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大發現

「到了，就是這兒。」一路飛奔至此，獨孤煜鬆開邵靈汐。

邵靈汐這才將此處細細打量一番：落破的宮殿前長著層層荒草；樹木枯瘦的枝幹彷彿老人的嶙峋身軀；稀落的殘花無助地開著，那麼的弱不經風。這一切在談談月光中更顯凄涼。「殿下，這是哪裡？」這等蕭條的景象和正值生機的季節顯得格格不入。

「冷宮。」獨孤煜望著那宮殿正門道。

冷宮？！這兩個字莫名地讓邵靈汐打了個寒顫。「殿下可記得還有一位芷苒公主。」這裡和靜苑太像了，一樣的衰敗凄涼。

芷苒？獨孤煜思索好一陣才想起她是靜妃娘娘的女兒。「你怎會知曉她的？」獨孤煜有些不可思議看著邵靈汐，「自靜妃娘娘逝后，她可是長年守在靜苑不曾拋頭露面。」按說自己還要叫她二皇姐呢。

「是奴婢曾迷路誤入靜苑才知曉的，那是還在鳳顏宮時的事了。」邵靈汐回憶著。

「原來如此，以後不要再招惹她了，還有，她的名字身份在外人面前不要提。」

「為什麼？」他居然和楊掌侍姑姑說得一樣！那天自己去芬苑把芷苒公主的事告訴了楊芝，她也叫自己以後忘了獨孤芷苒。「

想活久一點就知道的少一點，看來本宮罰你的《諸子論》對你沒有影響……」

「不是的殿下，是奴婢知道您不會害奴婢才敢在您面前直言不諱。」邵靈汐一口氣說完。

獨孤煜無言以對，只得轉移話題。「本宮拉你來的目的可還記得？」

「您說帶奴婢來找好吃的來著。」她自是沒有忘，「只是……」她四下尋之又尋，貌似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獨孤煜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跟本宮走。」

二人轉過一個蓮花池，進了另一面牆。「看！這是什麼……」

「果樹？！這裡居然有果樹！」不等獨孤煜說完，邵靈汐便驚叫起來，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微微側身，「奴婢讓殿下見笑了。」

獨孤煜無奈聳聳肩，「無妨，只要無有旁人便好。」

「這裡不是無人居嗎？沒想到這棵果樹長勢如此之好。」邵靈汐仰望著磊磊碩果感嘆道。

獨孤煜也抬頭望了望果樹，卻透過樹葉間隙直接望到了天上的星。「定是之前冷宮中人閑來無事，種來打發時間，也當是有個盼頭罷。」

「可這樹好高，怎麼才能摘到果子呢？」邵靈汐伸長臂膀蹦了幾次。

「量你蹦三蹦也夠不到，看本宮的。」言罷，獨孤煜自草叢揀了塊兒碎石，一石飛出一一快、准、狠，果子連葉落下。

邵靈汐眼急手快穩穩地接住了果子。「殿下，它們叫什麼？」看著手中卵形的果子，自己還沒有見過。

「人心果，又名赤鐵果……」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獨孤煜便迅速捂住邵靈汐的嘴蹲下來。

邵靈汐對這突來的變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置身草叢中。

「噓，不要說話。」獨孤煜示意她往前看。

邵靈汐透過草叢的縫隙向外望去一一不遠處，一抹麗影朝冷宮正殿緩緩行來。那是……

「楚貴妃？！」邵靈汐和獨孤煜異口同聲之餘又互相迷茫，這麼晚了，她隻身來這無人的冷宮做甚？！

只見楚思琪步履輕移，美眸一直掃著四周，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不過如此吧。

好在這片草叢夠茂密，而獨孤煜與邵靈汐身材較小，現又正值夜晚，他們沒有被楚思琪發現。

楚思琪剛在殿門口止住腳步，拐角處便又出現另一個身影：小腹微突，來者正是林淑儀。

「她們怎麼夜晚選擇在冷宮會面？」邵靈汐小聲嘀咕。

獨孤煜搖搖頭，耳邊卻響起那日父皇的話：放眼整個後宮，楚貴妃一直蠢蠢欲動……難道楚思琪已經有所計劃？

思愣之間，那二人已經站在一起交談起來，想來是事先約好。無奈距離較遠，邵靈汐和獨孤煜只能看到她們嘴動，卻聽不到談話的內容。只見楚思琪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林謐邊聽邊不時點頭。

邵靈汐蹲得腿有些發麻。「殿下，您說楚貴妃和林淑儀是不是有陰謀？」

「恩！」獨孤煜盯著前方那二人。

「那我們這算不算是重大發現？」

「恩！」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那二人。

……

時間大約過了一刻鐘，楚思琪從袖口掏出一個精緻小錦盒遞給林謐，林謐見狀趕緊推拒，楚思琪這次直接把錦盒塞到林謐手裡，繼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對她說了些什麼。

林謐聽罷咬了咬嘴唇，像是做了多大的決心般重重地點了點頭。

楚思琪這才舒了一口氣，向林謐作別後滿意地朝東而行。

林謐打開錦盒摸了摸裡面的東西，自嘲般一笑，繼而合上小心收好后，瞧瞧四下無人，便向西離去。

「起來吧。」見二人皆離去，獨孤煜把邵靈汐拉了起來。

「殿下，奴婢以為她們是在交易，那個錦盒裡定是裝滿了金銀珠寶……」話音剛落，邵靈汐的肚子便不滿意地「咕咕」叫了一聲。

「走吧，回宮請你大吃一頓。」獨孤煜慷慨一笑。

「謝殿下！」邵靈汐行了個禮，轉身卻又想到什麼，便返回地上拾起那幾枚人心果。「果子要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