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09.06]
「有見紅的跡象,但不要緊張,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這幾日好好休養,胎兒便不會有事。」
孟竹的一顆心隨著林青壑的話一起一落,最後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那便好。」
「倒是你的雙足都凍傷了,只怕要生瘡,我給你塗了葯,睡前再用生薑擦擦腳。」
「嗯。」孟竹點了點頭。
孟竹剛說完,房門便被推開了,只見沈令安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見到孟竹醒了,眸光變得溫和了些,不過看到林青壑還在,便蹙眉道:「傅臨風找你。」
「他找我作何?」林青壑也蹙眉,不過她還是站起身,對孟竹道:「阿竹,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孟竹點點頭。
林青壑走後,沈令安端著盤子坐到床邊。
孟竹看向他,他的臉色仍是很蒼白,不由問道:「你的傷可叫青壑看過了?」
「看了,沒有大礙,她說沒有你找來的解毒草,我活不到現在,所以我欠你一條命。」沈令安彎了彎唇。
孟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言重了,我只是誤打誤撞。」
「以後不會再讓你經歷那樣的時刻。」沈令安將手輕輕地覆到孟竹的手上,溫柔的嗓音里含著一抹堅決。
孟竹一怔,這一天一夜,確實是她這一生最艱難的時刻,甚至比被菱樂公主和瑞王抓去時還要讓她害怕,如果要深究原因,那隻能是一個——她害怕他會死。
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這一生唯一喜歡過的人,也是她腹中胎兒的父親,縱然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為他心動,可她仍盼著他好好活著。
比任何人都要更好地活著。
沈令安的這句話讓孟竹的眼眶一酸,她點了點頭,莞爾道:「那就好。」
驛站的大堂里,傅臨風正在喝酒,就見林青壑朝他走來,沒什麼表情地問道:「你找我作何?」
傅臨風一愣,「我何時找你了?」
林青壑聽了,轉念便知道是沈令安在胡謅,臉色一變,「好你個沈令安,還學會騙人了?!」
林青壑正要殺回去,傅臨風已經忍不住笑道:「坐下吧,沒看出來我們這位沈相大人是嫌你礙眼嗎?這才想著法子把你趕出來。」
林青壑聽了,瞪了傅臨風一眼,但還是坐到了傅臨風對面,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下,「他要是真能對阿竹好些,把我趕出來倒也沒什麼。」
「看來你很喜歡這位沈夫人。」傅臨風挑了挑眉。
「美人誰不喜歡?」林青壑也挑眉。
「這麼說,你也喜歡我?」傅臨風聞言,立馬笑道。
林青壑抬頭看向傅臨風,這個男人確實是生得好看,他與沈令安不同,沈令安偏俊,而且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冷到了極點;他卻偏美,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勾魂攝魄,他比沈令安招搖太多,這張臉在街上一晃蕩,就能引來桃花無數,偏他還照單全收,到處留情。
「被我說中了?」傅臨風見林青壑盯著她看,朝林青壑湊近了些,勾了勾唇。
林青壑冷笑一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說著,她把酒杯重重一放,就回了房。
噗嗤一聲,在一旁旁聽了全過程的沈缺笑出了聲。
傅臨風一個眼風掃過去,問道:「這兩年她身邊當真沒有可疑的男子出現?」
「林姑娘可比傅公子你潔身自好多了,每日除了採藥就是看病,哪裡來的可疑男子?」
「那就好。」傅臨風說了聲后,突然反應過來,瞪了沈缺一眼,「本公子怎麼就不潔身自好了?」
沈缺不說話,但唇角的笑看得傅臨風頭皮發麻,喝道:「別學你主子那套!」
沈缺立刻收了笑。
傅臨風咳了兩聲,問道:「我讓你注意她這麼久,你可知她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子?」
沈缺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反正不是您這類型的。」
「……本公子這類型的怎麼了?」傅臨風咬了咬牙。
「不安於室。」沈缺想了想,點評了一句。
「……本公子怎麼就就不安於室了?」傅臨風頓時跳了起來。
「看起來就不安於室。」沈缺說完,就撒丫子逃了。
傅臨風被氣笑了,一個兩個的能不能不要以貌取人?!
沈令安喂孟竹喝完粥后,便讓孟竹睡下了。
出來的時候,傅臨風還在大堂喝悶酒,見到沈令安后,不由挑了挑眉,「不在房裡陪你的小嬌妻,出來作何?」
沈令安在傅臨風身旁坐下,淡淡道:「聽說某人身心受挫,特來瞧一瞧。」
「……沈缺這個大嘴巴!」傅臨風罵了一句。
沈令安扯了扯唇,「聽說傅老爺子給你下了最後通牒?這次你帶青壑出來,只怕不是單單為了我吧?」
傅臨風嗆了口酒,咳了兩聲,道:「你該不會在我們傅家莊也埋了眼線吧?怎麼什麼都知道?」
沈令安瞥了他一眼,「前些日子收到了傅老爺子的信,讓我多勸勸你,莫要流連花叢,早日成婚才是正事。」
「……」
「二十有五的人了,還不成婚,確實不像樣子。」沈令安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