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君臨
一玄衣男子負手立於樓閣上,聽著身後一身著藏青衣男子稟報著事情,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嘴角。
黑衣的男子問道:「公子是要親自去塢城找她?」
君臨轉身看了一眼那個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迎她來京都,不過,歡迎的方式有點不盡人意,我很好奇她會怎樣對待那些客人。」
那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她的命數……」
塢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茶樓的生意依然極好,說書人依然激情澎湃的說著聽來的故事,上官水還是每天都無所事事,曬一曬太陽,喝喝小酒,彷彿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出奇的是由以前幾天去一次茶樓變成每天去一次,且回來時皆是傍晚時分。
出茶樓的時候上官水抬頭看了看天色,勾唇輕笑,笑的有點邪氣,她說「書里說,月黑風高夜,雞鳴狗盜時。」然後往回走,走到轉彎小巷子沒人的時候她突然停下無奈道:「嘖嘖嘖,還真是沒什麼新意。」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不懂上官水是何意思。領頭的那個說:「上官姑娘,我家主人有請,特派我等前來相迎。」
「你們家主人太慢了,我等了三天你們才來。不過看上去有點讓人失望,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請的動我呢?」上官水言語里的挑釁意味十足。
黑衣人眼神交換決定出手,只是並沒有出劍,上官水半勾嘴角,立於原地,不動絲毫。
君臨轉著手上的扳指,忽然從屋頂一躍而已,一把攬住上官水的腰肢避開黑衣人的攻擊,上官水笑著望著君臨,眼裡沒有絲毫吃驚的樣子,水汪汪的眼裡儘是無辜。黑衣人明顯沒想到暗處有人,如此近的距離,他們都沒有絲毫察覺對方的氣息,可見對方實力的可怕。對方並沒有出手,卻是壓迫感十足,他們手心背後不自覺冒出冷汗。
衛戈見君臨出手明顯一愣,便隨後從屋頂越下,擋在君臨與上官水前面,只等君臨下命令。君臨卻是低頭看著上官水,鬆開摟著她腰的胳膊,以看戲的姿態看著她要怎麼處理。
上官水感覺到來自君臨的無形的壓迫感,她走向前,看著那四個黑衣人,勾唇一笑道:「真是不巧,看樣子今天我是沒辦法應諸位的邀請了,你們看,你們若是早至兩天,或一天,也許,我就可以隨你們去了呢?」
黑衣人對視一眼,手自覺握向腰間的刀,上官水說完便轉身走向君臨,她的聲音沉了下來,背對著那些刺客道:「諸位,今日所備之茶並無多餘,就不邀各位到寒舍了,順便,給你們主子帶句話,高處……不勝寒。」她面色冷凝步態端莊,沒有絲毫的畏懼,對刺客,亦或是對君臨。
君臨看著走過來的上官水,兩個人並沒有什麼表情言語,卻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身後的打鬥聲,上官水彷彿聽不到,她依然挺直背走的緩慢而端莊,還有五步距離,三步,正欲定住的上官水卻被君臨一把抓住胳膊帶進懷裡,這次,他的眼裡是狠戾,看一眼便會讓人靈魂畏懼到顫抖的狠戾,還有,看不透的深沉,上官水望著他的眼睛有點出神,亦或者是,因為被人摟在懷裡,所以意識有點遊離,有點奇怪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定了定心神,看向被君臨擋開的黑衣人,衛戈處理完其他三個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君臨看了一眼衛戈,示意他退下。上官水的腰被君臨摟的疼,捏碎般的感覺,那黑衣人離開的時候說了句話,我們家主人也有一句話句話,我想,還是送給上官姑娘的好。我的,以禮相待,否則,傾力毀之。
黑衣人走了,這裡的氣氛卻是依舊的難熬,上官水看著面無表情的君臨道:「我想,君公子能否先放開我?」她的一對星眸看起來無辜至極,尤其是配上一個微笑,如此美,當真不辜負上天給她的一張絕世容顏,只是,許是骨子裡的強硬讓她看起來冷冽一點,縱然是微笑,也看起來不是那麼溫柔,而是稜角分明的冷。
君臨卻是面色冷凝,眉頭微擰,目光寒而銳利,鬆開上官水時,卻是半勾嘴角而笑,也是邪氣十足,只是,這樣卻是讓人越發覺著危險。
他開口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會救你!」
上官水笑著看向君臨道:「並不知道啊,那麼,你為什麼救我呢?」看著臉黑下來的君臨,上官水可是很識抬舉的,她正色道「我只是在等一個合作人罷了,剛好,他來了。」
君臨看著這樣的上官水,他喜歡聰明人,但是他從來不喜歡這種自作聰明的人,試探他,她的膽子當真不小。他一把抓住上官水的手腕,貼近她,抓著她手腕的上手稍稍用力,手上的疼痛讓上官水後背生了一層冷汗,她緊咬牙關卻還是面不改色的看著君臨。
阿醒趕來,正好看到這個場景,他取出短刀,直逼君臨,衛戈將他攔住,只是他眼裡只有上官水,所以,出手,便是全力,
上官水說話的聲音有點抖:「君公子難道不考慮去寒舍喝杯茶嗎,畢竟,已經……她頓了一下道來塢城三天了。」
君臨看著上官水,幽深的眼神審視著她,鬆開的時候,稍微用了點力道,上官水被甩的晃了退了幾步。君臨示意衛戈讓開,阿醒一下子衝過來,將上官水護於身後,眼神如同一頭狼,恨不得將眼前人撕碎,緊握著短刀,始終保持警惕。上官水輕握住阿醒的手,示意他自己沒事,然後取下他手中的刀收起來,摸了摸他頭柔聲道,我沒事,我們回去。阿醒卻低頭看著上官水的手腕,然後,瞪著君臨。
走的時候上官水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體,她微笑著走過,挺直脊背,步態端莊,只是,眼裡卻流露出一絲凄涼。在這亂世,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談及其他。
上官水愛極了美酒,卻也是煮的一手好茶,夜晚的院子格外安靜,阿醒去找白老頭了,衛戈去處理那三具屍體,上官水為君臨斟好茶,便坐下來,品茶。亦或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