竟然跟我借錢唉，那個樣子，你是沒看到啊！」
何素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是方芳的聲音。
緊接著的女聲她也很熟悉，那是李曉蕊！
「真跟你借錢了？！！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來這次桃子是真狠了心了……」
「什麼叫桃子狠心，小蕊，你可不能這麼說，都是何素那女人喜歡桃子的，真是噁心死人了！也虧得桃子忍得下來，竟然忍到現在才發作，咱們就好好看戲就行了，對了，小蕊，何素這個人，話不多，但內心堅硬得很，她很有可能還要我們幫她說話，你可得把持住啊！桃子可是說了，絕不想再跟她扯上關係的。」
「我知道我知道，還用你說嘛！誰會幫她啊，她現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曾桃那麼對她，也是活該！當初咱們四個人，就她有本事拿稿費掙得最多，從讀書到現在，不去正經上班都還買了房，當初咱們倆想求她幫忙，她那個冷淡的樣子，借點錢還一副高高在上施捨的樣子，一門心思就對曾桃好，現在打臉了吧？我就說她活該！」
「可不是嘛，不過曾桃還真是好命，先是弄完了她的錢，連她的未婚夫都給弄到手了……對了小蕊，以後咱們也別提她了，下個月曾桃和羅毅結婚，你去不去啊？我跟你說……」
何素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來越白，獃獃的好像一個失了靈魂的木偶。
姜綰眉頭皺了皺：「行了，小狸。」
「得，老闆您就還是心軟了唄？」小狸雖然語氣調侃，但動作還是十分迅速的，車廂里安靜了下來。
只聽到小狸的聲音響起：「你若是不叫她看清楚，咱們這生意怕是不好做。」
如果不是徹底的絕望，誰會願意出賣自己的感情呢？
何素聽的一知半解，迷迷糊糊，車已經停在了一棟建筑前。
小狸已經給姜綰打開車門，又把何素帶下了車。
「這是哪裡？」何素看了看周圍，她剛剛在巨大的悲傷和失望中，也沒有怎麼看周圍的環境，此刻一看，才發現是一條並不遠的街道，而她眼前的建築，則是一家小店，看起來有些年份了，與這周圍完全現代的環境迥然不同的風格，讓她吃了一驚，這條街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家古色古香的小店？
抬頭往上看，上書四個大字「九十九號」，紅木的門框上，兩邊貼了一副對聯，上聯：易愛恨痴纏；下聯：貨世間萬物。
字不多，也不像別的門面要貼對聯都是什麼福啊財啊的，幾個字格外的簡潔，銀鉤鐵畫的，十分耐看。
何素眼睛里的驚詫還沒落下去，小狸已經推開了大門。
「進來吧，歡迎觀臨九十九號。」
何素走了進去，看著屋子裡的裝潢，感覺自己像是穿越了一般，不僅是那個門，這裡面的一切，就跟電視劇里明清時候的布置一般。
可她也只驚詫了一會兒，就回過了神，她心力交瘁，自己身上還有一堆麻煩事，哪有時間參觀這些地方？
「姜小姐……」她移動著視線，看到姜綰，開口就想告辭，「謝謝你救了我，只是我……」
「過來坐吧。」姜綰神色坦然，「還有，你可以叫我，姜老闆。」
「您是這裡的老闆？」何素本來想告辭的，可是看到姜綰的舉動，不自覺就走了過去，姜綰正在倒茶，裊裊升起的熱氣，她本來就柔和的面目更顯出幾分縹緲來。
何素還沒坐下去，就看呆了一下。
「請坐。」姜綰伸手示意，然後勾唇一笑，「看來你是不習慣，算了。」何素都沒聽明白她這句話，就看見眼前紫檀木的小桌子，瞬間變成了一張方桌，就連那紫泥茶爐，都變成了玻璃茶壺！
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僅是這裡，整間屋子，都沒有了之前那種古色古香的布置，原來的窗欞變成了落地玻璃，窗明几淨，像一個咖啡館一般。
「你……這裡……」何素悲傷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奇。
「何小姐不用驚慌，我找到何小姐，只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罷了。」姜綰的神色太平靜，雖然拿著的是玻璃茶杯，坐在的是印花桌布蓋著的方桌面前，可何素卻恍然看到了仕女品茗的畫面。
她本來有些驚慌的心思也沒有了，乾脆坐了下去：「姜、姜老闆救了我的命，本來應該我儘力報答，只可惜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您想要的，我只怕是沒辦法與您交易了。」
房子沒了，存摺也沒有，就連書也被封了，她現在就是可以說是赤條條一無所有，別人又能圖她什麼呢？
姜綰笑了，放下茶杯：「何素，誰說你什麼都沒有的？」她深吸了一口氣，「你有愛情啊，我聞到了，非常純凈的、甜美的愛情。」
如果不是她那嚴肅柔和的表情，何素幾乎是要以為她是在說反話諷刺自己。
她苦笑：「姜老闆，你還是別開我的玩笑了，我的愛情……呵呵……」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不是因為她的愛情嗎？
她面帶悲愴，直到現在，她的心裡還是會想起那個人。
最終搖搖頭：「姜老闆，我已經不會再愛人了。」
姜綰就知道她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搖搖頭：「不，不是你以為的這樣。我只是想要你的愛情而已。就是我們做一樁交易，我給你想要的一切，然後，我會拿走你的愛情。」
何素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交易，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把愛情當物品來交換？」
「你可以這麼理解。」姜綰點點頭，「那麼，何素，你願意把你的愛情，拿來與我交易嗎？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恢複名譽，報復曾桃，以及你的渣未婚夫，還有很多很多的財富，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把你的愛情，交易給我，好嗎？」
恢複名聲，金錢、地位，多好啊！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蠱惑，可是何素卻只是牽動嘴角，勉強笑了笑：「我的愛情，不值錢的。」
讓曾桃覺得噁心，覺得齷齪，被所有人唾罵的愛情，怎麼會值錢呢？
「那你願意拿它來交易嗎？」姜綰沒有和她爭論，而是直接問道。
願意嗎？
何素愣了一下，願意嗎？
這麼疼，這麼痛，她要不要放棄它？可是為什麼，想起那些過往和曾經，就算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她還是覺得，那麼甜那麼美。
就好像飲鴆止渴，越是回憶，越是疼痛。
可卻忍不住用回憶來麻痹自己。
捨不得，放不下，忘不掉。
痛苦浮在臉上，淚水無意識湧出來。
「你的愛，被人棄如敝履。你因此被拋棄，被指責，被陷害，被唾罵，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割捨嗎？想想曾桃說的話，想想方芳，想想李曉蕊，她們對你的嘴臉，想想你的父母親人，想想你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而只要把你的愛情交易出來，我們……」
「小狸！」姜綰並沒有喝止住，何素終於擦乾了眼淚。
「請你，拿掉我的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