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章[09.17]

V第四十章[09.17]

這場除夕夜宴,君君臣臣都吃了些苦頭。

胡欣兒坐在位上,早已失了胃口,她心中七上八下。

那盆水全在她意料之外,而今夜當值的獸醫官也並非她事先安排下的人,這些變故都令她惶恐不安。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宮廷之中彷彿有人張開了一張彌天大網,就等著她自己鑽進去。

蕭月白卻有些茫然了,這件事與前世略有相似之處,卻又極是不同。

上一世,獸醫官驗出那鶴是中毒而亡,緊接著便有人揭發淑妃投喂仙鶴果子一事,而後便是龍顏震怒,一敗塗地。

今生,這仙鶴還是照舊中毒了,但那盆水之前卻是不曾聽過,此事是否就因此會有轉機最重要的是,這若是陳博衍的布置,那他又有什麼深意蕭月白摩挲著手中的酒盅,心頭忽然靈光一閃,她猛然抬頭,看向對面,卻見陳博衍依舊是似笑非笑,把玩著一對核桃。

難怪,他說服了太后,要大宴群臣了,他這是打算要胡昭儀的命。

蕭月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她心中五味雜陳起來,陳博衍的城府和手腕都與前世相去甚遠,以至於令她陌生起來。

蕭柔察覺出來,問道「月兒,你冷么」

蕭月白先搖了搖頭,半晌卻又慢慢說道「寒氣上來了,真有些冷呢。」

蕭柔便叫丫鬟燙酒,說道「你吃兩盅熱酒暖暖肚子,這夜深了。」

一殿中人,卻是各懷心事。

待宴席過半,內侍省的掌事內監忽然進來,走到皇帝身側,輕輕說了幾句什麼。

皇帝忽然臉色大變,豁然起身,殿中的曲樂再度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都望了過來。

皇帝站了片刻,臉色陰沉,森冷的目光在胡欣兒身上逗留了一下,半晌才勉強道「天色晚了,朕精神不濟,同太后先入內歇息,諸位卿家可盡享華宴,盡興而歸。」言罷,竟離席入內。

太后便也起身,一道去了。

餘下的人皆傻了,這皇帝太后都去了,這場宴席還有什麼意思呢尚席官獨自支撐局面,好歹上完了最後一道甜湯點心,又過了子時,放了煙花爆竹,這場窘迫至極的除夕宴方才告終。

宴席散去,眾人依次出宮。

淑妃亦要回長春宮,才出了保和殿,便有宮人來請「皇上並太後娘娘,召娘娘過去說話。」

淑妃心知必然是那件事發了,點頭應下,轉了方向。

到得養心殿外,淑妃下了轎,只見胡欣兒的轎子與宮人都在門外等候,便曉得她已先被傳喚過來了。

她整了整衣裳,理了一下髮髻,經宮人通傳,低頭走了進去。

行至內殿,只覺這大殿的火龍將牆皮燒的極熱,地下還放著火盆,熱浪合著龍涎香鋪面而來,令人幾乎窒息。

淑妃皺了眉頭,皇帝素來愛如此用香,這許多年了她依然不慣。

太后與皇帝皆在羅漢床上坐著,皇帝鐵青著臉,手裡將一串玫瑰念珠轉的飛快,彰顯著他內心的煩躁。

太后的臉色雖也有幾分不好,但還算平靜。

胡昭儀跪在地下,一字不發。

淑妃上前,越過了胡昭儀,向著皇帝與太後行禮問安,而後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她知道,無需問什麼。

皇帝依舊沒有說話,太后先開口道「這會兒傳你過來,是有件事要你處置。」說著,便吩咐了一聲。

下面等候的宮人捧著一方托盤上來,其上安放著一根紅色羽毛,濕漉漉的,顏色有些褪去,斑駁不已。

淑妃微有疑惑,但轉瞬便明白過來,她猛然一驚,沒料到這胡欣兒竟如此大膽只聽太后的聲音傳來「適才那鶴,一身的羽毛皆是染出來的,被那水潑了,送到後面不多時就現了原形。」說著,她冷笑道「這幸虧不是在大殿上露餡兒,不然眾目睽睽,咱們皇家可就真成了大笑話了」

皇帝不語,手中的珠串卻被捏碎了幾枚。

太后又道「獸醫官適才來報,那鶴已經暴斃,竟查驗,是提前被人餵食了大量的硃砂、水銀,方才殞命。」

聽了太后這番話,淑妃更是驚詫,胡欣兒的膽量真是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然而,這卻也印證了陳博衍之前對她說的話胡欣兒有意嫁禍於她。

之前,她還將信將疑,倒並非覺得胡欣兒不會害她,只是自覺這小丫頭片子不會有這樣大的膽量。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得不信了。

淑妃沉吟了片刻,便蓄意問道「這仙鶴既是敬獻與皇上的,卻不知為何被人餵食了藥物這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毒害臣子獻與皇家的祥瑞。」

太后冷笑了一聲「與其說膽大包天,不如說是膽大妄為罷你以為,她與鶴喂葯,是為了什麼」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V 嬌花總想退親 卷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V 嬌花總想退親 卷二
上一章下一章

V第四十章[09.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