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淬體
「穿過這個瀑布，這也太簡單了吧！」九照在一旁嘟囔著，說完就作勢欲撲。
玄霄並不這樣認為，以九陰魔君的為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這麼容易通過。
「哎，別………」
玄霄還沒來得及阻止，九照已經如箭矢一般朝激流的瀑布衝去。
可剛接觸到瀑布水面，就被彈了回來，重重地砸在池塘中。
「咦……」
玄霄捂著眼睛，一臉肉痛的樣子。
「吃癟了吧？師父怎麼可能會給我們這麼簡單的任務！」
九照起身道：「剛剛我只是沒有用全力，我就不信這小小水簾能擋的住我！」
說完運起全身力氣，再一次沖向瀑布。可結果還是一樣，他用的力氣越大，瀑布的反彈力更大，這次直接飛出老遠，砸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哈哈哈……」
看到九照滑稽的樣子，玄霄忍不住大笑起來，這還是這些年中他第一次笑，而且還笑得這麼開心！
水簾后，兩個老頭也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后就往深處走去。
「我不行了，你試試吧！」九照勉強站起來，揉著發痛的屁股說道。
玄霄往前走了兩步，靜靜地看著飛流不息的瀑布。
他知道沒這麼容易進入，也不知道九陰魔君的用意何在，不過既然他要自己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好不容易有了跟隨他學藝的機會，就算刀山火海，都得闖一闖！
他運起全身力氣，「唰」地一聲就沖了過去。
玄霄的速度和力量比起九照，都要強大不少，轉眼就到了瀑布邊緣。
可他遠遠就感覺到了這水簾上有著巨大的力量，有了九照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敢小覷。
但也沒有辦法，他現在並沒有練到讓身體收發自如的境界，想要收回身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整個人就這樣直直地撞在水幕上，同樣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在他的身上。
沒有任何懸念，玄霄這次被彈飛，落在了比九照還遠的地方，地上都被砸出了一個小土坑。
幸好玄霄從小都被這樣虐待的，早就被打得皮糙肉厚，所以並沒有受多大傷害。
這瀑布也太奇怪了吧！玄霄又端詳了一會，除了嘩嘩的水流聲，並沒有發現這瀑布有什麼奇異之處。
玄霄再次撲了上去，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用太多力氣。
可奇怪的是，水慕的反彈力也想對減弱。
難道這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道理，如果我不用任何力氣，是不是就能進去了。
想到這裡，玄霄就朝著瀑布慢慢走去，因為這瀑布后的洞口是在懸崖上，離地面也有好幾十米。
因以前練過輕功，剛剛還可以利用輕功衝上去，可現在不用任何力氣，只能慢慢往上爬了。
抓出一些突出來的石頭，玄霄快速地往上爬，可才爬到十幾米遠的地方，就被激流而下的水簾沖落在池中。
但他們並沒有泄氣，一次一次的往上爬，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沖落，一天下來，兩人至少爬了上百次，但還是無功而返。
兩人現在已經累得虛脫，躺在地上都能睡著了。
將近兩年時間過去了，兩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就是不停地對著瀑布衝擊，可還是沒有一點進展，絲毫不能越雷池半步，不過身體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一身肌肉筋骨像鋼鐵打鑄的一般強硬，孔武有力，十幾歲的小孩，看起來就像一個成年人般高達威猛，稚嫩的面孔也變得成熟了些，尤其玄宵，還帶有幾分深沉。
兩人盤腿坐在地上，九照唉聲嘆氣道：「兩年了，除了練就一身橫肉，還是奈何不了這瀑布，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玄宵無奈看了九照一眼，又抬頭看著天上的烈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彆氣餒，可能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
「是啊！也不知道哪兩個老頭怎麼樣了，兩年了都沒出來一下，我嚴重懷疑，他們是不是喝死在裡面了！」
玄霄撇了九照一眼，道：「哪有你這麼說師傅的，等下被聽到了，小心懲罰你。」
九照得意一笑：「這麼久都沒出現了，誰知道他們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再說了，我說的這麼小聲，不信他們還能聽到了！」
「老大，你幹嘛打我啊？」
九照剛說完，就一手捂著頭，不滿地看著玄宵。
玄宵莫名其妙的望著九照，「我沒有啊，我都沒動過。」
「哪......不是你還有誰，這裡又沒有外人......」剛說到這裡，九照驚恐地跳起來道：「難道...有鬼...」
「去去去，光天化日之下，哪來的鬼怪！」玄宵又白了他一眼，轉眼繼續望著刺眼的陽光。
「兩個臭小子，還不趕快想辦法進來，還在偷懶，真以為我老頭子死了...」這時，瀑布後面傳來了九幽魔君的聲音，裡面還帶著幾分醉意。
「額！」九照瞬間閉上嘴，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一咕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剛剛是小的嘴賤，請您老人家不要責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他本來就對九幽魔君很是尊重，不是有心詛咒他們的，剛剛也只不過是嘴欠，抱怨一下而已，沒想到還真被他們聽了去，現在可是後悔不已。
這些年他也是了解九幽魔君的，知道他不會和自己一般見識，他怕的是九幽魔君一生氣，不讓他跟這玄宵一起習武，要真是這樣，哪豈不是讓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付之一炬了。
九照哀求完之後，卻沒有聽到九幽魔君的聲音了，「難道他真的生氣了，完了完了...怎麼辦？」
這段時間以來，九照已經把玄宵當成了主心骨，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想要徵求他的意見，可過了半響還沒聽到玄霄的聲音。
「這不可能啊，每次只要自己有什麼要求，玄霄都會第一時間回答的，現在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魔君嚇怕了？」九照抬起頭，才看到玄霄正盯著烈日，怔怔出神。
真是一個奇葩啊，這麼刺眼的陽光，要死自己，眼睛早就受不了，可這玄霄卻看得出神，好像還沒有什麼感覺的樣子，九照搖搖頭，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
現在的玄宵已經到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一圈圈的日暈在他眼中不停的放大再放大，大到無邊無際，又突然收攏，變成多束光芒照射在身上，舒服無比。
突然，玄霄只覺得丹田之處似乎有一團小小的火焰在燃燒，慢慢的向全身蔓延，越來越熱，玄霄收回目光，驚醒過來，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急忙盤腿坐地，開始調息。
身在武林世家，雖然沒有受到厚愛，但對於這些武學現象，還是略知一二，在玄庭的指導下，也知道一些調息之法，玄宵知道，剛剛自己在看著太陽的時候，無意間丹田中產生了一絲內力，於是趕緊調息，慢慢地引導哪絲火焰在全身遊走。
身體的熱度慢慢平息下來，等到小火焰變成一股氣重新歸納在丹田之中的時候，玄霄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怪不得，他每次撞擊瀑布的時候，總感覺會有一絲絲的起勁串如身體之中，當時他還沒有在意，可時間一長，這些氣就積累在身體里，越來越多，而這瀑布上的氣都是寒氣，在這烈日的照耀下終於砰發了出來，轉變成了一絲絲真氣。
玄霄也終於醒悟過來，睜開眼睛，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