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7.30]
一個沈殊還沒解決,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再惹上一個麻煩,跟他對話的時候,態度一直是客氣的,深怕鄭志仁誤會什麼,或者是她多想了,鄭志仁他本身就是一個熱情的人。
終於輪到了他們,他們一起坐下,點了拉麵,吃完了拉麵,他們本來要分道揚鑣,鄭志仁趁機提出明天一起吃晚飯的提議。
她現在恨不得將她身邊的桃花一朵一朵地掐死,想著自由地談一場戀愛的想法落空了。
談戀愛真的是太麻煩了!
「我有事……」楊欣玫婉轉地拒絕了。
鄭志仁聽了她的話,盾頭皺了起來,「其實彭宇跟我說過你對我沒有感覺,但我想,多相處幾次才能確定吧,只見過一次就下定論太快了。」
他說得合情合理,但她現在一點心思也沒有,光是想一想沈殊,她都恨不得立刻打包行李逃到國外去。
真的要談戀愛,也得先解決了沈殊這個王八蛋,不然以他這個人的性格,肯定會引發一系列的麻「不好意思。」她只能這麼說。
鄭志仁輕嘆一聲,「我覺得你很好,但你真的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
她沒說話,他又說:「但你先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做起。」
她覺得奇怪了,以前也有追她的男人,只要她開口拒絕了,他們大多數會知難而退,可現在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這麼意志堅定呢?
「鄭先生,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優秀的女生。」她搖搖頭,否定了他的提議,「我先走了,再見。」
她深怕自己要是態度再婉轉一點,出現什麼誤會,很是果斷地拒絕了,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嘆要是上一回對郭母也能這麼斬釘截鐵,沈殊根本不可能還有巴著她的機會,要怪她,說話不說重吸取了這個教訓,她不可能再犯同一個錯誤,給自己招來麻煩。
她轉了一個彎,正好從旁邊停著的一輛車的黑色玻璃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她急急地停住了腳步,大吃一驚地轉過頭,對上了一雙兇橫要吃人的眼。
「沈殊?」
跟在她後面的沈殊緩步上前,看起來風平浪靜,楊欣玫卻覺得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帶著怒意,就算他沒什麼表情。
但她覺得,這個男人隠隠在生氣,就如一座休眠火山,隨時要爆發。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在她自己還沒理解這種恐懼是從哪裡來的時候,她拔腿就跑!
楊欣玫背靠在門上,呼呼地喘氣。
「楊欣玫。」
隔著一扇門,她聽到他的聲音。
「你跑什麼?」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跑,懦弱的好奇怪,她想了想,「沒什麼,運動一下。」
沈殊抿了一下唇,「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她斬釘截鐵地說。
「想都想就否定了?」
「那你說,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她就是看他那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被嚇得跑回來,但這話她不說,太丟臉了。
「比如……」他語氣一冷,「跟野男人一起吃飯?」
「我沒有跟野男人一起吃飯,你胡說,還有你也不是我的誰,不要管我。」她不客氣地說。
「我看到你跟一個男的一起吃拉麵。」他說。
「哦,他是……」她警惕地止住了話,「你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
「騙人!」
「我就想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情願跟他一起吃飯,也不跟我一起吃飯。」
她氣勢洶洶地說:「我跟他是偶然碰到的,一起吃飯怎麼了?有本事,你也跟我偶然碰到啊?」
「你在維護他?」
沈殊的腦子大概是有問題,她一把拉開門,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前,雙手插在口袋裡,「維護他個頭!你別弄得你是我的男人一樣,我跟你不是這種關係!」
「他是誰?」他站著沒動,手放在口袋裡捏著,就怕自己忍不住將她扯到懷裡,惡聲惡氣地質問她,這樣並不好,所以他在剋制。
「他是彭宇介紹給我的,不過我已經拒絕他了,拜託,你都快煙死我了,我還要自找麻煩啊!」
「我,讓你覺得我很麻煩?」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楊欣玫很用力地點頭,「對,很麻煩!」
「我,怎麼麻煩你了?」
「因為你,我都沒有辦法平心靜氣地做事,我也不想談戀愛了,我現在看到誰追我,我都煩死了……」
「呵。」他愉悅地笑了。
她一僵,他居然還有臉笑?
他忽然一改剛才兇狠的氣勢,周遭的氣場一下子溫和了不少,他上前一步,「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嗎?我對你這麼重要,無時無刻地影響你……」
她往後一退,啪的一下關上門,附帶一個字,「滾!」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沈殊是她見過最不要臉的。
她在玄關換了鞋子,門被他敲響,叩叩叩三聲,她不理,他繼嘛,叩叩叩,她走向客廳,叩叩叩,她又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叩叩叩!
她的神經再組也因他的挑釁而凸凸地跳著,她啪地一下放下茶林,走到門口,火大地開門說:
「叩叩叩,叩你個頭!」
他噙著笑,「欣玫……」
她見鬼了一樣看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還沒吃飯。」
「那你去吃啊!」
「想吃你做的。」
「沈殊,你賴上我是不是?」她雙手叉腰,隨時準備跟他大吵一架。
沈殊沒說話,神色低落,手壓在胃上,「我剛剛過來找你吃飯,你卻跟別人吃飯……」
他別一副她出軌的樣子給她看,她咬緊牙,還想說什麼,他的臉卻如忽然白了下來。
他的皮膚比較白,有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白,以前只會讓人覺得他不好相處,可現在會讓人覺得他身體很不舒服,好像隨時要暈。
「你今天有吃了什麼?」話到嘴邊就成了另一句話。
「咖啡。」他氣息很虛地說。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但她知道他有胃病,三餐不定,工作又忙,他要是哪一天英年早逝,她也不覺得意外。
但她的心還是軟了,她冷著臉往裡走,沒有帶上門,身後的男人立刻知趣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