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流言蜚語

終究還是聽到了，邵靈汐的心裡，有竊喜，有惶恐，更多的是無奈，她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如何去承載當朝太子的感情，她斷斷不能，萬般苦楚湧上心頭，化作一滴淚，悄無聲息地落下……

「你知道嗎？你離開東宮的這些時日，本宮有多想你，可是本宮不能去掖庭找你，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住的慣不慣。」獨孤煜深情地看著邵靈汐，「但本宮又忍不住拚命地想，想你每日每時會幹什麼，想你的音容笑貌，想我們在東宮的點點滴滴……」

「殿下不要說了，有些事，是早就註定了的，不可改變，亦沒有結果的。」邵靈汐已是淚流滿面，她將畫輕輕放在桌子上，低頭從獨孤煜身旁走過，「對不起……」

「為什麼？」獨孤煜想要一個答案，讓他傷心也好，讓他死心也好。

邵靈汐沒有回答，正如她所說的，一切，早就註定好了吧，他們此生，註定是越走越遠。

思琪宮

「太子近來如何？」楚貴妃正襟危坐，盤問著她的眼線顧雪瑤。

「殿下還和往常一樣，上朝下朝，平日里就讀書練劍，沒有什麼異常。」顧雪瑤把自己平日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楚貴妃。

「嗯。」楚思琪點點頭，突然又嘆息，「你們現在不是已經輪流侍候太子了嗎？什麼時候你才能入太子的眼，在東宮立足啊！」

提起這個顧雪瑤就苦惱至極，她何嘗不想在東宮立足？「娘娘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根本就不讓我們近身侍候，他的東西一概不許我們碰，我們平日里頂多給他打水端茶，還都被陳公公接了去，只能遠遠觀望根本不得近他的身前啊……」

楚思琪深深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這太子怎麼回事？難道……不喜歡女人？

一籌莫展之跡，四皇子前來求見，楚思琪讓顧雪瑤從偏殿離開，自己立馬換個面孔，笑盈盈請四皇子進來。

「參見貴妃娘娘……」獨孤澍向楚思琪行禮。

「四皇子快快請起。」楚思琪微笑示意他坐下，還支走了所有的宮女。

「娘娘，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告。」獨孤澍開門見山。

楚思琪饒有興緻，「請講。」

「我們之前做的似乎都是無用之功，根本抓不住太子的軟肋，我們忽略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太子殿下也是個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不……」楚思琪搖頭，「時才雪瑤才告訴我，太子根本不讓她們近身，說不定啊，太子不喜歡女人……」

「娘娘只說對了一半，不讓她們近身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殿下已經心有所屬。」獨孤澍小聲道：「邵靈汐！」

「哦？」楚思琪細細回憶，「就是那個從小在太子身邊的，聰明伶俐的侍女？」

「正是！」多虧了那日七妹提起，獨孤澍才發現。

「不大可能吧，太子會看上一個小小侍女？」楚思琪還是有些懷疑。

「是與不是，我們一試便知……」獨孤澍在楚思琪耳邊說出自己的計劃。

楚貴妃聽罷連連點頭，「不錯，這下，看他是要江山呢？還是要他的美人呢？呵呵……」

天氣越發寒冷，各宮各殿都燃起了碳火，邵靈汐在東宮一待又是一月，給屋裡換好碳火，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蕭條，突然想去外面走走。

「誒你知道嗎？聽說邵靈汐和太子殿下有染……」

「怎麼可能啊，你可別胡說，會掉腦袋的。」

「宮裡都傳遍了你還不知道啊……」

偏偏不巧這幾個宮婢的小聲談話讓邵靈汐聽到了，她裹緊了衣衫，這話比寒風更為刺骨。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才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呢……

可是每到一處，似乎都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奇怪了，這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不行，她要回掖庭找掌侍姑姑一趟……

趁著太子不在，邵靈汐偷偷溜了回去。

不料掖庭更是傳遍了這個消息，連楊芝都開始有所懷疑，她迅速把邵靈汐拉回自己屋裡，「靈汐……你是不是愛慕太子？」

「掌侍姑姑，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到底是誰要敗壞我和太子殿下？」邵靈汐言罷還打了個噴嚏，這掖庭就是比東宮冷太多了，畢竟，沒有碳火……

楊芝給她拿了件厚厚的披風穿上，「汐兒，空穴來風必有因，你到底，有沒有……」

「掌侍姑姑，我對天發誓，我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邵靈汐快要氣死了，「況且，我自知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我是卑微至極的宮女，我們有著天壤雲泥之別，我從來不敢有任何妄想，也不會有所圖謀，這麼多年了，別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嗎？」說罷邵靈汐委屈地哭了出來，這一次，她是大哭，把這麼多年的心酸不滿全部哭了出來。

「好姑娘，不是我……唉……」楊芝本來想解釋，可是最後化成了長長的嘆息，靈汐還不知道，外面的傳言有多難聽，她不願意讓靈汐知道，只是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件事沒幾天就傳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她當時就勃然大怒，立刻啟程去了東宮。

「母后怎麼親自過來的，這麼冷的天，是兒臣過去才是啊……」獨孤煜見仁惠皇后突然到訪，委實驚了一驚，「給母后請安了。」

「皇兒起來吧。」皇后強壓怒火，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語氣平靜，「近來宮裡流言四起，不知皇兒聽聞了沒有？」

「既然是流言，兒臣以為，不必理會便是，自會止於智者。」獨孤煜也有耳聞，曾暗中調查過，不過沒有抓住幕後黑手。

仁惠皇后鳳眸微眯，「邵靈汐何在？本宮要驗她的身！」

「母后！」獨孤煜「嗵」地跪下，「兒臣以太子之名擔保，與邵靈汐清清白白絕無半點私情，請母后收回成命。」以他對邵靈汐的了解，若是驗她的身質疑她的清白，她會死，所以，他不許任何人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