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稱讚有加
不知過了多久,邵靈汐蘇醒過來,她睜開眼,發現依然是鳳顏宮內,外面,似乎有嘈雜的爭吵聲。
這裡可是皇後娘娘的寢宮,誰人敢如此大膽?邵靈汐起身便要出去一探究竟。
「靈汐姑娘,娘娘吩咐了,就讓你在這裡歇息,沒有她的口諭,您不許離開。」一旁的宮婢小聲言道。
邵靈汐馬上明白了,皇後娘娘這是軟禁她無疑,只是,外面究竟是怎麼了?
她屏息凝神,只能隱約聽到一個女人的吵鬧聲,根本無法辨別是誰。
邵靈汐回到屋內坐下,想來是與四皇子求賜婚一事有關,想必娘娘這麼做,也是對她出於保護。
正殿上,張賢妃正在喋喋不休數落著自己的兒子獨孤澍,真是越發不懂事了,一個皇子,怎麼能娶一個宮女為妃?還鬧到皇后這裡,簡直是胡鬧!
獨孤澍跪在地上深埋著頭,母妃句句說他不懂規矩不成體統,失了皇家顏面,他不敢反駁,只得聽著。
只是……母妃素日不喜走動,怎麼今日他前腳才來找皇后,母妃後腳就來了?
獨孤澍將思緒縷了一通,這一路上也沒見什麼人,只在鳳顏宮外見到了太子,沒錯!是太子!
這個太子,表面與他兄弟情深,背地裡卻找母妃來壞他好事!他咬了咬牙:邵靈汐是吧,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張賢妃看兒子跪在地上一聲不發,想是他知錯了,遂才換了個笑臉,「姐姐,澍兒一時意氣用事,叨擾了姐姐,還望姐姐恕罪。」
自張賢妃進來,仁惠皇后便如看戲一般置身事外,如今見她同自己說話,連忙擺手,「妹妹這話太見外了,這澍兒本宮也自當是兒子般看待,幾時是叨擾了~」
「那賜婚一事,姐姐您就當是劣子的玩笑話,勿放在心上。」提起賜婚二字,張賢妃便覺得羞愧,冷眼對獨孤澍道:「還不快過來向皇後娘娘賠罪!」
獨孤澍這才抬了抬頭,輕輕挪了挪那跪麻的腿,只是,他先拜了拜張賢妃,鄭重其事道:「母妃,兒臣今日之言,並非玩笑,兒臣是真的喜歡邵靈汐,此生,非她不娶。」
「你……混賬!」張賢妃甩手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原想著給他找一位王侯將相家的千金,沒想到……
仁惠皇后聽聞也是不自覺蹙了蹙眉,靈汐丫頭究竟有何不同尋常?讓太子和四皇子,都為了不惜忤逆長輩。
那日在東宮,煜兒不也是,為了維護她甚至敢拔劍相向……這件事在仁惠皇后心裡,始終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獨孤澍就是要讓皇后也聽到,他斷定了邵靈汐是太子的軟肋,只要他得到了邵靈汐,那太子還不乖乖就範?
「著實讓姐姐見笑了,妹妹和澍兒先告退了。」張賢妃臉上掛不住,一把揪著獨孤澍離開,將他禁足三個月好生反省。
東宮
「怎麼樣了?」獨孤煜坐在昏暗的燭光下,半瞌著眼,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檀木桌面,嗒嗒作響。
下面跪著一個探子,他如實稟報,「回殿下,賢妃娘娘已經將四皇子帶回去,並禁足三個月,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獨孤煜睜開眼睛收了手,「可知是為了何事?」
這探子搖搖頭,「小的不知,聽說是在皇後娘娘那裡說了什麼話。」
「你去吧。」獨孤煜揮揮手,張賢妃可是父皇這幾個嬪妃中最能沉住氣的,四弟去找母后,究竟說了些什麼?
還有,靈汐丫頭的臉生了凍瘡,如何能為她送點膏藥呢?
正當獨孤煜思愣之跡,劉茜曦端著一碗參湯走來,柔聲喚道:「殿下……」
「嗯?」燭火搖曳,恍惚間,獨孤煜覺得這身影有些像邵靈汐,待看清來人的臉后,出於禮貌地笑了笑,「你來了。」
「我見殿下還未歇息,給您燉了參湯,這數九寒天里,喝些暖暖身子,是極好的。」劉茜曦的言行舉止都是那麼的無可挑剔,不愧是太子太保之女。
「有勞了。」獨孤煜接過參湯,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你們女兒家可有什麼凍瘡膏?」
「殿下可是哪裡凍傷了?」聽聞,劉茜曦關切問道。
「不是本宮,是……」不能說是邵靈汐,獨孤煜迅速想到另一個人,「是七妹,她被母后罰跪,這冰天雪地的,她又生得嬌氣,本宮怕她落了凍瘡。」
「殿下真是細緻入微。」劉茜曦淡淡一笑,「我娘會釀製,制凍瘡的效果特別好,還有祛痕的功效,過幾日著人捎帶些來,給莞萱公主送去。」
「不!」獨孤煜打斷她,「你多置辦幾份,先給母後送去,讓母后給七妹一份,剩下的她好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見劉茜曦遲疑,獨孤煜補充道:「這孝道當先,自然是先給長輩,才能給平輩,最後是晚輩。」
「原來是這樣,茜曦明白了。」雖有說不上來的怪意,她還是福福身,「茜曦這就去辦。」
「有勞了。」獨孤煜微微一笑。
「能為殿下盡一份力,是茜曦的榮幸。」太子的笑容永遠是這麼好看,她只看了一眼,便告退了。
斗轉星移,晝夜交替。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整個皇宮,殘雪閃爍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看不真切。
四皇子求皇後娘娘賜婚一事暫且這麼擱置下來,很快十份凍瘡膏送到,劉茜曦便拿著前往鳳顏宮。
這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單獨面見皇後娘娘,雖有緊張惶恐,但大方得體不失穩重,令仁惠皇后稱讚有加頗為看好。
劉茜曦走後,仁惠皇后將其中兩份,命人送去常青殿給莞萱公主用,又拿出兩份賞了邵靈汐,剩下的留下備用。
這凍瘡膏果然藥效非凡,且味道帶著淡淡的花香,同御醫那裡的很不一樣,七公主和邵靈汐用了都讚不絕口。
幾日後,仁惠皇後下旨重賞劉茜曦,賜了她許多珍寶布匹,令其他選侍眼紅不已。
而劉茜曦,依然保持著初心,並沒有引以為傲,可能,她早就習慣了寵辱不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