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單獨的審訊室里,我坐在桌子的這面,周瑜坐在另一邊。
他仍然低著頭拿了紙筆詢問:姓名?
我沉默不語。
他在本子上寫下了我的名字——賈如。
他又問:為什麼去蘇荷酒吧?
我想直接淬他一口,去酒吧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喝酒來著了。
見我一直不作聲他把筆頓住了抬起頭來正視我,剛要開口門上輕敲兩下被推開,有個戴了口罩的女民警探頭進來,「周所,她要抽血樣嗎?」
他沉吟了一秒,「抽!」
當看到那女民警拿著醫療箱進來時我莫名有些忐忑,這是要幹什麼?
女民警手腳麻利地從醫療箱內拿出針筒和皮管,對我冷聲輕喝:「自己把袖子卷上去。」
我的眼皮跳了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口中問:「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坐在對面的周公瑾突然把筆扔在了桌上,視線鎖定了我緩緩道:「賈如,知道晚上我們為什麼會去蘇荷酒吧臨檢嗎?因為有人舉報那裡有人售賣冰,帶回局的都必須驗毒。」
「我沒吸!」想也沒想就否決。
但他卻丟來一句:「吸沒吸要等驗過了血才知道。」
我瞪視著他,「你給我滾。」
周瑜走了出去,女民警雖然戴了口罩但眼神中對我很不滿,抽血時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扎了兩次都沒找到血管,第三次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露出了青筋才終於成功抽出半管血。
等她收拾了東西要出門時我忍不住喊住她:「讓周公瑾來見我。」
對方挑了下眉,我反應過來改口:「就是周瑜。」
周瑜,字,公瑾。
以前我習慣了這麼叫他的名字。
「所長很忙。」女民警轉身就走。
好一會我才消化過來,她的意思是……周瑜是這派出所的所長?
過了有將近半小時左右審訊室的門才再次被從外面推開,周瑜走到桌前低眸俯看著我問:「小林說你找我?」
我仰起視角看他,對於這個角度很不滿意,有意揚了揚下巴問:「我什麼時候能走?」
「等檢查報告出來。」
「要多久?」我追問。
他微默了下,手指輕敲了兩下桌子,「不出意外天亮之前你就能走了。」
我眼神一沉,「什麼叫不出意外?」
「如果查出有問題……」
「周公瑾你放屁!」
這輩子我從未說過一句髒話,卻在重遇他后一而再地忍不住。
周瑜眯了眯眼就恢復了一臉平靜,「只要你確定自己沒吸就沒問題,等等檢驗結果吧。」
結果沒到天亮就出來了,還是那名女民警拿進來的,這回她沒有戴口罩卻冷著一張臉,而且我發現她進門時看我的眼神多了親蔑。
一張紙被遞了過來,女民警說:「周所,驗毒報告出來了,陽性。」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周瑜從椅子里起身越過桌面接過報告,目光從上而下掃掠,抬起來時眼中已經多了陰霾,「你真吸了?」
我搖頭否認:「我沒有。」
啪的一聲,周瑜把報告紙給拍在了桌上,雙手撐著桌子低頭逼視著我,「白紙黑字寫著,你說你沒有,誰能信你?」
那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起身用力而推,他不防我突然發難被我推得往後趔趄了下,在他驚異的目光里我怒聲低吼:「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用不著你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