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試探心意

「殿下？！你……怎麼會……」邵靈汐心臟撲通撲通，說話都打結了，「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您的選侍們已經回去了，不在奴婢這裡了。」

獨孤煜好不容易偷溜進來想看邵靈汐一眼，不料卻被她打趣，於是站起來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帶著戲謔的語氣道：「本宮想你了不行嗎？」

獨孤煜說話間的熱氣撲到邵靈汐的臉上，原本見到他就心跳加速，這下更是連耳朵都紅了，她眨眨眼故作鎮定，「不太行……」

「汐兒……」

門外傳來楊芝的聲音，邵靈汐嚇得花容失色，「遭了掌侍姑姑來了，殿下你快躲……」躲哪裡呢？這屋子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啊！怎麼辦？

「不躲！」獨孤煜傲嬌道，他可是堂堂太子，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憑什麼躲？

「快……」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邵靈汐一把將獨孤煜拽到門后，把門敞開將他遮掩住。

……獨孤煜被門撞的眼冒金星差點昏厥，這女人下手真狠啊！

「掌侍姑姑，怎麼啦？」邵靈汐努力剋制自己的惶恐不安，如果被楊芝知道太子殿下在她的房間，後果不堪設想！

「哦，我看你辛苦了一天，給你送點安神的茶葉，你沖泡了喝。」言罷，楊芝遞上一個錦盒，「這是我們家鄉的茶園產出來的，泡上一盞，耐人回味。」

居然是家鄉茶園的茶葉，邵靈汐已經感覺到了濃濃的親切感，遂笑著接住，「謝掌侍姑姑關懷，奴婢收下了。」

楊芝對邵靈汐總像自己的女兒一般好，善於發現的她注意到靈汐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汐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可是身子不舒服？」

「啊？沒有沒有，可能是今天太累了……」邵靈汐隨便找了個說辭，她其實已經緊張的要死，心噗通噗通生怕被楊芝看出什麼端倪。

「沒事便好，你且好生歇息……」楊芝轉身離開的瞬間，瞥見門縫裡露出來的衣服角，在宮裡多年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分給東宮的特有布料和紋樣，加之邵靈汐之前的異樣神情，楊芝心裡已經有了眉目，看來要走一趟鳳顏宮才好。

見楊芝走遠了，邵靈汐小心翼翼關上門，方才喘了口大氣站到獨孤煜面前，「殿下以後絕對不能出現在奴婢屋子裡了，您身為東宮太子，如何能屈尊降貴到這種地方？更何況掖庭住的都是女眷，您一個七尺男兒來來往往多有不便，就不怕嘮人口舌嗎？萬一傳到皇後娘娘的耳朵里……」

「停！」獨孤煜大手捂住了邵靈汐的小嘴巴，他深深蹙眉，「靈汐，你怎麼越來越像楊芝那個女人了，才幾天的功夫她就把你教成這般嘮叨了，本宮可是瞅住時機偷溜進來的。」

邵靈汐撇撇嘴，真不知道楊掌侍姑姑到底哪兒得罪這個太子了，每次都能扯到她身上，「時辰不早了，殿下快走吧，以後不要來了。」說著把獨孤煜往門外推。

「誒……」獨孤煜被生生推出來，看到邵靈汐乾脆利落的關門，他笑著搖搖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

東宮

「哎喲殿下您去哪兒了？老奴到處找不到您啊，這老腿都快跑斷了。」陳達華揮著拂塵，見到獨孤煜回來趕緊湊過去。

「哦，本宮出去散散步賞賞花，陳公公有事嗎？」獨孤煜看著日漸蒼老的老陳，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陳達華向獨孤煜行了一記禮，「皇後娘娘有請，已經有一刻鐘了……」

這個時辰了母后找他做什麼？不過已經一刻鐘了，獨孤煜大步流星向鳳顏宮走去。

鳳顏宮內，仁惠皇后和楊芝已經等候多時了。

「兒臣參見母后。」獨孤煜畢恭畢敬行參拜禮，他的禮數，一直都是這麼標誌。

「煜兒快快起來。」仁惠皇后親自將他扶起。

「謝母后。」瞥見楊芝這個女人也在，獨孤煜心生厭惡。

二人紛紛相對而坐，仁惠皇后柔聲細語道：「皇兒打小在宮裡長大，對宮規再是熟悉不過，想來是知道，這後宮，哪兒能進，哪兒不能進吧。」

獨孤煜心裡咯噔一下，偷瞄了一眼楊芝，這女人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來向母后告密了吧？

他雖心裡起疑，但面不改色，「母后該不會是聽了什麼閑言碎語了吧？您所言極是，後宮女眷甚多，該避諱的，兒臣心中有數，母后儘管放心，不可逾越的規矩，兒臣絕不會逾越。」

此時的楊芝略顯尷尬，太子殿下太會說辭了，一個閑言碎語不僅皇後娘娘的顧慮削弱，還順帶打了她的臉，倒顯得她小題大做太過敏感了。

仁惠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甚好，皇兒，這宮中，可有你中意的人啊？」

中意的人？不知為何，獨孤煜的腦子裡只有邵靈汐的身影，但時機尚未成熟不可表露心聲，遂笑道：「母后，兒臣的心素來在江山社稷上，能為父皇分憂解難已是榮幸之至，至於兒女私情……暫且放放吧。」

獨孤煜的回答讓仁惠皇后無可挑剔，她面帶微笑，語氣輕柔，「好，母後知道了，皇兒回去歇息吧，時辰不早了。」

「是。」獨孤煜起身行禮離開鳳顏宮。

待太子走後，仁惠皇后嘬了一口香茶，瞥了楊芝一眼「本宮就說太子和靈汐沒什麼，是你多慮了。」

楊芝深深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翌日

邵靈汐和楊芝同昨天一樣，帶著五名太子選侍習禮儀，二人遠遠觀望著，楊芝不動聲色將昨日之事透露給邵靈汐，「昨日給你送過茶葉，我去鳳顏宮向皇後娘娘稟報選侍們的情況，恰巧娘娘詔見太子殿下，殿下不在東宮竟半個時辰才到，也不知哪裡去了……」

邵靈汐聽罷不自覺又心跳加速，天吶，昨天那個時候，太子殿下沒有在別處，正是在她的住處啊！

怎麼辦？從未撒過謊的邵靈汐陷入了兩難，實話實說萬萬不可，她和太子殿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失體統，若是撒謊，她亦是有違本心，如何能撒的出來？

萬般糾結之跡，突聞遠處一聲：「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