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09.17]
「你洗吧,我走了。」她有些熱,細細的汗打濕了薄透的小衣,透出裡面粉色的肚兜來。
經過男人身邊時,被他給拽住了手臂:「就這麼走了?我不答應。」
鈺諳被他拉著手臂,只得跟他一塊回到了浴桶邊:「我給你擦了背就走哦。」
她正轉眼跟他說話,卻見他正背對著她,「唰」的一下脫下了長褲,露出了結實修長的大腿和精實的腰身。
她這下連耳朵都熱了,趕緊垂下眼帘。
聽到水聲,知道他進了浴桶,她這才坐在桶外的小凳上拿起毛巾給他慢慢擦背。
他倒也真沒鬧她,雙手攀著浴桶的邊緣,安靜的坐著任由她擦背。墨色的長發飄在水中,彷彿黑色的綢緞一般。
有那麼一會,鈺諳有些出神,彷彿他們只是民間一對尋常的夫妻一般。她上輩子為著賢淑之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這輩子本只想遠離他,卻怎麼都沒想到,自打入了這王府,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竟一絲委屈也沒受過?他為了她送走了美婢休了側妃,不惜得罪皇后。如今整個后宅她一個自由自在,倒是分外的逍遙。為何重來一回,變化竟這麼大?她心裡一直不解。
「三郎為何對鈺諳好?」她幽幽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男人沉默半晌,才說:「在我的眼裡,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丈夫對妻子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鈺諳沉默了,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又好像不盡不實。
男人緩緩合了眼,想起上輩子她去之後,只留下了失了母親的稚子。他往日只想著朝堂之事,習慣她守在坤凝宮門口翹首盼他歸來。只是那一次之後,他牽著稚子再歸來之時,那人已經不在了……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失去的是他唯一的妻子。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彷彿空了一塊,任何人都無法填補……
鈺諳看他不做聲了,便隨便給他擦了擦,因著袖子小衣都打濕了,濕答答的沾在身上不舒服。
「你自個洗了,我進去換件衣裳。」鈺諳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轉身要走。
「等等……」
他驀地轉身在水中站了起來,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看的鈺諳目瞪口呆。
她臉兒通紅,急忙捂住了眼睛。男人一手便將她拉到了桶邊抱進了寬大的浴桶里,鈺諳在他懷中掙了一下,急道:「不是發誓說了不鬧我的嗎?」她真當他發誓是一回事才信了他的。
男人眼眸深深的望著她,眼底閃爍著幾分狡黠:「我是說不鬧你,又沒說不親你。」
鈺諳無語……
他將她按在浴桶邊用力的吻著,隨手拉下了那單薄的小衣……
浴房的溫度漸漸上升,連桶中的水似乎也沸騰起來,水花激蕩濺的到處都是。
她同他圓房之後身子的確是已經養好了,今兒在水中同那日在床上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幸虧今日外面又在下雨,她便是怎麼叫,丫鬟們大約也是聽不清楚的。
兩個時辰之後,兩人收拾起來,又叫了一次水,這一次才是正經的沐浴。
鈺諳羞的都抬不起頭來,兩個人在浴房裡鬧的不像樣子,滿地的水跟鬧了水災似的,丫鬟們還不知道心裡怎麼想呢。
鈺諳靠在榻邊擦頭髮,瞧見他過來,一臉饕足的模樣,不由得哼了一聲紅著臉轉頭不看他。
祈燁穿著一件素色寢衣靠在她身邊接過了她手中的毛巾,道:「我來給你擦。」
鈺諳靠在他的腿上,長發垂落,抬頭便能看到他英俊的眉眼,此刻在認真的替她擦發。
有時候她真想象不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若是從前,說給她聽她都不會信的。她開始有點相信,或許,這輩子他們的結局,跟從前會有不同吧。
轉眼就到七月初七,正是乞巧節。鈺諳趁著節氣正好回家看看。
家中正在籌備兄長白承安和蕭含煙的婚禮,她陪著母親點算下個月要送到蕭家的聘禮。
安遠侯家同蕭國公家聯姻,對於兩家都是大事,白家的嫁妝準備的十分豐盛,昌平郡主為了這件事已經忙了半月有餘。
父親得了白星河從西南寫過來的信,說一路平安已經到了西南,只是鈺琴半路上水土不服病了一場,到了西南漸漸好了,叫他們不必擔心。
聽到這個消息,蘇姨娘心疼的流了好些眼淚,幸好病已經好了,不然她恨不得能親自去西南一趟看看女兒。
晚飯擺在院子里,天空一道銀河將星空分為兩半,漫天星漢煞是好看。
因著鈺諳回來,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又有時鮮的果子、葡萄、花生和紅菱。
一家人團團坐在桌子上,安遠侯和白承安難得的都在。他們都是軍旅之人,常年在外,要麼訓練要麼出巡,能呆在家裡的時日不多。
鈺諳瞧著兄長這段時間倒是越發的黑了,不由得笑道:「若是下個月成親,含煙姐姐揭了蓋頭乍一看到你,定然會大吃一驚。明明訂的是個玉郎君,如今成了黑郎君,可不懷疑咱們家把新郎掉包了?」
這話一出,郡主和侯爺都笑了起來。白承安聽妹妹打趣自己,笑道:「促狹的小丫頭!就會擠兌你哥哥!」
鈺諳對他調皮的吐吐舌頭。
昌平郡主笑道:「無妨,黑些才有男子氣概。你媳婦必定不會嫌棄的。」
聽著「媳婦」二字,白承安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垂下了頭。鈺諳瞧著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快要成親的人怎麼著都是高興的。
昌平郡主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欣慰道:「你嫁去端王府,竟比在家中時還養的好些,莫非女婿有什麼秘訣不成?」
碎玉在一旁插嘴:「王爺要姑娘每天早晚喝一碗牛乳羹,因此長得好些。」
鈺諳羞澀的睨了碎玉一眼:「就你多嘴!」
碎玉笑著捂住了嘴巴:「好啦,奴婢不插嘴就是了。」
昌平郡主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嘆道:「他能待你好,我就放心了。咱們家將你如珠如寶的養大了,就怕嫁出去那人不珍惜。如今既得了個心疼你的好夫婿,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安遠侯想的更長遠些,叮囑道:「如今那王府後宅只有你一人,想來他對你也是看重的。只是你嫁入王府不比別處,來往的都是皇家的人,凡事務必謹言慎行,小心為上。」